卓逸辰不再多言,他手上拿著長劍,慢慢地靠近柳熙芸,只用抬眼看了她一眼,繼而低眼看向自己的劍。
她順著他的視線往下,非到萬不得以,她真的不想與自己的親娘較勁。
「娘——」這一聲娘叫得極輕,像一聲嘆息,更像是在做最後的掙扎。
「沒得商量!」‘玉溪娘子’也是個意志堅定的人。
柳熙芸眼兒一閉,臉上的表情變得風清雲淡,她已做了最困難的決擇。
鏘!她抽出卓逸辰手上的劍,架在自己的脖子上,「娘,我只求你讓我見皇上一面,而後我就隨你回去。」
看著眼前這個倔強的女兒,‘玉溪娘子’好像看到當年的自己一般,只能無奈的搖頭。
過于剛強總是易折,看來不讓她去,她是不會死心的。
「也罷——你去吧。」‘玉溪娘子’揮揮手,背過身去,她暗自嘆息著這不爭氣的徒弟。
「謝謝娘。」柳熙芸把劍還給卓逸辰就火速奔出門去。
「辰兒,你怎麼淨給別人制造機會,也不為自己想想。太過縱容她,對你沒有好處。」
‘玉溪娘子’語重心長地教訓自己的愛徒。
他怎麼就如此不上心?
難不成是她看走眼?她不禁懷疑自己的觀察力。
「得之我幸,失之我命,不屬于我的東西,強求不來。只要她開心,我便無所謂。」
卓逸辰依舊笑得像和煦的陽光,讓人猜不透其笑臉下真正的想法。
「若芸兒真能嫁給你,是她的福氣,我真不願她像我一般,兩頭都到不了岸。」
「師傅,柳相爺是個極——」
「你不必多說,他取了我這麼個妻子,一年見不到幾次面,苦了他了。我相信你會像他一樣,好好疼芸兒,所以把她交給你,我最放心。」
‘玉溪娘子’有意打斷愛徒的話,她不想與自己的後輩討論自己的愛情,話題就此打住。
柳熙芸一出衙門就直奔驛站求見皇帝,然真的見到了,她卻決口不提軒轅燁的事,只專心陪皇帝下棋。
「芸兒,你當真只是來陪朕這個老頭子下棋?」皇帝有意取笑她的來意,這小丫頭倒還真的沉得住氣。
「難道皇上不想下棋麼?」她輕輕地落下一子,專心于棋盤。
「這麼說,你是當真不想替你的燁哥哥求情?」
皇帝索性放下手中的黑子,集中心思試探她。若真要等這小丫頭開口,還真怕她什麼也不說,便回了。
這丫頭是個極有耐心的,也知道什麼事當提,什麼事不當提。他就是極喜歡小丫頭這點。
「皇上若想听了,我便提;皇上若不想听,我又何苦提來,讓您惱了去。"她如是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