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是如此,你就來陪我下棋吧,反正我在這里也閑得慌。若在生命的最後有你陪著,我倒也不枉此生。」
所謂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風流,大約說的是就他了吧。軒轅燁風清雲談地笑著,手隔著牢門的柱子輕輕地環住她的縴腰,兩人以額相貼。
一個在牢門里,一個在牢門外,雙眼對望,不需要累贅的言語,僅一眨眼他們便能了解對方所想。
他們對彼此而言不僅是知己或者青梅竹馬,他們是能以性命想托的愛人。
「便應我,若我真的沒有辦法及時破案,你要毫不猶豫地跟檀雅走。」凡事都要給自己多預留一條退路,誰也不百分之百地保證自己一輩子不出差池,更何況事關愛人的生死。
「我的芸兒,我相信你總會有辦法的。即便我真的——」
「不要說——」她急急地以手覆住他的唇,阻止他說出晦氣的話來。
「你放心,我一定會活著,直到你老了,走不到了,我仍會背著你一起看夕陽。」極難得地,軒轅燁居然說出如此動听的甜蜜語,莫不是他擔心現在不說,日後就沒有機會再說。
「好,你發誓,你一定要活得比我更久,也不可以和我以外的人一起看夕陽。」柳熙芸滿是笑意地說出她的霸王條款。
「好——我發誓︰這輩子眼里只容得下柳熙芸,真到我咽下最後一口氣。」
他們相視而笑,在這種性命攸關的時候,一般人還真沒有幾個能笑得出來的,可柳熙芸和軒轅燁都不是一般人。
借著夜色的俺護,一個高大黝黑的男人,低著頭頻頻壓低帽沿,行色匆匆地來到客棧。他既沒有跟店小二叫吃食,也沒問掌櫃的是否有空房間,徑直的就奔向其中一間客房而去。
叩叩叩——三長兩短的節奏叩在房門上,在寂靜的長廊里回響。開門的人看到是他,喝,倒抽一口冷氣,隨即迅速地把他扯入房里,飛速地關上門窗。
「我看你是活得不耐煩了!嗯?要是讓主子知道你這個時候模來,你的小命休矣!」來開門的侍從頭上直冒冷汗,主子交待過,如今是敏感時期,能不走動盡量不要走動,以免節外生枝。
「我听說那個女人,得到了證據,不跑來瞧瞧,我放不下心。主子在不在?」來人拿下帽子,正是前陣子在軒轅燁手下逃過一劫的海盜頭子——洪武!
「你來做甚?我說的話何時成了耳旁風了!」軒轅淄冷峻的聲音似夾著尖銳的刀鋒,咻,一聲,刮過洪武的皮膚,讓他不由地寒毛倒堅。
開門的侍從,更是借故逃了出去,自從柳熙芸來過之後,他的主子就莫名地陰沉,為了自家小命著想還是躲開為妙。
洪武盡量忍住,不讓牙齒打架的聲音太過明顯。「主,主子,听說柳小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