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若想落井下石,大可在事發當天就來,不必在半月之余再來走上這麼一遭。我來,只為救燁哥哥,信不信由你。」柳熙芸不嫌棄地撥開石凳上敗落的枯葉,坐上那齊貴妃也鄙夷的寒涼。
「我有今日,也虧得你娘不少。」齊貴妃站著居高臨下地打量著柳熙芸,不是她不想坐,實在是那冰涼的石凳,她坐不下去。
「娘娘,我今日來實在不想爭這些陣年舊事,現下所有的證據都不利于你們。想救燁哥哥只有一個辦法,您若真心想听就需要拋棄成見,若不想听燁哥哥必死無疑。」柳熙芸一臉凝重據實以告,這事迫在眉睫,不能耽擱。
自己的命可以不要,但是兒子的命無論如何是要保下的,齊貴妃這才不情不願地靠近柳熙芸。
只見柳熙芸在她耳邊一陣耳語,齊貴妃先是不安,而後一聲尖叫。
「什麼?你要我——」齊貴妃臉上俱是驚嚇,心想她這分明就是趁機打落水狗,不安好心。
「您可以不照我說的去做,但是燁哥哥必死。這是我想到的唯一辦法,您自個斟酌著怎麼辦吧。」
柳熙芸屈膝恭恭敬敬地行了個禮就扭頭走了,只剩一臉灰敗的齊貴妃在驚慌中瑟瑟發抖。她相信齊貴妃最後必定會照她說的去做,因為她只有一個兒子,她和她一樣都別無選擇。
不必經人通傳,柳熙芸直直地就進了御書房,這是皇上特賜的恩澤。
「皇上,芸兒有一求,請皇上先允了,芸兒。」她中規中矩地跪下,深深地磕了個響頭。
難得看到柳熙芸如此認真地求他,皇上倒是有幾分意外,莫不是案子出了什麼意外。
「芸兒先起來,不必行此大禮,以往你有什麼請求朕不都一一允了嗎?」
「皇上,今兒這事,您必得允了,芸兒才能起來。」
「好吧,朕依你,都依你,行了吧。」這丫頭是他自小看著長大的,是個極知進退的人,想必不會做出什麼出格的事了。
「皇上……」
柳熙芸細細地說出她的所求,皇上卻不大苟同,「芸兒,你確定真要如此?」
「非如此不可。」她用力的點頭。
「好吧,既然你如此有把握,朕又有言在先,那朕——便允了吧。」皇帝無奈地揮揮手讓她退出去,有點被算計的感覺。
「謝皇上。」她重重地再叩了一個響頭,這才退了出去,若不是萬不得以,她也不想讓皇上為難。
柳熙芸以為一切已盡在掌握,然老天爺似乎沒打算就此讓她如意。
她回到縣衙已是第二天入夜,茶水也沒喝上一口,便傳來了噩耗。
齊貴妃為罪自殺身亡,皇上有旨,太子正押赴刑場。
不!听了這消息柳熙芸一時腳軟跌坐在地,這和她想的不一樣。
鏘!鏘!鏘!劍出鞘的聲音,寒光閃閃,十幾個壯漢悄悄把縣衙圍了個水泄不通。衙門里所有人都被人下了軟筋散,只能任人宰割。
「哈哈哈——一個活口都不許留,給我狠狠地卸了他們。」
她甚至還沒來得及和燁哥哥道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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