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清匆匆回府已經是傍晚了,吳家的各個居室都點起了蠟燭,遠遠地看上去一片片溫馨的橘黃色,好像是在不停的召喚著離家的孩子能早些回來。
但在雪清眼里只有青色的磚牆,高高的圍牆圍起來的,是自己的自由,禁錮住的,是自己的靈魂。
「你去哪兒了?」剛一回來,就迎來了一張焦急的臉,「我里里外外都找遍了,都說沒見你人。」
「唔,就瞎逛了一下。」雪清低著頭,有些冷冷的。她不想再和吳之恩有什麼過于親密的接觸了,剛剛康景生的反應,她是明白的,康景生顯然是不願意她同吳之恩還有什麼交集的。
吳之恩見她面色不大好,便也無趣地住了嘴,不過他著實不明白,下午還好好兒的,怎麼一會兒不見,竟像變了個人似的。女人心真的像海底針,讓人捉模不透。
雪清見他也沒有要想繼續說下去的意思,便沉著一張臉徑直走了,回到自己的房間,「 」的一聲關上了門,不一會兒,屋里也亮起了柔柔的燭光。
吳之恩苦笑一下,原本他是要告訴她父親決定讓他和大哥提前動身的,也許後天她起來就看不到他了,但看著她這樣的反應,想必是不大關心的,所以到了嘴邊的話,又被生生的吞進了肚子里去。
*****************************************************
第二天,雪清就起了個大早,由熙雯陪著,早早來到了園子里,采集露水。
牡丹嬌艷地打著骨朵兒,在微風中不停地搖擺著,一顆顆露珠在剛剛升起的太陽的照射下帶著一絲光華,像是一顆顆發著光的夜明珠。
「主子,不知道那大少女乃女乃安得是什麼心,好端端的,倒非讓咱們今天用露珠煮茶來。」遠遠的,雪清就听到蘭心那聒噪的聲音,于是直起腰來,微微蹙著眉。
「還不是把雞毛當令箭的主兒,眼看著我肚子就要大起來了,隨她折騰去,看她還能囂張幾天!」佩蘭這麼說著,就瞧見了雪清,于是一張臉霎時間就變了顏色。
她原本還是被蘭心攙著一手撫著肚子的,但看到雪清之後就一把推開蘭心,氣勢洶洶地「 」走到雪清面前,用眼瞥著她,說道︰「說!你又偷听到什麼了?」
「呦!大早上的,我家主子想到哪兒就到哪兒,想听到什麼就听到什麼,你管得著嘛你!」未等雪清張口,熙雯就從雪清身後蹦了出來,護到了雪清面前。
「沒規矩!」佩蘭伸出胳膊來,一巴掌扇向熙雯,「沒規矩的人就該著挨打!」
熙雯也抬起了手,一把抓住了佩蘭要落下來的手,說道︰「主子你不是向來都不愛講規矩的麼?現在怎麼說起規矩來了?積點德吧,為著你肚子里的孩子,不然情深緣淺也說不定呢!」
「你!」這下可把佩蘭氣得不輕,她甩開熙雯的手,「啪」的一聲打到了雪清的臉上。
「滿嘴的《女誡》,誰知道教出來的丫鬟竟這樣不守規矩!」佩蘭胸口上下起伏著,蘭心也趕了過來,死死地拉著熙雯,不讓她沖上去。
「嫂嫂,我會注意的,今兒是我們沖撞了,我給您賠不是了。」雪清低著頭,白皙的臉上一個通紅的五指印清晰可見。
「哼!」佩蘭依舊不依不饒,走到熙雯面前「啪啪啪」連打了三下,將熙雯的臉打得通紅才算罷休。
「主子,她欺人太甚了吧?」在佩蘭走後,熙雯捂著臉對雪清說道。
雪清只是冷冷地看了熙雯一眼,心里疑竇叢生︰原本熙雯不是個肯為她出頭的人,今兒卻這樣奇怪,竟三番五次為她出起氣來。
「走吧,咱們還得去庫房領茶呢,一會兒還要去大少女乃女乃那里,別誤了時辰。」雪清不願多想,但腦海里突然蹦出康景生那句話︰小心熙雯。
人總是這樣奇怪的生物,原本心里堅信不疑的東西,一旦哪天被別人質疑起來,雖然嘴上說著仍是相信,但心里總歸是要多疑起來的。時間越長,疑竇越多,最終那種信任會被全然推翻,蕩然無存。
*****************************************************
「這大清早的,怎倒打起來了?好戲還在後面呢!」歆婷在頭發上插上昨兒個吳之思送她的發簪,滿意地點了點頭。
「好像是二主子的丫鬟說了幾句難听話,于是蘭苑那位主子便撒起潑來了。」丫鬟寶娟輕笑著,「撒潑這事不是蘭苑那位主子常做的嗎?」
「哼,永遠成不了什麼氣候,這麼囂張的氣焰,今兒是該澆澆火了,不然真以為自己是孫悟空那只猴子,上天入地無所不能了。」歆婷左看右看,還是覺得不甚滿意,拿起桌子上的粉又撲了撲。
「她是孫猴子,大少女乃女乃就是那如來佛,任她蹦來蹦去,也逃月兌不了您的五指山吶!」
歆婷笑一笑不可置否。
然後一瞥身後放著的西洋鐘,站起身來,「不早了,寶娟,扶我過去,好戲該開始了。」
歆婷臉上帶著冷冷的笑,就算是寶娟,也忍不住打了個寒噤。
*************************我是快樂的分割線****************************
明天好戲就會上演,兔紙希望大家能多多關注,多多捧場,看吳家大宅這幾個女人斗個死去活來,昏天黑地,你死我活……(有點小殘忍了,嘿嘿)
明天見~~~親們坐等兔紙更新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