昊禎和貞兒拎著「枕雲樓」里各位姑娘所需的胭脂水粉,有說有笑地往回走。兩個人都是濃情蜜意,陷入了單純的愛戀中。
突然,斜刺里一個身體帶著濃重酒氣的人從空中向昊禎砸來。
昊禎躲閃不及,只得丟棄手中的胭脂水粉,抱著醉醺醺的人,踉踉蹌蹌往後急退。
這突如其來的一幕駭得貞兒大聲尖叫了一下,緩沖的力道把她和昊禎都撞翻在地。
昊禎顧不得被撞得隱隱作痛的胸口,怕他和「醉鬼」的體重把貞兒給壓壞了,抱著「醉鬼」滾向旁邊。
這是城南的一處酒家,這個「酒鬼」是兩個孔武有力的酒保抬著扔出來的,正巧砸在了昊禎和貞兒的身上。兩個酒保不肯罷休,嘴里罵罵咧咧地道︰「王八蛋,也不看看這是誰的地盤,竟敢在這里白吃,是不是找死?」邊罵邊捋起袖口,一人一邊,狠狠地踹起躺在昊禎懷里的「醉鬼」來,一時之間,塵土和兩個酒保的囂張氣焰同時升騰起來。
「醉鬼」吃痛,神志不清地申吟了幾下,昊禎听著聲音有些耳熟,便抬起「醉鬼」耷拉的腦袋瞅了一眼,這一眼瞧下去不要緊,他失聲叫道︰「先生。」
貞兒听得昊禎呼叫,忘記了身上的痛楚,定楮一看,居然是辛棄疾。她顧不得拍打身上的塵土,連忙爬起身來,阻止兩個打得起勁的酒保道︰「不要打了,不要打了,你們知道他是誰嗎?他是……」
就在貞兒幾乎月兌口而出的時候,昊禎連忙阻止道︰「貞兒。」
貞兒是何等地蕙質蘭心,立時反應過來,她知道昊禎不想讓人看見抗金大英雄落魄的樣子,及時閉上了檀口。
兩個酒保見一個俏生生的女孩阻住了他們,面露讒涎道︰「他是誰?難不成是你的相好?」
昊禎眉頭一皺,知道對方不是什麼好人。像這種整天混在市井的人,必須以暴制暴,必須在氣勢上壓制他們,便暫時把辛棄疾放在一邊,站起了身子,挺直了腰桿,一股俾睨之氣悠然而生,又有一點與生俱來的居高位而使下人,喝道︰「放肆,睜開你們的狗眼,看看你們這是跟誰說話呢?」
酒保本來色心已起,想調戲調戲眼前這個多看一眼便心尖兒亂顫的千嬌百媚小美人,突就听得昊禎的呵斥,便習慣性的捋了下袖子想過去教訓昊禎。但是見他身著光鮮,一副大戶人家的打扮,像是某家大戶人家或者某位官員的公子似的,心有忌憚。畢竟,這是在臨安,二樓的挑桿掉下來,弄不好就能砸到一個三品大員的腦袋。
「小子,誰借你的雄心豹子膽,竟敢前來壞大爺的好事兒?」隨想在眾多圍觀上來的人面前顯顯威風,不過由于不知道對方是不是權大勢大人家的某位公子少爺,酒保們底氣明顯不足,一副色厲內荏的奴才相。
「你可知你出言輕薄的是何許人,嫌命長了是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