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大軍渡江堤口。
梅迦逽坐在首將大船上,掠過江面的風從窗口吹入,帶了些河心水草氣,擋不住的一股沁心清涼,若不是戰事在身,這感覺,倒適合吟詩作畫煮酒撫琴。
「迦逽,江風有點大,披上吧。」
「好。」
涅槃為梅迦逽系上素白披風後,走出船艙,朝岸上最後一批登船的將士看去……
河岸上,一輛粉色馬車邊站立了兩個身形頎俊的男子,恍然一眼看去,與旁人竟有著顯而易見的不同,氣度不凡,翩翩而立。
東方潛翹著蘭花指朝東方閑直笑,「呵呵……勉為其難……呵呵……」
「笑完沒?」
東方潛對著東方閑擠眉弄眼一番,繼續呵笑,「哈哈……好一個勉為其難啊,啊,是不是啊,小七七……」
東方閑睨著‘花枝亂顫’的東方潛,嘆道,「‘形象’這東西對你來說,果真奢侈。」
「哎哎哎……」
東方潛抓住轉身欲走的東方閑,「喜歡?」
「有只雀兒在叫。」
「哪?」
東方潛抬頭環視天空,一只蚊子都不見,再看東方閑時,已經上了大船。
「迦逽——迦逽——」
遠處,一個聲音伴著急促的馬蹄聲傳來,「等一等,迦逽!」
東方潛回頭一看,太子恪!
站在船頭的涅槃看到東方恪策馬奔騰的身影,忍不住嘀咕,「趕集吶,都來了。」
將士全部上船後,渡江各戰船起錨,開始航行。
「迦逽——」
涅槃搖頭嘆息,這太子……早不來晚不來。
船艙里的梅迦逽隱約听到有人叫她,「鳳凰……你听到什麼人叫我沒?」
涅槃從外面走進來,剛好听見梅迦逽的問話,「太子殿下追來了。」
恪!
梅迦逽連忙站起身,朝船頭走。
「迦逽!」
听真切東方恪的聲音,梅迦逽問涅槃,「大船離岸多遠?」
「剛起錨。」
「鳳凰,帶我上岸。」
涅槃不同意,「迦逽?」
鳳凰一言不發的抱起梅迦逽飛下船,她們剛著地,東方恪的馬就沖到她們面前。
「迦逽。」東方恪翻身下馬,扶住梅迦逽的雙肩,喜色盈眸,「總算追上了。」
「太子殿下,你怎麼來了?」
東方恪直抒心意,「我擔心你。」
「太子隨意出宮已是不許,你怎麼能出京呢?」梅迦逽急道,「殿下趕緊回宮!」
「我要跟你渡江。」
「不準!」梅迦逽拉下臉,改了稱呼,「恪,你想我生氣是不是?」
東方恪被震住,「我……我不想你生氣,可是你每次出征,我晚上都睡不踏實。」
「你不在皇宮呆著,我時時刻刻都不踏實。」
「迦逽,你就許我去吧。」東方恪見到船頭迎風而立的東方閑,「你帶七皇叔都不帶我?」
「恪,情況不同。你一國儲君,怎能去前線犯險。你若不即刻回宮,我今後再不與你多說一句話。」
「好好好,我回去就是了。」東方恪拉著梅迦逽的手,「那自己可千萬小心,盡快凱旋回朝。」
「嗯。」
鳳凰抱住梅迦逽的一瞬間,她又對東方恪道,「殿下,帶著侍衛去白燕關,文韜會派兩千人護送你回京。」
「好。」
梅迦逽回到船上第一句話便是,「鳳凰,飛鴿傳書文韜。」
「是。」
遠去的船頭上,一名男子與岸上的一個男子,兩兩互望了許久許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