引子︰
「世人都曉神仙好,只有功名忘不了」這句詩應在司馬相如身上,也許最是恰如其分。
青衣和紅袍
(一)
司馬相如一身青衣,很悠閑的賦閑在家。
桌上有一盤棋,司馬相如,獨自一人,時而支頤,時而展顏……,原來他正在研究棋理。
卓文君自後堂而出,手上捧著一個雕漆的托盤,上面端端正正放有兩盞淡酒,一個酒壺,卓文君看見司相如的身影,不僅想到一幅畫——《荼蘼花下人隱隱》,卓文君含笑而對自己的情郎凝眸。卓文君身後亦有數桿青竹搖曳。
卓文君緩步移出,對還沉溺在棋理中的司馬相如道︰「夫君,能飲一杯無?」
司馬相如自當欣然應命。
夫妻二人在一邊的小茶幾上對飲。
卓文君能嫁個才郎,心里自然是十分的滿意,雖然司馬相如此時已被罷官,但在卓文君心里依然是光彩依舊,卓文君是喜歡這樣恬淡悠閑的日子,哪怕是飲這淡淡的村酒,只要能和心上人在一起,淡酒也香醇。
卓文君深情款款又向司馬相如滿上一杯。
司馬相如自是一飲而盡。
「夫人,今天可有官員來訪?」司馬相如笑著問道。
「無有!」卓文君笑應道。
「可有年輕學子來登門求教?」司馬相如當下假裝不以為然的樣子又笑著問。
「無有!」卓文君是知道自己的丈夫的心思的,此時卻只當不懂,依舊用同樣的語氣回答道。
「今天就沒有一個客人嗎?」司馬相如徹底泄氣,用掩飾不住失望的語氣,不甘心的又問道。
「無有!無有!今天沒有一人來訪!」卓文君站起身,來到司馬相如的面前,戲謔著大聲道。
「好!好!沒有就好!」司馬相如言不由衷的自言自語道。
「夫君,我看你是身隱心不隱?」卓文君笑著點穿自己的丈夫。
「誰說的,我司馬相如是身心具隱!」司馬相如鴨子死了嘴殼硬,死皮賴臉裝相,明明想當官有官癮,就是不肯承認。
司馬相如嘴上雖不承認說,心里卻倍感淒涼,在一邊心事重重,放下酒杯,默然不語。
「夫君,飲酒啊!」卓文君只當沒看見,笑著勸酒道。
「好!好!飲酒,和夫人一起飲酒真是人間一大樂事!」司馬相如笑著說,把心事拋開一邊,又重新端起了酒杯。
夫妻倆人正飲酒笑談。
突然有一小童前來。
「公子!有客人來了」小童立在堂下,大聲報道。
「沒看見我和夫人正在飲酒嗎?什麼人?一率不見?」司馬相如故作清高的推辭,並用呵斥小童的口吻說道。
「公子,是宮里來的一位公公!」小童忙又補充道。
「什麼?」司馬相如對「宮里的」這三個字,極為敏感,忙下了堂,走過去細問。
「公子,你看,這是什麼!」小童舉著一份紅色的禮單道。
司馬相如舉目細看。
「這是一份禮單,送給公子千兩黃金!」小童賣好的笑道。
小童又舉起一樣東西道︰「這是給公子的四品的官服!」
「四品官服?」司馬相如欣喜如狂。
「還有一位美女!」小童還欲大聲報喜,司馬相如忙以手掩其口,以目示卓文君在旁,小童忙噤聲。
「你們在說什麼?」卓文君見司馬相如遮遮掩掩,不由心生疑惑道。
「沒什麼,宮里來了位公公,送給我官服和千兩黃金!」司馬相如如實匯報,只是獨獨隱瞞了還送了一位美女的事情。
「不過,來人說,要收下這些東西,公子必須答應做一事才行!」小童又插言道。
司馬相如問是什麼事。
「听公公說,陳皇後獨居長門宮,不見聖駕,心里淒苦,聞得公子才華橫溢,文章蓋世,想讓公子為她寫一篇賦,以此來打動皇上,希望皇上能回心轉意,重新燕好。」小童解釋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