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手寫我心 同是天涯淪落人,相逢何必曾相識——賈誼《吊屈原賦》

作者 ︰ 不怕心碎

縱觀賈誼的生平,我想到了一句詩︰同是天涯淪落人,相逢何必曾相識,賈誼和屈原是一樣的裹著一顆赤誠的報國之心,卻不能得到君主的理解,屈子是自沉汨羅江,賈誼是最終郁郁寡歡,中年就早逝,不樣的人,卻是同樣的悲劇,讓人心中生出了無限的感嘆。

回溯賈誼的生平,可以知道賈誼是個神童,在文帝元年時,22歲就被推薦到朝廷任博士,專門掌管朝廷中的文獻、檔案等,並接受皇帝關于治國等各方面內容的咨詢,是一個很有前途的職務,賈誼才氣過人,雖說是同行里年齡最小的一個,卻是最受皇帝矚目的一個,因此遭到一些人的嫉妒,于是就有人誹謗賈誼,說他想獨攬大權,是個有野心又淺薄的人,眾口鑠金,漢文帝就對賈誼疏遠了,把他調到一個離朝廷很遠的荒地去任職,這讓賈誼很是郁悶,在緩緩南下中,路過屈原放逐之地時,心有所感,于是寫下了《吊屈原賦》。

屈原是戰國時期楚國的愛國詩人,但「信而見謗,忠而見疑」,致力于國家富強的政治理想無法實現,深感「國無人莫我知兮」,「舉世混濁而我獨清,眾人皆醉而我獨醒」,最終投江而死,以身殉國。賈誼與屈原有著相同的政治遭遇,因而,在內心深處與他有深深的共鳴。《吊屈原賦》不僅對屈原的遭遇表示了深切的同情和尊敬,而且,像屈原的《離騷》一樣,表達了憤世嫉俗的感情,揭露了造成詩人不幸的社會現實,對世間賢人失意、小人得志的不公平狀況,流露了極大的不滿。賦中寫道︰「嗚呼哀哉!逢時不祥。鸞鳳伏竄兮,鴟梟翔。闒茸尊顯兮,讒諛得志;賢聖逆曳兮,方正倒植。世謂隨、夷溷兮,謂蹠、蹻廉;莫邪鈍兮,鉛刀銛。籲嗟默默,生之無故兮;斡棄周鼎,寶康瓠兮。騰駕罷牛,驂蹇驢兮;驥垂兩耳,服鹽車兮。章甫薦履,漸不可久兮;嗟苦先生,獨離此咎兮。」

賈誼後來還是被漢文帝召回長安,只是事情的起因卻是讓人感到悲哀。唐代李商隱在名為《賈生》的詩中詠嘆此事說︰「宣室求賢訪逐臣,賈生才調更無倫,可憐夜半虛前席,不問蒼生問鬼神」,就是說這漢文帝想起賈誼並不是為了和他商量探討什麼國家大事,而是向他詢問關于鬼神的無稽之談,賈誼無書不讀,對鬼神之說,自然也頗有涉及,于是就對漢文帝詳細的說明了鬼神形成的情形,我估計這是賈誼從沒想到的,這些雕蟲小技會被漢文帝欣賞,這其中的心酸也只有賈誼心里清楚,當時賈誼是準備了一肚子的關于如何治理國家的主張和建議,但苦心終付流水,可沒想到這樣反而得到漢文帝的重用,被留在長安扶助太子,是福是禍,讓人嘆息,後來,太子因意外從馬上摔下來,死了,賈誼卻認為是自己的看護不周,最後還是郁郁寡歡而逝世,終年不過33歲。

賈誼在政論上的作品,被魯迅稱為「西漢鴻文」,其中《過秦論》到現在還是中學語文中的範文,可見其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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