宴會結束後,連笑她們本來是要去酒吧玩的,林錦書卻突然接到一個電話,然後在兩人錯愕的目光下上演了一場嚎叫後,怒發沖冠的上了自己的車,揚長而去,留下不明所以的兩個人。
「齊小秦說今天「禽獸羅」發飆了,說下個星期要再不去上他的刑法課就讓我們準備掛科吧。」車內,寶珠一邊玩著最近剛下載的游戲,漫不經心道,
「那個死變態,我們都跟學校請過假了,還死咬著不放,真是讓人討厭。」
寶珠笑,注意力仍在手機上,「那廝就是林錦書那小子說的,面上打著剛正不阿,一視同仁的旗幟,暗地里做的卻是對著校領導曲意逢迎的卑鄙小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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久違了一個多月的校園,除了林立在道路兩側的法國梧桐依舊枝繁葉茂,其余的地方似乎還在處于冬眠中。
走在梧桐路上,連笑一手捧著書,一手遮著臉,眯著眼楮看那些從寬大樹葉的縫隙間落下的光影,聲音懶散,「阿寶,我怎麼就這麼討厭這所學校呢?」
「我看你不是討厭這所學校,你是討厭所有包含「學校」倆字的任何地方。」寶珠一針見血。
連笑飛快的看向她,神情憂傷,挽上她的手臂,「阿寶,還是你最了解我。可為什麼我家內和我有著血緣關系的兩位卻無法理解我呢?」
寶珠無言以對。
307階梯教室,這一堂是禽獸羅的刑法課,所以這麼大個教室幾乎還是座無虛席。
連笑和寶珠到教室的時候,里面幾乎已經坐滿了人,除了最前排,連笑寶珠對視一眼,今天真是衰到家了。
當那個穿著灰色呢大衣,黑色尼龍褲,身材短小精瘦,鼻梁上架著副土到不行的黑框大眼鏡的禽獸羅進來時,連笑真是連吃午飯的胃口都沒了。
禽獸羅上課第一件事就是點名,而且不是像其他大學老師,他寧願浪費半堂課,也會一個不落的全點一遍,這也是為什麼他的課幾乎每次都爆滿的原因。
不過今天他卻破了例,講台上,禽獸羅放下點名冊,目光落在前排一座那名紅發女孩身上,唇角露出一抹似譏似諷的笑意,「今天我決定,不點名。」
禽獸羅話音剛落,教室內就響起了一片驚噓聲,禽獸羅抬了抬手示意大家安靜,
「知道什麼原因嗎?」禽獸羅又問道,見教室內的同學都搖搖頭,譏笑了聲,「因為,今天連市長的千金,連笑小姐終于來上我課了,羅某真是倍感榮幸。」禽獸羅話里的諷刺毫不掩飾。
一語畢,教室里頓時靜滅了聲息,連笑這個名字在學校里並不陌生,甚至可以算是學校的名人了。
長相好,家世好,但和其他的官二,富二代一樣,脾氣不怎麼好。
教室里安靜極了,這里現在又有誰不知道連笑就是連市長的千金,所有人似乎都在屏息斂氣的在等接下來發生的事情。
寶珠皺著眉,擔憂的看向身旁垂眸的人,伸手握住她緊握成拳的手。
「如果你認為這樣為難一個女學生是一個為人師表的老師該做的事情的話,那我勸你,還是早點一頭撞死算了。」清淺好听的男音從門口清晰的傳來,成功的獲取了所有人的視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