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記得听誰說過,拍馬屁其實也是一門很深的學問。
古往今來,有多少人馬屁拍的好,加官晉爵,扶搖直上,舉不勝數,但很顯然,這其中並不包括連笑。
「你住哪個酒店?」男人聲線低醇平緩,黑瞳映著女孩有些諂媚的小臉,
連笑一愣,剛張開的小嘴又馬上閉上了。
靈動的眸子轉了轉,她如果告訴他住在哪,那他豈不是又要把她丟那了,而現在的她又窮的叮當響。
「我已經退房了。」她滿不在乎的擺擺手,
「行李呢?」
連笑愣了愣,隨即道,「放我朋友那了,就是借我車的那個,不過他住在第十三區。」言畢,見他沒反應,連笑癟了癟嘴,小手又不老實的纏上了他的手臂,換上一副可憐巴巴的模樣,「賀叔,我在巴黎人生地不熟,如果你今天不收留我,那我只能露宿街頭了。」
車子在巴黎最負盛名的四季酒店停下,當林書和見到從車內走出來的人時,藏著金邊眼鏡後的雙眸滑過一抹訝色,但很快又恢復如常。
「城哥,連小姐,房間已經安排好了。」
賀雙城點點頭,也不理會身後的某人,徑自走進酒店,尾隨下車的祁遠臉色並不怎麼好,朝林書和看了眼也快步跟了進去。
「賀叔也住這里?」連笑疑惑的看向林書和,她以為他只是替她定了房間而已,
林書和微笑著將房卡遞上,點點頭,「城哥在巴黎一般都住這里。」
連笑眼一瞪,月兌口而出,「那他一年在巴黎呆多久啊?」這巴黎四季酒店可是巴黎排名第一的豪華酒店,而且還听說酒店平均每晚房價高達850美元。
他再有錢也不可能這麼揮霍啊。
林書和眼角的笑紋更深了,「城哥其實很少呆在巴黎。」林書和沒告訴她,不管賀雙城一年呆在巴黎幾天,四季酒店的那間貴賓房都是不對外開放的。
*
頂樓貴賓房,相比四季酒店其他244間富麗堂皇的房間,這間房間的設計簡單的有些過分,多以灰色調為主,唯一亮眼的就數書房里掛著的那幅白色百合。
月兌掉西裝外套,賀雙城走進書房,祁遠跟了進去。
「泰國那邊的貨怎麼樣了?」賀雙城從酒櫃中拿出一瓶76年的拉菲,暗紅的液體緩緩的注入高腳杯,
「這次貨煉出來的純度比以往都要高,但不能吸食過量,在清邁,曼谷幾個酒吧、夜總會試了水都銷得很快,但巴帕叔說最近泰國時局有些動蕩,警察查得緊,出貨還要緩緩。」
賀雙城低恩了聲,將另一杯酒遞給祁遠。
「城哥。」祁遠叫了聲,有些欲言又止。
紅色的液體隨著酒杯的搖曳在壁上留下一層淡色,賀雙城揚手,抿了口酒,聲音淡涼,「想說什麼?」
祁遠端著酒杯,皺了皺眉,「城哥,你為什麼要救那丫頭?」
賀雙城並沒有回答祁遠的問題,其實有些事情或許連他自己也不清楚為什麼,他並非是個有善心的人。
半靠在桌子上,清冷的眸子正對著的是牆壁上那幅開得正艷的白色百合,許久,一抹淺笑在唇間微微蕩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