車子最後駛進的是位于淮四路的東湖壹號樓盤,連笑對這里並不陌生,因為早在樓盤還未開盤前,這里就因房價一度炒到十八萬一平的天價而成為東城最熱門的話題之一。
而這塊地皮的原屬權在政府,所以可以說是政府與開放商一次雙贏合作。東湖壹號開盤那天連市長還去剪的彩,當晚東湖地產商宴請連市長吃飯,話里有意留一層給連市長,但被他婉拒了,連笑那晚也在,所以對東湖就更印象深刻了。
一個小時後,東湖A棟88層,寬敞的足有一百平的衛生間內,連笑穿著白色的浴袍坐在浴缸沿上,腰上系著松松垮垮的腰帶,白皙圓潤的小腳有一下沒一下的在浴缸里踢出水花,一頭濕漉的紅發垂到中腰。
襯著夜色的圓弧形玻璃窗上映出女孩萬般糾結的小臉,某人現在是真的惆悵了,中國有句古話叫做騎虎難下,她想她現在就是這個處境吧。
如今這車也坐了,房也進了,澡也洗了,夜更深了!
連笑懊惱的耙了耙頭發,一個轉身,兩手往浴缸沿一撐就跳了下來,赤著腳走到鏡子前,盯著那張被水汽氤氳的紅潤潤的小臉,深呼吸,「連笑,爺們點!」
打開門的剎那,連笑甚至可以感覺到房內的冷氣瞬間撲面而來,涼的她不自覺的打了個哆嗦。
扶著門左瞧瞧右看看也沒看到那個人,連笑松了口氣,想他可能還在書房,剛進屋的時候他就接了個電話,然後朝一個房間走了去。
走到沙發上,拿出前段時間剛買的手機,果然好幾通馮微打來的未接來電,想了想,她還是回撥了過去,電話很快就接通了。
「喂,笑笑,剛打你電話怎麼沒接?」
「噢,我剛開了靜音,忘記了。」連笑從衛生間拿了條毛巾,一邊擦著頭發,盤腿坐到床上,扯了個謊,
「恩,對了,我今天台里有事要加班,晚上不回去了,你自己早點睡。」馮微又交代的說了一堆,連笑都一一應了,本來還準備說個謊晚上住寶珠那,現在都省了。
掛了電話,連笑看了眼掛鐘,都快十一點了,習慣了夜生活,這麼早根本毫無睡意,況且還是在今天這樣的夜晚。
一咬唇,連笑騰地從床上坐了起來,拖了個拖鞋,朝屋外走去。
剛進門前酒好像看到客廳的開放式廚房內有一排酒櫃,雖然仍有些難受的胃就已經提醒了她不能再喝酒,但現在也只有酒才能給她壯膽了!
因為接下來她打算做一件驚心動魄的事!
酒後亂性不一定是貶義詞!
一瓶72年的拉菲,三下五除二就被被她喝了個精光,身體倚靠在酒櫃上,連笑搖了搖開始暈眩的頭,膽子似乎也大了起來,搖晃著步伐朝著某扇門走去。
書房內,沒有開燈,但借著外界不夜的璀璨燈火依稀能看到一道挺拔的身姿站在巨大的落地窗前,單手插在褲子口袋里,如鷹隼般犀利的眸子帶著寒光俯瞰著腳下,這也是他為什麼會選88層樓層的原因,就像一個君臨天下的帝王,將一切踩在腳下。
突然「 嚓」一聲,打破了這樣的靜謐。
鷹眸輕掃,早就適應了黑暗的瞳孔迅速捕捉到了那抹搖搖晃晃的身影,他竟然把她也在這的事給忘了。
一室的黑暗差點就讓連笑以為她走錯了房間,染著醉意的眸在屋內環了遍,最後停在大型的落地窗前,一抹魅惑的笑在唇邊綻開。
「賀叔,你怎麼也不開燈啊。」女孩染著醉意的柔糯聲音在這安靜的房內顯得格外清晰,
賀雙城皺眉,顯然發覺了她喝酒了,而且喝了不少,然後就看到那個白色身影幾乎是以左右搖晃的姿態朝自己走了過來,中途撞到了沙發,直接嗚咽一聲噗通摔倒了。
「疼」如同小貓般得嚶嚀聲在房內響起,
賀雙城頓時有種頭疼的感覺,突然後悔將她帶到了這里,等了好一會也沒見她起來,賀雙城的眉皺得更緊了,邁出修長的腿朝她走了過去。
「連笑。」俯視著地上縮成一團的白色物體,賀雙城第一次有種無奈的感覺,俯身,拍了拍她的臉,居然睡著了?
賀雙城無奈,手剛觸上她的腰要將她抱起來,猝不妨的身體被一個重力一撞,剛還一動不動的小東西突然翻了身,跨坐在他身上,雙手更曖昧無邊的撐在他的胸口。
女孩洗過澡後殘留在身上的沐浴露清香讓賀雙城眸子一深,盯著那張笑意吟吟的小臉,聲音微沉了下去,「別胡鬧,下來。」
許是酒精在作祟,連笑的膽子大了不少,微濕的發端輕掃過他的喉結,感覺到他猛然繃緊的身體,一絲媚態的笑在唇畔勾起,如同一株綻放在午夜的迷迭香,攝人心魄,讓人迷醉。
她的手指有意無意的在他包裹著黑色襯衫下的結實胸口一圈一圈畫著圓。
「賀叔,我沒有在胡鬧。我…想要你。」她輕俯在他耳畔,吐氣如蘭,天曉得她說最後那句話時有多緊張,血氣瞬間涌上了脖子,她想如果此刻開著燈,她的臉一定紅到爆,而她也不一定敢這麼豪邁。
如果當一個女人這樣伏在你身上,說著那樣的引人犯罪的話,你還能冷靜自持的話,那你根本就不是一個男人,要麼就是下面有問題。
顯然,他賀雙城是非常正常的一個男人,所以伴隨著一聲輕呼,黑暗中女上男下的姿勢已然逆轉,她的柔軟貼著他的結實,不知誰的呼吸先亂了。
這段時間一直忙著工作上的事情,他似乎已經有段時間沒踫過女人了,藏匿在身體各個角落的***開始一寸寸的蘇醒。
「連笑,你不要後悔。」低啞的聲音從男人的喉嚨中一字一句的溢出,性感的讓人戰栗,
連笑甚至已經感覺到自己小月復那塊正被一個硬物抵住,她不是十一二歲懵懂無知的女孩,那是什麼她怎麼可能不知道,身體明明顫抖著,她卻倔強的仰起臉,縴細的手臂環上那人的脖子,帶著不屬于自己的滾燙溫度,貼上他的唇。
她的動作無疑將男人體內的獸性全部喚醒,冰涼的唇瞬間攫住那抹嬌女敕,舌攻城略地的席卷她的口腔,放佛還不夠,那清甜的味道讓人想要的更多,手一把撫住她的後腦勺,更加深了這個吻。
女孩口中淡淡的酒香更像是一劑媚藥,讓男人為之瘋狂。
連笑本來就只穿了一件浴袍,腰間松松垮垮的帶子沒幾下就因為兩人的糾纏而散開,滑膩的肌膚在不經意間觸到他粗糲的手指,兩個人都是一震。
唇分開,繾綣的銀絲掛在唇側,那雙黑眸在看到女孩半敞的肌膚時瞬間充紅,呼吸變得急促,連笑卻是在一瞬間血氣上涌,條件反射的伸手遮住他的眼楮,「不要看。」只那染了***的聲音卻更像是在邀請。
低低的笑聲從男人的喉嚨中溢出,賀雙城拉開她的手,聲音低噶而透著致命的性感,「不覺得現在說這個已經太晚了麼。」言畢,那薄涼的唇已經附上她一側的嫣紅,連笑腦中一白,細碎的嚶嚀聲已不自覺的從口中溢出,
***讓兩個人在黑夜中不斷迷失,他高超的技巧很快就讓連笑敗下陣來,整個人軟的如同一灘泥,如果不是躺在地上,連笑想她肯定連站都站不穩,後來他將她抱進了房間。
一陣繾綣,那人突然一個挺身,身下像要裂開一樣,痛得她渾身繃緊,手指狠狠的刺進男人精瘦的背部,她卻咬著唇,強忍沒有叫出聲。
第一次會痛,可她不知道會這麼痛!有淚水已經從眼角不自覺的滑落。
感覺到身體下的阻礙,賀雙城表情一震,滌蕩深沉的目光落在那張蒼白皺沉一團的小臉上,他以為像她這樣會玩兒的女孩早就不是第一次了。
她的緊致讓他忍不住倒抽一口涼氣,身體最深處的***卻在不斷外涌,他只消稍稍一動,她就痛的全身繃緊,讓他也跟著痛。
汗水順著鬢角滑落,滴在她細膩白皙的肌膚上,水乳交融。
「笑笑,乖,放松點。」他的額頭抵在她的上面,同樣滾燙的溫度,他的聲音變得異常輕柔,如同誘哄著女孩犯罪。
「痛」她這才低低的發出聲,帶了哭腔。
「乖,信我,放松一點就不會那麼痛了。」
或許是被他低醇的聲音蠱惑了,她慢慢放松身體,隨著他的淺進淺出發出似不屬于自己的申吟聲。
夜色撩人,卻終究敵不過這一室的春光無限
第二天當連笑醒來的時候,只感覺渾身像被碾過了一般的痛,尤其是腫痛的厲害,有什麼東西如雷擊電閃在腦中飛速的掠過。
連笑猛地睜開眼,就發現自己躺在一張陌生而又熟悉的大床上,昨夜里的瘋狂與纏綿一點一點在她腦海中出現,然後串成畫面。
連笑掀過被子捂在臉上尖叫一聲,白色的絲綢薄被,藏著女孩通紅的臉,連笑感覺自己的心髒不受控制的狂跳著,她昨晚居然真做了那件事!
還有,昨晚好像是自己先「勾*引」的他,一想到這個,臉上的滾燙頓時燒到了耳根。
不過,昨天晚上真是太過瘋狂了,她到最後好像都有求饒,他卻還是一遍一遍的不饜足,直到最後她直接昏了過去連笑覺得自己這回真是糗到姥姥家了。
「沒有一點點防備
也沒有意思是顧慮
你就這樣出現在我的世界里
帶給我驚喜請不自己
可是你偏又這樣
在我不知不覺中悄悄的消失
從我的世界里沒有音訊
剩下的只有回憶
你存在我深深的腦海里
我的夢里我的心里我的歌聲里」
曲婉婷的《我的歌聲里》突然在安靜的房內悠然響起,是她最近剛設定的手機鈴聲。
掀開被子,裹在不著寸縷的身體上,剛下床,兩腿就沒由來的一軟,如果不是她及時扶住床沿,她想她肯定要摔個狗吃屎了!
一想到是因為做了那件事才會這樣,連笑的臉頓時像燒起來一樣,暗罵某人禽獸。(某姑娘,如果不是你先去勾*引人家,人家會把你吃的這麼透?某姑娘哼哼兩聲。)
一手抓緊裹著的被子,連笑一手揉著酸痛的腰,走到沙發旁,將手機從包里拿出來,看著上面顯示的名稱,連笑先是一愣,隨即臉上綻出狂喜,這個老頭!他都有多久沒聯系自己了!
細長的手指迫不及待地一劃。
*
問寶珠借車的時候,那丫的問她昨晚是誰送她回家的,聶家的管家只說是一個年輕的戴眼鏡的男人,寶珠思來想去都不記得有這麼一號人啊。
連笑支支吾吾只說了在君悅踫到了熟人,是連市長的朋友,就讓幫忙送回家了,寶珠一臉不信,連笑心里理虧,只說趕時間,借了車就果斷跑路。
搶眼的紅色跑車在東城一個叫平橋村的地方停下,惹來不少人的注視,連笑下了車,摘下太陽鏡。
皺著眉看著門口掛著的白色牌匾,字跡蹩腳的寫著‘四鳳麻將’四個字。
這個怪老頭,好多年也不聯系她,一聯系就在這麼犄角旮旯的地方,連個車都不好開,連笑憤憤的想著,關上車門,朝四鳳麻館將走去。
小店里突然出現的時髦又漂亮年輕女孩頓時讓有些烏煙瘴氣的麻將館安靜了下來,那種被人追逐的目光連笑並不陌生,但被這樣一群衣著普通,男女老少都有的人盯著連笑還是有些不好意思的。
頂著不小的壓力,連笑走到一個像是櫃台模樣的地方,那里坐了一個胖胖的女人,正咬著甘蔗,此時也一臉奇怪的盯著她。
「你好,我想找沈青山。」
「索銀?(誰?)」女人的地方方言令連笑一時愣住了,
「我找沈青山。」
「內喔內要秦索銀?(你說你要找誰?)」女人又問了一遍,連笑頓時覺得自己風中凌亂了,沒文化不可怕,可怕的是都是中國人,還都是東城人都听不懂對方在講什麼
麻將室里老式電風扇轉的「吱嘎吱嘎」響。
連笑臉一紅,轉身就要走,一個清潤的地方音卻突然從身後響起,「阿姐,依喔依要秦沈秦塞阿嗲。(阿姐,她說她要找沈青山爺爺)」
「哦,沈秦塞,依勒里向桌台子。(沈青山,他在里面那桌。)」女人揚手指了指里面,
「走吧,你要找的人在里面。」男人拍了拍她的肩,連笑回頭就看到一張帥氣俊逸的臉近在咫尺,眸光交錯,兩個人似乎都是一怔。
連笑沒想到居然會在這種地方遇到上次機場踫到的那個男人!
這都讓她囧得想找個地洞鑽進去,最後,她選擇裝不認識,微笑的朝他點了點頭,然後若無其事的朝里面的包間走去。
看著離開的背影,沈慕西英俊的臉龐劃過一絲笑,那丫頭顯然已經認出了他,卻假裝不認識。更巧合的是她要找的人居然跟他是同一位,這不免太過巧合了。
像是火燒一樣,連笑只想快速消失在那個男人的視線里。
里間的包廂一共有四座,但只攏了兩桌,而連笑要找的那個人就是最里面那桌。
*
這里說明下,那個方言其實是蘇州話,但大家這里不要太刻意的去追究哦,嘻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