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伯特告訴海棠晚飯要去酒店吃,正好可以穿這新買的裙子去。她于是又挑了雙小跟平底的白色皮鞋,她比較喜歡這種空心高幫鞋,特別是鞋幫上還瓖嵌著同色的水晶,貴點的鞋子做工都比較精細,也不磨腳,與裙子很相配。最後買了一個黑色真皮的休閑挎包,買包的時候霍伯特也覺得有些貴,但海棠堅持要買,說包是貴點,但能用好多年,買就買個好點的。也許不是花自己的血汗錢,海棠一點也不心疼價格,反倒有種多花他點錢心理才能平衡的感覺。
兩個回到家里已是午飯時分了,霍伯特提議吃面條,做著簡單,海棠當然同意,炒了青椒炒肉做碼子,再洗了幾棵青菜。青菜在面湯里燙了燙後蓋在碼子上。看起來還不錯,做面的時候,霍伯特一直站在旁邊指點她。
也許是買了新衣的緣故,海棠的心情還不錯,在經受過那麼多人生坎坷後,她是把這當成避風港了。吃過面條後她給明醫生打了個電話,告訴他在這還好,她不打算回去上班了,謝謝他一直以來對她的關照,還說了些以後有能力再好好感謝他之類的話。明醫生說他現在手上有客人,也不多說了,祝她幸福。
掛了電話後便開始洗碗筷,居家的日子也就是鍋碗瓢盆交響樂,她沒覺得煩,只是有些渾渾然的感覺。待她收拾妥當,霍伯特已經靠在沙發上了,她輕輕給他在胸口蓋上了毛巾毯,他並沒睡著,看她過來,便來了一句︰「夫人駕到,茶已經沏好了。」海棠沖他笑了笑,不想掃他的興,端起茶杯來了個牛飲,確實有些口干了,也許是吃了面條的緣故。記得在招待所上班時,好友明子告訴過她,吃了面條是會發面的。「有那麼干嗎?」「有,發面呢,謝謝老公呀。」霍伯特自然不知道什麼是發面。她于是又給他解釋了一遍,還說了明子曾經救過她的命的故事。
「看來你的故事真不少呀,不是那個明子,我老頭子真還會遇不上你呀,什麼時候也去看看你那個叫明子的朋友吧?是不是還在想著那個劉家陽呀?他有那麼值得你為他去死嗎?我的妹子呀,你可太傻了!」霍伯特感嘆道,為眼前這個頭腦簡單的女人。「我不傻能和你睡到一起嗎?!」海棠神情憂郁地說,她也在想著明子,快二十年不見了,她現在混得這麼差勁,怎麼有臉去見老朋友呢?!至于那個劉家陽,經歷了這麼多事後,她早已不放在以上了。「過去的事就過去了,也不要想那麼多了,你這麼隨性的一個女人,真有點讓人防不勝防的感覺,以後可不要給我老頭子戴綠帽子呀!」霍伯特倒不在意海棠的過去,只是有些擔心她的將來了。「呵呵,你對我好就不會!」海棠說著坐到了沙發的檔頭,輕輕給霍伯特按摩起腳來。
看他今天陪著走了那麼遠的路,海棠也有些心疼他了。「晚上要去哪吃飯呀?遠嗎?」她開始打探起來。「在河東華天大酒店,遠不遠都沒關系,有車接送,你只管去就是。」霍伯特開始閉目養神,海棠也沒多問了,老年人,睡子午覺很養生,她自然不想打擾他休息,再說,他睡著了,她也可以小歇一會。
看來上午他真是走累了,不一會便發出了鼾聲,海棠輕手輕腳地走開了,洗過手,然後到曬台打開了洗衣機,再折回輕輕地睡在另一張沙發上。躺下的感覺真好,昨晚被他折騰的,也睡得不香,只覺得眼皮早就想靠在一起了,很快便睡著了。
她是被霍伯特的電話吵醒的,那鈴聲好大的動靜,再加上他那怕對方听不到的大嗓門,「哦,你來接我呀……那多不好意思呀,幾點到這呀……你到樓下打電話吧,我帶海棠一起來呀。好,好……一會見。」霍伯特掛了電話。「誰呀,把我吵醒了。」「武總的司機一會來接我們,你去把我的衣服整燙一下吧。」海棠揉著眼楮坐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