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伯特一出門,海棠的心也就輕松下來,這些天的相處,讓她覺得有些緊張得透不過氣來,處處小心地看他的臉色行事,這種與男人相處的壓力卻是長這麼大第一次遇到,竟然還是來自一個快90歲的老頭子,真是有些不可思議,想來想去,她弄明白了讓她緊張的直接原因就是霍伯特那張陰陽不定的臉,這不,這張陰陽不定的臉一下樓,她的心就緩和了一些。
她關上門後,感覺心中也有了幾許踏實,這踏實來自于他走時讓他在家等電話的那幾句話,他的口氣仿佛是要他弟家承認她是他女人的事實。盡管她不喜歡他,可也不想讓他輕視,別人怎麼看她不要緊,要是連這死老頭子也輕視她的存在,那這份羞辱就真的讓她的心涼得如冰凍般。
上了QQ,想找人倒倒苦水,在好友欄里看了又看,卻又發現連倒苦水的對象也沒有,曾經那麼迷戀的網聊,如今卻黯然失色,沒心沒肺沒激情,與老頭一起的生活就注定失去往日的自由追逐,像極囚鳥。便在電腦上打開攝像頭照起相來,左顧右盼,眉目傳情,顧影自憐地買弄著風情,然後在二十幾張相片里挑了一張認為最順眼的傳到了QQ空間。
都說游戲是最能讓人放松心情的,她也就會上黃金島打點麻將。她其實並不是討厭玩麻將這種游戲,而是討厭借此賭博然後連家也養不起的人。她甚至在想,賭博也沒什麼不好,如果逢賭便贏那也未免不是件好事,可沾上賭博的人往往好逸惡勞,不思進取,合伙使詐,然後就會與人爭吵,打架斗毆。
這網上玩就不一樣了,不用錢去參與,也能消磨時間,所以她有時也會玩上幾把。她正玩得興致勃勃的時候,手機響了,一看是個陌生號碼,反正霍伯特也不在家,她也不用避諱什麼,也就接了︰「喂~」她的聲音很婉轉,「是海棠吧,我是銅鳳的老公,十分鐘後來接你去鄉下吃飯,你在家等著就是了。」是個陌生男人的電話,海棠听霍伯特說起過他弟家的女兒的名字很好記,分別為金銀銅鐵,後面加個鳳字。「你就不用特意來了,跑一趟太麻煩了,你們的心意我領了,以後有的是機會,下次我再和霍先生一起去就是了。」海棠推辭著,說實在的,她確實不想去鄉下,不管是哪里,她都不想去,她的目的是賺錢,不是出去招搖,丟人現眼的。
銅鳳的老公沒有多說就掛斷了電話,也不知霍伯特回鄉下後是怎麼教導他弟弟一家人的,才有了銅鳳老公打來這個電話。她依然在網上打著麻將,估計她剛才那麼一說,對方也不會特意來了。沒想到一會電話又打來了,銅鳳的老公這下到了門口,叫開了門後倒是走到客里坐了下來,看來不去真是不行了,海棠給他倒了杯水,再從冰箱時拿了幾盒牛女乃,準備帶到車上喝。
這銅鳳的老公看起來像個混混的樣子,眯縫著眼。他比銅鳳要小兩歲,現在和銅鳳兩個在城里開書店。這是他第一次見到海棠,忍不住多瞧了兩眼。他說話很隨意,似乎沒有惡意,還說海棠說話的神情像鐵鳳,鐵鳳是他弟家唯一的大學生。海棠不想多和這男人獨處,便背起包換好了鞋子。反正是坐車,她依舊是穿上了那雙白色的平底小皮鞋,收腰的豹紋裙把豐盈的胸部很好的包裹,那瓖嵌的同色小水晶讓她很搶眼,銅鳳的老公忍不住說了一句︰「真不愧為美女呀!」
她略帶羞澀地笑了笑,算是謝了他的美言。兩人便下了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