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學以後,外出旅游。如果能買到火車臥鋪,我絕對不買硬座。不是因為錢的多少的問題,而是在我們這個國家里,臥鋪和硬座根本就不是一個等級的待遇,在臥鋪里,服務員說話都是用請字當頭,在硬座車廂,服務員說話都是吼聲開始,臥鋪里燈光和家里的燈光一一樣準時熄燈,夜晚就很少有人走動,硬座里來回走動的不僅有穿梭的背著行李的人群,還有伺機下手的扒手。為了安全起見,我選擇臥鋪,最好是上鋪。
在長三角地區,技術先進的動車以城際列車為契機,高速發展,修鐵路的速度比高速公路還快。新聞報道的高鐵速度時速不斷提高,讓人們仿佛相信咱們是世界上最先進高速鐵路的創造者和研發者。但據我所知,我們的技術基本是靠引進,一個是德國的技術,一個是日本的技術。這個在合同上寫的很清楚,不知道是不是鐵道部長記錯了,還是鐵道部長下面的宣傳部長材料準備的不夠詳實。總是有新聞單位發稿子說我們的高鐵速度正在向時速500公里挺進,搞的我覺得美國人都比我們落後很多了。
但是,雲南,雲南這樣的地方除了旅游之外,來來往往的人就是出門打工和回鄉探家的人。過去的幾年里,干旱的氣候經常惠顧雲南,頻頻讓青山綠水的近乎農耕的雲南人民體會到什麼叫水深火熱。綠皮火車是這個國家六十年代的杰作,八十年代的盛行品牌,21世紀只能在雲南這樣的地方看到了,極端環保的保護色讓穿行在山林之間的火車顯得若隱若現,那麼的不起眼。火車像螞蟻一樣爬行著,外面的風景顯得清晰而自然。
大理這座城市曾經是我兒時的童話樂園。在金庸先生的武俠小說中,大理王國不僅有出神入化的一陽指神功,更有多情的段式一脈的風流倜儻的傳說,帶著傳奇的茶花。而那茶花叢中穿梭的姑娘,一直是我兒時心中的月亮女神。蝴蝶泉的綺麗風光,蒼山洱海的聖潔以及古城佛國的不老的傳說都讓我深深向往。香格里拉和梅里雪山則一直是我朝聖者的雪域聖地,是我心靈最後幾處向往的地方。
中午開飯的時間到了,我下了床吃東西。臥鋪車間有現成的開水瓶,打開方便面泡好。然後拿出真空包裝的牛肉準備吃午飯。無聊的時候開始打量著這個車廂的行人,對面下鋪的著裝奇特的女生讓我忍不住多看幾眼。女生留著快女「春哥」的中性頭發,手指上呆著墨綠色的扳指,衣服卻如僧衣一般肥大,身旁還有兩個和她同齡的妙齡少女。穿著卻很時尚。三個人膩在一起,讓人想起來一個詞Guy。心中盤算著如何和她們搭訕一下,了解一下這些80,90後的生活。
一個妙齡女郎這時候過來倒開水,我故意的靠了她一下,讓她差一點倒在床上,然後又趕緊去拉她一下,防止她摔倒。女孩趕緊說「謝謝!」我也順勢回了一句「對不起!」
簡單的一個照面之後,我們相識一笑,算是混了個臉熟,我幫女孩倒了一杯水,便有話沒話的和她們搭訕。沒想到被我認為Guy的女孩文學功底相當深厚,不僅跟我聊金庸和古龍的武俠,也跟我聊李叔同的《送別》;不僅跟我聊《斯嘉麗》,也跟我聊《悲慘世界》和《巴黎聖母院》,不得不讓我刮目相看。先前對她的偏見也瞬間消失的無影無蹤,女孩告訴我她叫雲姑,我開玩笑叫她「瑛姑」,她也打趣說說我最好不是老頑童周伯通。旁邊的兩個時尚女孩一個叫楠楠,一個叫慧慧。基本上插不上話,偶爾剝開一只桂圓送到雲姑嘴里。三個人一起準備去麗江、大理、楚雄游玩。跟我一聊也算投緣,邀請我一起和她們做伴,反正我是自由行,一起就一起,也讓我旅途不太寂寞。
一個緣分,開了頭,就像一根記憶的絲,也許會縈繞腦際一生。這次的相遇,沒想到讓我和素不相識的雲姑,結下了畢生的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