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州絕戀 第九十章 菜市口

作者 ︰ 13989344912

長城上分手後,雲姑邀請小月和我們一起在北京玩,小學以上班為由,主動離開了。離開的時候我送給小月一塊玉作為給沒有見面的孩子的禮物。雲姑送了一塊表給小月,作為見面禮。小月把自己的好看的太陽帽送給了雲姑。

開車回來以後,我和小月又導航到西單大街,我到各地喜歡逛書店,又去北京圖書大廈轉了一會兒,買了一些管理方面的書、雲姑買了兩本小說。我又買了一套圖案為梅蘭竹菊的鎮紙。準備回去送人。

雲姑提議到附近的菜市口看看,腳一踩油門,直接朝菜市口飛奔而去。雲姑去菜市口就是想回憶回憶當年戊戌六君子就義的往事。

宣武門在城西,西方屬金,金主死,故宣武門又是「死門」。人死必定過宣武門,過斷頭(魂)橋,經迷市,送往菜市口法場,就不可能有生還的希望了。犯人被殺後,尸體被人運走,血跡即被黃土墊蓋上,爾後便有人在此賣菜,菜市生意興隆,故菜市口由此而得名。

宣武門外大街路東有一「破碗居」。「破碗居」把烈性白酒與黃酒相摻,酒力倍增。囚車過「破碗居」,犯人可要求停車吃酒。一碗下去,腳步已是踉蹌。押解的兵卒隨即將空碗摔得粉碎。

「無風三尺土,有雨滿街泥」,有八百多年歷史的菜市口丁字路口的三條土路並不寬,百姓踏著滿街的土塵,後擁前呼,他們看什麼呢?看一般刑事犯,看「死于諫」的官吏,看上層斗爭的敗者(如禮部尚書啟秀、刑部左侍郎徐承煜。大學士、戶部尚書肅順本不該在菜市口就斬,但慈禧太恨他了),看維新派人士,看義和團「拳匪」———1900年7月,半個月中,就以白蓮教謀反的罪名,在菜市口冤殺百姓一百余人;7月15日這一天砍了78人。犯人就斬後,血跡隨之被黃土遮蓋。次日太陽出來,菜市口又變得車馬盈門,熙來攘往。

康有為謝世的前一年在菜市口大放悲聲,哭罷,仰天長嘆︰「復生不復生矣,有為豈有為哉。」(譚嗣同字復生)

1898年9月28日「戊戌六君子」在秋陽下肅然而立,慷慨就義,大義凜然。車子停在菜市口,已經不復當年的黃土街道了,今天的菜市口商業繁華、酒樓林立之地。胡同和重要的歷史標志地多數已蹤跡皆無。當年秋瑾女士的「秋風秋雨愁煞人」的悲傷怎麼也尋不見。雲姑呆呆的站了許久,回味的可是秋瑾女士的俠肝義膽?

1907年7月15日凌晨,秋瑾紹興古軒亭口刑場,目別祖國藍天,慷慨就義,年僅31歲。她以一腔熱血,終于喚醒了中華民族。僅4年後,辛亥革命的炮火,就響遍武昌城頭。雲姑帶我到這個地方,莫非也是為我敲響警世鐘,渴望我猛回頭?

我知道我之前種下的種子已經開花結果,不管是罌粟花還是玫瑰花,我都無法躲避;不管是人生果還是苦瓜我都只能吞下,今天的結局我注定無法選擇。

以菜市口為中心的2公里範圍內,有文物建築18處,如賈家胡同31號林則徐故居,米市胡同43號康有為故居南海會館,北半截胡同41號譚嗣同故居瀏陽會館,魯迅第一次來京所住南半截胡同7號紹興會館,魏染胡同30號邵飄萍創辦的《京報》館舊址,果子巷內棉花頭條1號林白水故居……

我們開車在一個一個名人故居前經過,然後又默默離開,生怕驚醒了沉睡的英雄和義士。

開車的雲姑一遍又一遍的抹去滿眼的淚水,歷史的沉重和最近幾天心情的郁悶讓這個本來活潑可愛的女子陷入了重重的悲傷之中。

原本可以因失憶而月兌胎換骨,活潑可愛的雲姑,如今又變成那個憂國憂民,寂寞叢生的悲世憐人的女子了。

「我不殺伯仁,伯仁卻因為而死」,我喃喃無聲。

坐在副駕上,我的思緒如煙飄散,幾次想勸勸雲姑想開點,卻不知如何開口。這個倔強的女子雙手緊緊握住方向盤,仿佛握住秋瑾的短刀,目光如炬,直刺蒼穹!

當晚,雲姑在她的QQ空間里寫下了一首愁腸百結的詩句︰《愛是什麼》

愛是什麼

是為了片刻的相聚而行萬里路

還是退後一步

揮一揮衣袖,無奈的放手?

愛是什麼

是翩翩化蝶,雙雙飛舞

還是在風中默默致意

在滾滾紅塵里東奔西走?

愛是什麼

是做兩棵高聳的橡樹,相互遮風雨

還是做屋檐下的麻雀

為凡塵瑣事不停的喋喋不休?

愛是什麼

是廊橋遺夢里片刻的溫暖

還是山無凌,夏雨雪

彼此忠誠著百年相守?

愛是什麼

是一生彼此研磨對方的稜角

還是溫馨

相敬如賓朋,人約黃昏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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