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算他比較識相,把她擄出來之後似乎還記得她之前說的話——沒吃晚飯。所以飛車一路駛進市區後,他把車停在一間中餐館門口,點了一堆吃食讓她吃個過癮。
已經過了吃飯時間,餐館里沒什麼人,他們挑了張靠窗的位置坐下。
雖然很不爽他的土匪行徑,但還是有點感謝他無心下將她帶離了那個令她呼吸困難的世界,可以坐在一處安靜的地方好好吃點東西。
只不過大家真的不熟,她也就沒什麼話跟他好聊的。掰著手指頭等飯菜上來,飯菜上來了她就開始埋頭苦吃,整張桌子包括附近五米內都是她不太雅觀的咀嚼聲。
「慢慢吃,憑你這種吃飯的氣勢,請放心,一定不會有人敢來跟你搶。」他手邊的筷子只是擺設,看她的架勢,他就算餓死自己也對跟她搶食吃沒興趣。
蘇雪不理會他的調侃,趁喝水的空檔說道︰「你有什麼話就直說。什麼事情是我們兩個必須私下來談的,老實說我從出大門起就一直好奇到現在,現在你可以談了。」
他沉默了片刻,大概是在考慮怎麼說比較合適。然後他問︰「听說你從美國回來一直在相親?」
她微訝地抬頭,隨即嘲然一笑道︰「是啊,蘇家的大小姐相過無數次親,認識的男人數都數不清,可是一次都沒成功過,所以還在繼續這項壯烈的事業。這並不是什麼秘密。」
他淡淡一笑,隨即目光轉了深沉,直勾勾望入她的眼底說道︰「我在想你是用了什麼方法才逃過了那麼多次被送進教堂的危機的。」
疏淡溫和的嗓音說的卻是正中紅心的一句話。他笑的樣子看起來好溫和,有一種讓人無法忽視的踏實感覺,這樣一個理應讓人很放心的人為什麼一上來就說出如此尖銳的話?只有一個解釋,他的內心並不若外表那麼溫文無害。
蘇雪挑了挑眉笑道︰「如果是蘇老頭要你來試探我,那麼我很誠實地說一句︰我冤枉。不是我故意逃,而是那些人自己要怯步撤退的,他們膽子都太小,玩不起。」
「是嗎?」他不置可否地笑,換了個坐姿一派靜听下文的模樣,「說說看,怎樣才算玩得起?」
她了然地掃了他一眼,彎了彎嘴角道︰「這麼說來,你也想來試試自己的膽子嘍?」
「有何不可?」他揚了揚英挺的眉。
「很簡單,我要他們跟我結婚,可惜沒一個敢冒死就義的。」她也覺得很無奈啊。
他悶笑一聲。
「每個跟你相親的人不都是抱著娶你的心態嗎?沒道理會這樣。」
「開始是有一些想娶我的沒錯,听了我的一點小要求之後全都退縮了。唉,我也覺得好抱歉。」她吃飽了心情不錯,所有有了閑情開始裝模作樣起來。
「什麼要求,說來听听。」
「會被介紹來跟我相親的人無非是對蘇老頭生意有幫助的某某集團二世祖,既然是商業聯姻也就沒有所謂的感情責任什麼的。我對每個想娶我的人說領了結婚證擺了酒宴之後大家就可以各過各的,雙方想爬牆都沒問題,有需要的話要記得要對方打好掩護。我這個人很簡單,什麼都不圖,給我一份優渥的生活就夠了,我結婚就是想找一個長期提款機。沒錯,我這麼說是太露骨了點,但明明就是你知我知的大實話,大家都是明白人,還裝什麼清純啊?有幾個跟我討論感情的問題,我不過回了他一句‘感情那玩意兒是哄小孩的東西’,他看我的眼神就像鬼上身一樣。想找感情的慰藉不會去外面找嗎?都說了可以爬牆,又沒人攔著。所以我不過說了一番心里話,可惜沒人能理解我,所以一直嫁不出去並不是我的錯,我也很無辜不是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