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羽裳走後,伊依徹底失態,那顆本是荒蕪的心又再度波濤洶涌。哪怕在旁人面前偽裝的再好,自己卻仍是控制不了自己,一面笑得溫柔,一面暗渡陳倉,用來形容曾經林兮宸于自己是再貼切不過了。可若非自己的後知後覺,事情何以至此?自己如今又何以故作冷漠?
羽裳不一會兒就尋到了如雨如的住處,夜閣雖大,可找到她們的屋子卻毫不費力。
眸光瞥見緩緩而至的羽裳,如雨便知曉她的來意,她本是听如晴在絮叨著,待她走近,連忙起身走向她,莞爾一笑,道︰「你來了!」羽裳點了點頭。
如雨領著她出了屋子,指著不遠處的一間屋子,柔柔的道︰「那便是如今你的住所,屋子已收拾干淨,里面的東西也差不多是一應俱全了,不過這不過是一間尋常的屋子,還望姑娘不要嫌棄。若還有什麼需要的,或是少了一些瑣碎之物,大可以來找我。」
羽裳點了點頭,微微一笑,道︰「勞煩姑娘費心了,既是如此,那我便先回房早先歇息了,如晴,你也好生歇著,切莫玩的太遲,擾著你姐姐。」
如晴如小雞啄米般點了點頭,而後對她俏皮的吐了吐舌。
此時的夜已十分靜謐,羽裳一人走著,這屋子在如雨如晴他們的屋子與伊依的屋子之間,既是方便照顧伊依,也方便如晴來找自己,夜閣的屋子數不勝數,若非如此,她們定不會選這屋子與她。
羽裳推開屋子的門,月光便照了進來,借由著純白的月光,羽裳看清了屋子的大概布置,紫檀木床,雕花窗,案桌上,擺放著煤油燈。羽裳緩緩走向案桌,將燈點上。她細細打量這屋子,雖不及自己之前住的屋子般精致,但仍是讓人覺得很舒服。
她本是坐于床上思考,良久,終是吹滅了那燈,和衣而睡,不一會兒,她便漸漸入睡……
翌日清晨,天還是灰蒙蒙亮,羽裳便醒了,正尋思著該從何處取水來洗漱,就瞧見如晴提著一桶水,款步姍姍。
見著羽裳已穿戴好,如晴臉上滿是燦爛的笑,「羽裳姐,我想你定是不知這水于何處打的,便給你送過來了。」
羽裳微微一笑,打趣道︰「你竟是起的這般早,我以為不到日曬三竿,你定是不會起床的」。
如晴嘟了嘟嘴,煞是可愛,不滿的道︰「羽裳姐,你若是再這般打趣我,我可不理你了。」
羽裳嘴邊的笑意更深。待羽裳洗漱好後,時辰尚早,如晴便帶著羽裳四處逛逛,告訴她關于夜閣的一些人及事,好讓她多多了解,早點熟悉。井水于何處,廚房于何處,如晴也一一告訴了她。
因著如雲與如風住的是夜閣的另一邊,羽裳先前並未遇見她們。如晴只簡單的描述了關于她們的一些事情。
于如晴,羽裳自是不勝感激的,天已大亮,道別如晴後,羽裳便端了一盆水,去往伊依的屋子侍候她起床。
她敲了敲門,無人應答。于是便自作主張的推開門,可是,她詫異的發現伊依竟是伏在案幾上睡著了。案幾上,還放著一杯苦茶,想必是早已涼了。似是听到動靜,伊依蹙了蹙眉,卻並未睜開眼楮,因著昨晚她並未整理發髻,此刻的頭發稍稍有些凌亂,幾絲頭發垂落下來,—肌妙膚,弱骨縴形,若是男子,此刻定能被她深深的吸引,可羽裳不是。
羽裳自頭上拿下一個釵子,走向伊依,多想就這麼刺下去。可停駐半響後,她終是忍住滿腔的恨意,將釵子重新插回發間。
那個人說過,若是自己不听從他的安排,輕舉妄動,他日,自己必定追悔莫及。雖未听明白他話里行間的意思,可他的話,自己定是放在心上的。
此時的羽裳,定不會知道,其實自她一進門起,伊依便醒了,她的動作,伊依自是盡收眼底。
身為殺手,若是沒有敏銳的听覺,怕是今後都不用活在這世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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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有些難懂,可是陰謀都將漸漸浮出水面啦,求支持,求收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