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前因這雙鞋的主人駐足,以這霜白的鞋子為中心,而後周圍開出大片大片的白蓮,蓮花越積越多,層層蔓延高漲,最後被眼前景象驚呆的久央只感覺身下有什麼移動,遲緩再向下一望,竟發現自己正趴在一朵偌大金色蓮花之上!
千層蓮花瓣瓣晶瑩賽雪剔透,飽滿金黃的蓮心璀璨霞光萬術將自己包圍,來不及驚呼眼前蔓延蓮花之景,久央只感覺一陣眩暈,而後是一雙溫潤如玉的手掌將自己輕柔托起。
「你是……」
眯眼細細打量,久央實在不記得自己認識這麼一號超然于世外的人物,縱使是族長凌霄的傾世溫潤,怕是也不及眼前男子的千分之一。
族長的那種溫和對外人難免參雜著隱隱的淡漠。而眼前之人,雪衣墨發,明明是第一次見面,可他那唇角如蓮花一般悲憫世間的微笑,卻是輕易使眾生迷途知返,摒棄千萬雜念,只為親近于他……
「你是神仙嗎??」
倚在那雪白的懷里不做任何掙扎,久央恍惚一瞬間的錯覺,只要能讓它依偎在此人身邊一天,便是以後永生墜入地獄不得往生都好。
好想將自己所有珍寶都獻給此人,只為博他絕世莞爾一笑。
…………
…………
「你是,妖怪??」見那人溫潤祥和搖頭否認自己猜測,久央越發好奇「那你……」
「非人,非仙,非鬼,非魔……」
那仿若蓮花開過的唇角,若有似無一抹淡然望穿世間的隨和,久央因這笑,因這巔峰清泉般激蕩的聲音,失魂,迷茫沉淪繼而不知歸途。
「你,超月兌六道之外……」腦海仿佛有什麼一閃而逝,久央眯眸「西界天上的?」
那人點頭,如玉雕成的手指輕撫久央滑順銀白發毛。
久央只感覺一陣溫軟氣息自皮膚外沿深入,仿佛靈魂都被清洗一番般,好舒服……
是,佛吧……
唯有西界跳出六道輪回的諸佛才能有如此祥和悲憫人世的氣息。
「我不是……」那人抱著久央轉身走出屋外,清晨陽光潑灑在這人身上一瞬,淡淡銀光仙氣繚繞,仿佛天地都是為他照耀主宰而存在。
光明?
忽然為自己的認知一陣困惑,為什麼他給人的感覺只是祥和白晝?
腦海思緒再次晃過,一抹邪魅黑衣寬大袖袍,一張銀色面具及一柄古怪的玉質折扇,修夜……
若說眼前的男子是日行光明使者普渡眾生,那麼邪魅如斯的修夜便是那將終生輕易顛覆,殘忍推入深淵的罪惡黑夜慫恿者。
極晝極夜兩項落差,一陣眩暈之後久央瞬間感覺,這兩個對立的人,即便天荒地老六界覆滅,他們已然相對而生,敵對,缺一世間而不全。
就像黑夜與白晝,就像烈焰與碧水……相生相克,短暫的相遇注定要有一方壯璀璨壯烈受傷,哪怕灰飛煙滅,都不可絲毫融合……
窩在白色蓮香的臂彎,陽光刺入眼簾,久央神思恍惚。
穿越重重時光的阻隔……或許那是遙遠上古諸神遺跡,亦或是預見未來蒼生黎民。
遠方似乎有著什麼絕望覆滅顛倒,一股邪念淪陷毀滅世間,天塌地陷日月無光,眾生疾苦而無望。
最後,是時間磨礪一切罪惡的菱角,人心贊揚世間的博愛,光明重生。
日夜交替輪回
黑夜退去與白晝消融日晨薄夕,世人在零亂混沌中被迫相生依偎,雖是洪荒的渾亂,卻再沒有依附一端的極度彷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