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牢幽暗長廊走到盡頭一間牢房,潮濕角落中點點微光羸弱繚繞。
久央好奇湊近眯眼,那是一團蜷縮身體的球體,再細看,不,那並非球體而是……
「龍??」
一條粉色金鱗龍族————這相見感覺與夢中與此相似熟悉,卻是環境反差破敗如此之大。
夢境一片天堂雲霧暮靄雪白,現在卻是地獄一幕漆黑乃至殘暴血腥。
「靈巧?」
莫名呼喚出此名,便是連久央自己都是一驚……自己怎麼會知道她叫什麼?甚至好像還深知她為何被囚禁至此,記憶深處,那被自己不慎遺落的深刻一部分。
如此刻骨的記憶,自己怎麼可以忘?
————「我說過要娶你呢。」
再欺近幾步直到可以觸到那瑟瑟發抖的身軀,她蕭瑟如此蜷縮在角落不曾應聲,似在反抗久央的親近,又似在厭惡他人的關懷。
「靈巧,對不起……」
部分點點如殘碎星光般零散記憶溺入腦海,那似乎是自己的永世的承諾————修成帥氣男子的身份,風風光光贏取龍族公主……海底珊瑚之上自己信誓旦旦,那粉女敕裙擺上恣意囂張,南海與之龍族婢女奴僕戲耍的歡愉日子……彼時的幸福,那皆是仗著眼前這位龍族公主的寵愛。
而如今自己竟然害她如此……我不殺伯仲,伯仲卻因我而死!
「對不起對不起對不起對不起!」含著眼淚大聲嘶吼退卻著,似乎想要用盡自己全身力氣道歉方才能表達出自己的愧疚,可就算是付出了自己的生命致歉,那又怎麼能挽回龍族的復興?怎麼能磨平靈巧滅族之痛的傷疤呢?
依照修夜行事果決狠辣方式,怕是現在整個南海都是徹底換代易主了吧……
否則南海龍王如此寵愛他的小公主,怎麼會放任靈巧再此地牢受罰而不管,南海,南海……此一生都注定,她欠龍族,乃至整個南海一場恩澤,亦或是因外在因素扭曲的仇恨。
「你要怎樣才肯原諒我?我知道是我錯,你說,靈巧只要你說我便是拼盡自己性命也會幫你完成!」
————「如果我說我要你狐族同我們一樣滅門我便原諒你,你會答應麼?」
「我……」
「我知道你不會……」
靈巧那沙啞哭泣的聲音飄散如風幾不可聞,卻是輕易壓的久央無力喘息。
啞口無言,胸口氣悶著,仿佛有這一塊千斤重的大石頭壓制著自己呼吸與反抗,久央一陣眩暈克制著自己悔恨翻滾的氣血。
「我雖不能為彌補自己的過錯而犧牲狐族,但我可以獻出自己,只要你吩咐,我久央就是赴湯蹈火也萬死不辭!」
「赴湯蹈火?就憑你自己犧牲!你讓我如何才能平息自己的滅族之恨!你一條命就能抵過我萬千龍族麼!!久央!我真想問你一聲,這‘等價的交換’,究竟是你太過金貴還是我龍族太過卑微!!難道我龍族就死有余辜必定要被你踏在腳下麼!?」
「我,我……」
久央搖頭含淚後退,一聲歇斯底里的質問仿佛抽干了久央所有氣力,對于靈巧對于南海的愧疚,它償還不起,它根本償還不起!
該怎麼辦?該怎麼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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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難想象,就你這麼一只小東西能做出什麼萬死不辭的事,呵呵……」
一聲薄涼低笑,莫名熟悉魅惑犀利,久央驚愕回首瞳眸大睜。
「真是一幅感人至深的畫面呢……不過這上演的場景,似乎不對……」
一陣白光刺目閃過,果不其然原本靈巧做站的地方已然替換為修夜。
慵懶倚在榻上,此時的修夜依舊銀色面具拂面,那微露的優雅唇角正在極度展現他的不削與嘲弄「這戲份現在似乎演的足夠了……」
「你!」驚連後退三步,久央竟是半句質問也說不出,轉眼再看修夜身後,一片火光燃起,那跳躍的火光之後……久央忽然感覺自己就像是一只在唱獨角戲,被玩耍愚弄的跳梁小丑。
自己的對面,那本應該是靈巧所在的地牢角落竟是以修夜為首的部分魔軍暗影,看著他們那因自己承諾認錯態度而感到好笑,隱忍卻又忍不住上揚的唇角,久央從未感覺如此深刻恥辱,被戲耍,被譏諷,被像傻子一樣玩弄,但更要的……
「靈巧呢!?」
什麼都無所謂,早在自己陷入魔界時就什麼都無所謂了,自己在這不過是一只‘蠢東西’不過是一個被消遣的小角色……但是……
「修夜!靈巧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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親,大家的評論留言公子都有在看,只是公子家的系統可能錯亂,一條回復都發不出去……好桑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