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蕪——落仙劫 七情如哀 宛若思2

作者 ︰ 公子淺顏

久央疲倦半眯著眼楮,重新被托回溫潤掌心,無音含笑「這四水乃是眾生哀思,你沾染他人愁苦當然疲乏。」

「可我感覺自己也很累,而且心底有一種莫名其奧妙的……苦澀感覺,如此堅定不可動搖。」距離四水遠些,久央恢復了些許神智。

「那是執念,原本我是想讓你再親近一番,這些活了幾萬年不知愁苦之人,他們這麼長久的時間都在游蕩于四水,除去我與偶爾過來的修夜從未見過別人。」

修夜!

听到這一個名字種種記憶如潮,以排山倒海不可抵擋趨勢蔓延開來,心底那種奇怪的感受更深,心間一痛,久央再沒有了對四水的好奇。

「呵呵,其實說起來,若是你沒有情感,四水便是近不了你的身……就像修夜,此湖之水就算是被他凝在指尖化成水滴珍珠,它都不會溺入其人身體內分毫。」

「那這水能溺進神尊的身體麼?」

「自是不會,這四水湖面綿延的霧氣皆是四水蒸騰所化,站立這里長久了,霧氣自會滲入體內,若是能近我身,怕是這眾生哀思早就被我一人吸納干淨。」

「那我以後不要再來這里了,我才不要背負別人的愁苦。」久央說著便向無音懷里縮一縮,算是付出行動。

「其實你可以將這里當做七情試煉,每當你懷疑自己的情感是否堅定時,便來四水,如若潮霧被你倒灌吸納,便是執念甚重,若是四水因你存在而不受絲毫干擾,那麼便是你拋卻七情六欲得道之時。」

「得道?不染四水……難道站在水面也不會有問題麼?」這麼神奇的波光湖水,久央不禁探頭望了望。

「你現在還不能試,但凡有七情六欲之人,若是近了湖水定是會被纏繞上的,就如曾經天界‘若水’羽落及沉效果是一樣的。」

「就是說,凡是有感情的神仙,就算是用飛行術,也不可渡過這湖水?」

「莫說是神仙,便是有了感情的草木花精都是如此,但若是沒有感情,就算是凡人肉軀,在上面也是如履平地。」

談論恍惚間,無音惘然抬眸不經意預知,或者那是一種時光錯覺的回憶,他看見一抹臨世的飄逸身影,凌波玉足,蹁躚渡過四水湖面不染縴滴。

————如此決絕拋卻情感之人,現下的世間除去修夜與自己怕是再無他人,如今……

無音眯眼想要再細看,卻是一陣迷霧飛過,眼前人影淡然如風,綺麗幻境飄散消失————她似乎給人的永遠是背影,倔強決絕永遠不肯回頭。

「你怎麼,那麼傻……」無音攏眉,喃喃一聲薄柔嘆息,隨風潛移默化。

「神尊你在看什麼?」順著無音凝重的視線望去,久央唯見一片四水顧涼蒼茫。

「也許,這世間即將誕生一位絕世之人。」無音的聲音忽然滄寂空靈起來,他看著她消失的位置惆悵若失……或許那只是一抹驚鴻錯覺,卻是恍若隔世的心痛。

听說神者能預見未來……久央火瞳興奮燃起「神尊你看,那是不是我得道成仙的未來呀??」

「你?貪吃貪睡,怎麼可能那麼快了斷凡塵飛仙……」無音收回淡遠眸光,噙著一抹若有似無的微笑,隨手撫模久央柔軟綢緞發毛。

「……」這等回答,極度受傷。

久央陡然一大滴冷汗好不留情滴下————原來神尊也會講冷笑話,好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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