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人?……」
「有事?」
第一次如此輕緩應答久央,那聲音惑人絲絲入扣纏綿在耳畔,莫名使久央驚顫更為濃烈。
「我,我只是,地上……」
「你一個仙人之軀身有萬載修為,居然畏寒?」修夜挑眉明顯質疑戲弄。
「不,不是,我只是……地上,很硬……」
小臉幽怨,明顯在西界嬌生慣養睡慣了床鋪。
「主人,我,我可以睡在床上麼?只要一個角落也好。」
毛茸茸的耳朵乖順貼在一邊,久央說這話時眼楮都未敢睜開,她只是在借著此刻極度的恐懼,戰栗將自己最後僅有的請求表達完全。
恐懼到極致時,便也就再無所畏懼。
在西界生活那一段時間,久央慢慢記起了以前很多事,示如修夜將自己如何帶下長靈,如何將琉璃環套在自己脖頸,後來又是如何做實驗,將自己丟在暗室,而導致自己身中毒素而致使暫時性失憶。
隨著那段曾經朦朧記憶的回歸,這無限加深久央對修夜的畏懼之感,似乎在她模糊的生存方式中,修夜便是危險的代言,唯有遠離,自己才得以偷生。
而神尊無音師父,他便是光明,自己只有在他的照耀保護之下,才能安然生長,縱使不能如在長靈眾多人照料,卻也好在西界自由無所拘束。
「在想什麼?……」
玩味將久央一縷火紅秀發捏起,而後與自己紫色如流水發尾對比纏繞,同樣都是色澤艷麗異常,但紫色的卻似傾向于一種光澤神秘,紅色卻是一種壯烈耀目。
一縷縷紅紫,一絲絲糾纏……
「就為這滿頭赤色般配發髻,就為你這琉璃烈火紅瞳,我決定對你這次錯誤要求不予處罰……」
只要是修夜喜歡的東西,那便是集天下之大幸,卻又是天下之大不幸。
只因他喜歡,他便會極致寵愛呵護,卻是要被他寵愛,便要注定犧牲掉所有自由為他所囚困。
「這紅色有什麼好,還是黑色的正常,聖君還是喜歡黑色的吧。」久央皺著小鼻尖,訕訕一笑。
「你是在命令我?」修夜妖治鳳眼眯起,看著這危險訊號!?
久央屆時慌張連忙四處打量————好在,這種危險表情出現,折扇卻卻沒有緊隨顯現,這說明還有挽回不必受處罰的余地。
「久……無心!無心怎麼敢啊,無心只是認為,額……」
「明天開始,你只能穿赤紅衣衫,而今晚,你便留下來侍候吧。」抬掌捏著久央精巧的下巴打量半響,修夜的視線終究慢慢上移,久央那飽滿明媚的額頭出,盈盈一枚溫潤的玉墜……
皺眉信手將玉墜拽下,卻不料那栓玉墜的紅繩,巧妙纏繞在久央發髻之中,修夜將玉墜取下之時,紅繩之上,幾根炎烈發絲纏綿斷裂,猶似裂錦。
「你就這麼喜歡它?」竟然將其牽絆在發絲里。
銀色面具之後,神情危險莫變。
「我,只是……」
「這塊玉墜質地溫潤有光,是被他特意施過術法的,可見,此次派給你的任務,縱使無音沒有親口說出來,神情流露關懷之間依稀可見,他還是滿喜歡你的。」
「其實並不是如聖君所想……」
「原以為像你這樣的蠢東西不會再有人憐愛,卻是我先看錯了神尊的悲憫之心,也對,哪怕你只是這世間一只瓢蟲,看在神尊眼中,那也都是眾生平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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