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誰!?」逐邪原本慌張的眸色逐漸轉冷,轉眼冰冷凍結一片。
「我?」少女輾轉施施然一笑「我是久央啊,或者,你可以叫我……」
少女伏在逐邪耳畔輕巧玩笑般耳語,只是簡單的幾個輕撫之字,卻是令逐邪面色不受控制一白。
「你,你!怎麼可能!怎麼可能!」
顫抖著指向‘久央’逐邪肝腸寸斷步步後退,那往日玩世不恭的唇角現在只是無助的顫抖,一遍遍的呢喃「怎麼可能,怎麼會……」
「其實,我一直都是‘久央’不過是被可惡的時間蒙蔽了視听,短暫的休養沉睡罷了。曾經無意識存活游蕩于世,時間太過久遠,久遠到我真魂陷入沉眠都猶不自知,今日,我倒還是要謝謝你,否則……」少女掩住唇角巧笑嫣然「若不是這個無關痛癢的小故事,亦或者傳說?喚起我一絲絲感觸,否則我也不會現在覺醒,現在麼……沉睡如此之久,我想,是該我出現重新鑒賞這個世界一番的時間了。」
少女作勢欲追逐清風化煙遠去,卻是想起什麼般駐足赫然回首「逐邪麼?謝謝你。」
那一聲‘謝謝’沒有嫵媚千嬌的魔性,沒有決絕高貴的神顏,沒有故作童真滿臉無奈的嘆息,沒有……
真真切切存在與眼前的,是她,又非初識的她……
或者自初遇那一刻開始,他不過只是見到她單純懵懂的一面,如今經過時光洗練,鍛造出千變萬化的久央。
眼前耍賴明媚的少女忽然性情轉變,他只是一時無法適應,現在,逐邪看清那保持回首姿勢似在等待回應的少女,他莞爾。
曾經說過,不論如何都要摯愛加以追隨,不論你變得怎樣,你都是我的小央央。
「等等我……」
逐邪勉強擠出一絲微笑,牽上那縴縴剔透玉手———一片冰涼。
他側頭,她向他的驚異了然一笑「沒有心,自然沒有溫度,這樣的我,你還會跟隨麼?」
「會!」異常肯定的語氣,不知是說給久央,還是警告自己。
眼前的紅衣風情萬種女子,不過是久央覺醒真身,他愛她,自然要接受她的全部。
————縱使你墮魔,上天入地,我亦追隨!
…………
雲海滄凜行過處,她垂眸淺笑「固執吧?或許有一日,你會忽然發現你是錯的,然後追悔莫及。」
「我有沒有在三途河畔等過你?」
「什麼?」
「從沒見過對麼?那就讓緣分與命運在此一世結下吧,生生世世的糾纏。」他看她,十指不容反抗強硬交纏。
「呵……」她眯眼睨視雲卷雲舒的滄海遠方,指尖微顫,卻並不掙扎「就現在的我而言,這樣的誓言真真太過無聊。」
「也對。」
她詫異他不辯駁,不禁立在雲端回眸看他,一瞬,一片溫軟落在她的瓔紅之上。
「曾經我在這為你留下刻印生死相隨,如今,我再一次如此做,以此證實今生不悔。」
唇上一片溫良,盡是他的水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