久央那如朝霞初綻的青絲滴水,一縷縷乖順貼在粉女敕面頰上,愈加襯的她惹人憐愛。
紅紗吸水越加貼身凸顯玲瓏,胸前一抹豐盈在層層水氣之中若隱若現,鎖骨之上斑駁的紅女敕吻痕,更是平添一種別樣曖昧。
一點點莫名涌動的情緒滋長,不受控制在修夜體內亂竄。
原本還在看好戲般的冷笑,在看到久央不會呼吸起伏的胸口時,霎時有那麼一瞬定格僵硬。
久央像是一尊巧奪天工的雕塑,她睫毛上還掛著晶瑩的水珠,水女敕的唇角也因痛疼而緊抿,那小巧的煙月眉緊皺著,像是在無力抵抗什麼一般丫。
「就這樣……死了?」
修夜上前兩步,凌波踏在水面之上俯身,他捏起久央略微慘白的小臉仔細端詳,左右看看媲。
「確實不會呼吸了呢。」
並未因久央停滯呼吸而展現出任何擔憂跡象,反倒像是得到什麼有趣的游戲一般,修夜眯眼壞笑分外奸詐。
听說,人間有以唇渡氣救溺水之人的方法……
修夜紫眸閃過一絲不易察覺的小心翼翼,像是一個找到理由偷糖吃的孩子,拇指摩挲著久央下顎,點點緩慢將其抬起,同時浮在水面再度俯身,印上那水女敕櫻唇。
也許是因為水氣彌漫的原因,也或許這是這家伙唯一一次,沒有算計反抗接近自己,再或者,這只是修夜自己的一種錯覺。
她的唇很甜,似乎能融進骨子里,她的氣息也很灼熱,像是冰雪交融般特殊,她身體更是……
腦海中迅速閃過一絲玲瓏妖嬈,修夜只感覺自己頭腦一熱,而後‘噗通’一聲,避水訣失效,他竟毫不設防落入水中!
「該死!」
修夜啟眸掃視一眼自己被濡濕的周身,他此一生都沒有如此狼狽過!!
都怪這東西!!
不過是因為想起她的美妙而分了心神,自己竟然,竟然連控水術都運用失敗!簡直是奇恥之辱!
紫眸怒火不消片刻‘噌噌’直線上升,他狠狠掃視一眼依舊在沉睡的久央,大掌報復性伸過去捏住其細女敕脖頸,利落一提,久央整個人都向修夜貼身過來。
‘都是這蠢貨害的!’如此想著,捏在久央脖頸的大掌不斷收緊,久央本就沒有呼吸的魂魄游離,經他如此一折騰,反倒內府嗆出水來。
九幽不肯收她……
久央只感覺自己三魂七魄漂游,而後仿佛受著什麼牽引一般,一直向前向前,最後一個繪圖雕刻張牙舞爪的大門出現在眼前,暗綠色慘淡的門環被人拉起,幽門大開……
她迷茫想要隨著其他亡魂一樣走進去,可那守門的小鬼卻是蕭瑟一再抗拒阻攔,她有些惱火指責‘這年頭死都不讓’!
只是話未出口,那漆黑隱隱有著慘淡火光的大門里,一道綠芒暴漲襲出,正正打在久央心口,她只感覺自己支離破碎般……
再睜眼,正是修夜含恨欲將她再度掐死的怒火紫眸。
久央敢肯定自己昏厥之後,什麼招惹修夜的事她都沒有做,所以她現在睜大眼楮,大大方方的扮演著茫然懵懂。
而修夜在看見久央如此干淨無害的瞳眸時,他激蕩突起的神思,險些毀了半個魔界。
據傳說……
那一日,是千年難遇的洪災,大雨瓢潑僅一夜,可魔界的積水,卻是整整三日後方才有消退減少跡象。
據傳說……不過一切都被掩埋在時光傳說里。
眼下……
「你說!在黑熊精侵犯你的時候,你這賤人為何不反抗!!」
久央被修夜怒焰滔天,以及身側莫名瘟氤的水氣弄得暈頭轉向,她的大腦似乎思維連貫不上,紅瞳機械式的轉了轉,半響久央方才確定,自己是在水池中,而自己對面,修夜同樣衣衫盡濕。
這是在給自己洗澡?那他下來干什麼?
久央有些不明所以,她現在依舊半夢半醒混沌的腦袋,不受控制直接開口「你罵我干嘛!?」
那理直氣壯的語氣,那純真無邪的眼楮,那腰桿筆直毫無懼的神色。
一種挫敗感,自修夜脊骨緩慢溺出……
「放手,我嗓子疼!」
久央伸出小手便去摳修夜掐在脖頸的大掌,她略微尖利的指甲,一個錯力,修夜手背開始滲出血來。
似曾相識的感覺,彼時久央還是一只不知天高地厚的小狐狸,同樣是被修夜如此掐住脖頸威脅,她第一反應便是伸出利爪,去抓傷修夜手掌使其放開自己,結果卻是事得起反,那一次的懲罰……險些使她魂歸九天。
而現在?
久央看著修夜手背滴出的鮮血,落在池水中,蜿蜒出一道道血液濃稠特有的沉迷弧度,她幾乎下意識蕭瑟,而後抬眼對上修夜叵測深思的紫眸。
「我不是……」她的嗓子因為被緊握而發干,說話音節都不完整,但她想開口解釋,卻再沒有機會。
沒有絲毫言語警告前兆,修夜只暴怒掐著久央縴頸,狠狠將其帶入水中!
久央抵不過修夜氣力,她全身都浮在水中拼命掙扎,不同于方才昏迷時薄弱呼吸的嗆水,她這次疼痛異常清晰。
修夜點指殘忍加熱水溫,久央只感覺一陣陣滾燙嗆入氣管,再流入肺部————那池水灼熱幾近翻滾,修夜似乎想要將其燒開一般。
熱氣不斷涌動升騰,溫度因修夜控制直線上升,便連空氣中潛藏的悶熱都足以使人窒息。
久央身在水中,慌亂掙扎沒有來得及捏起避水訣,那猶似開水的灼灼熱浪,最開始是自氣管進入身體,隨著水溫升高,久央只感覺自己毛孔都要極度大張欲要散熱,結果反倒是令那些灼人池水有機可乘,熱浪順著毛孔沁入,一***,久央全身通紅,仿佛是被煮熟的蝦子一般。
或許水溫再上升一格,久央便可以體會到‘皮開肉綻’的感受。
而修夜,他因自身魔焰強大而不必捏訣,自撐保護屏障,紫眸凌厲視線穿透蒸騰水霧,他能清晰捕捉到久央在水中的一舉一動,她的掙扎越來越小,到最後干脆悄無聲息。
或許將這池水變成一口鍋,而後開皮煮九尾狐狸湯也不錯……
修夜唇角勾起一絲邪逆,抬手間熱氣高溫散去,他將久央自水中提出,兩三下剝光其礙事衣物,反手招來一條毛巾,對著全身赤.果的久央一通亂擦。
似乎想要將其什麼氣息洗去一般,那力道之大,毛巾所過之處,久央原本紅燙的肌膚險些破皮。
「蠢貨!!」
為人服務還在不斷抱怨,修夜活了幾十萬年第一次做洗澡工作,生疏不必說,那報復性的揉搓,更是令久央看起來慘不忍睹。
尤其久央胸口那幾個錯落紅梅吻痕,修夜仿佛‘情有獨鐘’繁復摩挲,直到久央肩骨處有隱隱血絲溺出,修夜這才不甘心對著其傷口瞪眼。
精致的銀色面具掛著水珠折射微光,面具之後修夜一雙洞悉世間天下的紫眸,此刻竟是流露淡淡的懵懂。
這是他第一露出如此茫然的神情,有些惆悵,更多的則是自己都不明白的暗生情愫。
他把自己太多‘第一次’給了這只蠢東西。
第一次莫名容忍一個人、第一次允許反叛自己之人活著、第一次想要完全干脆的佔有、第一次為人笨拙洗澡、面對一件東西,第一次想要得到,卻又害怕得到……
害怕?
修夜!你怎麼可以用這種骯髒的詞匯來形容自己!!
想要什麼,盡管去搶去奪便是了!這天下都是自己的,更何況是一只微不足道的東西!?
修夜盯著再度昏迷的久央,視線游離自最初的猶豫,逐漸轉為深邃危險的果決!
女人這類下等的東西,除非是她們想要主動乞求爬上自己的床……自己何曾強迫過其中任何一個?
卻獨獨是她!面對自己一再容忍而有恃無恐!再這般下去,她都要踩到自己聖君的頭頂上張牙舞爪了!!
「蠢東西……本尊憑什麼要考慮你的感受?」
涼淡的聲線字字句句飄出仿若擲地有聲,紫眸寓意頗深俯視嬌艷氣息孱弱的久央,唇角愉悅半勾。
只是瞬間的情緒轉變,仿佛方才暴怒欲毀天地之人並不是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