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尾狐,享有不死不滅的仙軀,空前絕後的金仙之氣,她雖是不會中毒,但是術法……詛咒的術法,她卻是躲避不開。
夢姬在她身上挑撥的每一寸傷口,每一方針孔,之所以會留下傷疤的原因,無外乎詛咒丫。
心血舌尖,耗費自己生命之源,詛咒他人!
修夜之所以喜歡夢姬,便是源于她那敢愛敢恨的性情,不做作,想報復便要報復的徹底。
————他當初選擇用久央刻意辱沒夢姬,其目地為的不過就是今時今日。
夢姬乃是玫瑰之妖所化,那帶刺的柔婉將冷厲暗藏,深受修夜欣賞。
當初一步步設下的伏筆———令夢姬厭惡久央,到最後走向痛恨,極端……這有趣的游戲,今日也算是一種收獲。
「好了麼?」修夜慵懶如斯的聲線寂靜回蕩在魔宮,遼曠的回響像是空虛的弦,余音猶顫。
久央沉寂在刺繡一般的細膩心思中,赫然听到此一聲詢問,手腕一抖。
最後一針刺入顫動,一大滴鮮血沿著她面頰滴落下來媲。
是血……
能讓她這殘敗的身子滴出血來,可見傷口有多深。
那清晰的疼痛,久央並非沒有感覺,但她現在更為重視的,乃是那一筆有無被填好。
像是最後收官之作,雖然力道過大導致傷口劃開,但是誤打誤撞的剛好,猶自平添了三分沉穩之力。
「好了。」久央抬起手指抹去臉頰鮮血,順便刮去地面血漬,不讓其地面有一絲殷紅。
她記得,修夜討厭血污一類。
「過來,本尊瞧瞧。」
修夜像是在召喚小狗般向久央招招手。
她則將那帶血的銀針,遞給她身側恭候已久的影子,而後像是討賞般接近修夜。
「完美嗎?」輕松的三個字飄出口,心在滴血。
「恩,感覺還不錯。」修夜伸手用指月復,擦去久央臉頰最新溺出的血滴,而後微微皺眉「就是鮮血流的有點多。」
「這,賤婢……」久央慌亂,生怕修夜一個不高興而毀掉交易殺了長老,她驚恐的瞪著火紅瞳眸,閃舌,想要解釋,卻又無從開口。
流血,流血怎麼辦!?
久央拽起自己破敗不堪的衣袖,慌亂想要去擦,抬手間,卻被修夜微笑制止。
「再湊近些。」修夜命令,久央卻遲疑,自己現在與他不過兩步距離,再接近,會踫髒他的……
「不听話?」修夜挑眉。
「沒有!」一個驚悚,她連忙掌控全身力道,利落輕巧湊近修夜,她以為修夜要細看那傷口完美程度如何,心思細膩側過臉頰,讓修夜細賞。
結果,尚未等到久央完全側過頭,下顎便被一股殘暴的力道捏住,莫名扭轉面向修夜。
她看見他深紫色危險的眸,看見他銀色面具折射出的每一道微光,看見他微微緊抿的薄涼唇角,看見……
那一瞬,久央有些呆滯,他不明白修夜為何會如此近距離接近自己,她自己有血腥異味怕惹他不高興,故而向後縮了縮。
結果這動作在修夜看來,卻是躲避!
他惱火瞬間竄起來,燃燒掉理智和所有計劃,他只想要親手毀了她,將她細致撕爛,然後絞碎,生生吞入月復中!!
從來沒有誰,敢如此對自己!!
修夜環環相扣包羅萬象的紫眸,對著久央剔透依舊不染塵埃的紅瞳,一時間恍若失神,身體不受控制,狠狠殘暴壓上那片干澀的嘴唇!!
她口中那盤繞揮之不去的血香,依舊是熟悉的味道。
而這次觸感又微微有些不同,她發干的嘴角,令修夜有種發狂揉搓的感覺,他想要濕潤她,卻又不得其法。
一遍遍伸出舌尖去逗弄,只希望能駁回一點溫軟,可……她卻半點反應都沒有!!
呆滯的甚至不知道開啟小嘴來迎合自己!!
真荒謬!!
修夜嗤笑一聲離開久央唇角,紫眸一閃而過的情緒瞬間被壓下。
自己怎麼會對這麼個東西有感覺!?
修夜鄙夷掃視一眼殘破的久央,冷冷彎下唇角,幸好這東西後知後覺,方才閉嘴拒絕了自己,否則……他也不知道自己會做出什麼事來。
但總而言之不容忽視的,她這幅樣子,呵呵……再沒有資格爬上自己的床……就賜給那些八百年都沒見過女人的煎熬魔軍吧,魔界最基層的一些廢物。
修夜相信只要是個女人,只要還有一點女人該有的東西,那些廢物就不會嫌棄的,至于評論麼……好壞他們自定,自己也絕不會插手。
「只有七天而已,而且今日已是時值日暮,你是要現在就開始下一輪交易游戲呢,還是歇……」
「現在就可以了!」久央眸子一下亮了起來,修夜他方才並沒有評價說自己傷口,劃得不好,那麼也就是說,有一位長老,得救了……
「聖君,我的那位長老。」久央小聲怯弱詢問,閃閃的眸子,仿佛在等待什麼賞賜。
修夜揮手,一名影子屆時領命退下———去釋放一名長老。
「聖君,賤婢,可不可有一點小請求?」
「說……」
「賤婢現在的身子怕是……聖君能否……?」吞吞吐吐,閃爍其詞。
「你是想要本尊幫你修補一番,好去侍候別人?」他卻分明的明白。
不知為何,修夜聲線陡然冰冷降低三分。
「聖君若是不同意,賤婢便……」
久央惶恐試圖挽回自己的失誤,那極致卑微的眼神,深深映到修夜心底。
這一瞬他感覺自己心口像被什麼狠狠抓了一把,揉捏的令人窒息,不過那疼痛很快便散去,再分不清。
他亦懶得追究。
只揚聲問她「本尊豈會不答應?這也是為了我魔族下屬著想,你想要恢復成幾分?」
她卻歡喜,受寵若驚看他「聖君只要吩咐一番下屬為賤婢接骨便好,只要賤婢能站起來。」
「如此簡單?」修夜原本欲施術愈合她全身傷口的手掌,緩緩垂落下來「既然如此,就讓……」
他想了半響,也沒有琢磨出究竟誰適合為久央接骨,魔界魔族如此眾多,修夜略微混亂的腦袋一心只想親自動手,如此……
「還是本尊親自幫你好了。」唇角一絲寒冷成冰,他手臂抬起手掌微微張開,降落……紫光如驟,瞬間降落籠罩在久央周身。
地面的久央在光芒接觸到她那一霎那,全身便已開始劇烈抗拒起來,骨骼仿佛在叫囂,筋脈拼命抽搐萎靡,肌膚一點點皺起,那一瞬,她雙臂緊抱自己,歲卻年輪‘嘩’地流過,她仿佛是個燭火殘年的老太太。
戰戰兢兢,蕭蕭瑟瑟。
紫光降低再壓近一分,久央肌膚仿佛是在滾燙灼燒,她感覺自己所躺的不是地面,而後油鍋,油鍋下炭火灼灼,油花滾滾,一***侵襲上她的肌膚,每一寸,都不見一絲完好。
而骨骼則開始崩碎,碾為粉末,而後重新愈合。
筋脈仿佛被抽出,而後拉抻修補,重新回到體內,肌膚開始潰爛,片刻便露出白骨,而後光芒再長,新的皮肉開始迅速塑造,眨眼間包圍上她殘碎的肉身。
這過程原本只要修夜眨眼間即可完成,但他好像故意玩弄折磨久央……
整整三個時辰,久央都在這種死去活來中掙扎。
當銀月高懸之時,修夜方才覺得無趣,撤去法力,久央得以昏睡。
地面的她似是安然,遠觀仿佛重生一般,但這只是假象……
修夜刻意忽略掉久央的容顏,將她全身都重組,她的肌膚現在如少女般吹彈可破,身形也是上等較好,但是內髒血脈……
一絲薄涼凝固在修夜唇邊,他垂眸俯視久央。
想要得到便要付出,既然她現在已是一無所有,那付出,自是要從身體根本來交換————抽干她僅剩的生命力,總之,七日之後她不就要掩埋了麼?
他不過是讓她假象完整,供下屬玩樂幾日罷了。
這也是她所期待,希冀的……
只希望……修夜緩緩斂下雙眸兀自冷笑———只希望你能承受的住,那些殘暴的野獸才好。
他的唇角一絲彎曲,像是得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