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怎麼會在這里?」
兩人不約而同,這院子似乎只有他們二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妙雲嬌羞的將頭低到胸前。
「小毅……我……」妙雲似乎有許多的話想同他說,想將這幾天的委屈訴諸于他。
妙雲沒有想到再見這個少年會是在醇王府,會是她再次受傷的時候,她懊惱著。
「我昨個兒才來了王府,來給貝勒爺當伴讀的,我……我現在不叫小毅了,師傅給我取名叫薛祥禮,我之前同你說過的。」小毅羞赧的紅了臉。
「師姐……原來你們認識啊?」梅香湊近來,悄悄的問。
妙雲點點頭,在心里默念薛祥禮……薛祥禮……真是個好名字。
「快別說了,先看看傷吧。」師傅在一旁輕輕提醒道。
小毅點點頭,小心的將妙雲的頭發掀起來,再用清水清洗一遍,灑上金晃晃的金瘡藥,剪一截紗布敷在傷口上,又細致的繞頭包扎一圈兒,這才算好了。
梅香嬉笑著說︰「師姐的頭上啊就像是戴了頂帽子,可惜,還是沒有頂兒的帽子,哈哈。」
眾人也跟著一陣哄笑。
小毅叮囑道︰「切不可沾了水,這金瘡藥是我師傅配的,效果極好,過不久就好全了。」
師傅起身,微微行了一禮,謝道︰「小哥兒費心了。」
這‘小哥兒’的稱呼,大多是用在對下人的稱呼,小毅臉色微顯尷尬。
兆平是個急性子,忙介紹道︰「這位是貝勒爺的陪讀公子,是薛老御醫家的公子呢。」
師傅忙再行一禮,道了歉。
小毅起身告辭,妙雲去送,將到院門口,妙雲小聲問道︰「我以後還能叫你小毅麼?」
小毅回轉身,眼神定在她的臉上,堅定的說︰「還是叫我薛祥禮吧。」
妙雲在心里默念幾遍,輕輕點頭︰「好,祥禮。」
小毅點頭示意不必再送,踏步而去。
蘇妙雲望著他離去的背影,似乎比之前高了許多,她伸手從衣裳內兜里取出一條手絹,是小毅的那條,她留著,但從未用過。
有急促的腳步聲傳來,她忙將手絹收于身後,卻見來人正是小毅。
「你……你喜歡叫什麼都好,小毅或者祥禮都好,你喜歡就好。」
他說完,不等她回答,紅著臉慌忙離去。
妙雲的心撲通撲通跳個沒完,臉色緋紅,她將臉埋進手絹兒里深深的嗅一嗅。
「妙雲,你來一下。」師傅的聲音猶如鬼魅一般在妙雲身後響起。
妙雲吐吐舌頭,將手絹兒收回衣兜,快步跟上師傅。
「你同那位薛公子是怎樣認識的?」師傅邊走邊問。
「是我被撞到的那天,小毅……薛公子幫我包扎的。」妙雲看著自己的腳尖兒,老老實實的回答。
「妙雲,要時刻注意自己的身份。」師傅重重的嘆一口氣。
身份?什麼身份?她是什麼身份?是女戲子,是連奴才也不如的女戲子。
「是,師傅,我知道我不配。」妙雲難掩心頭的悲傷,大眼楮里蓄滿了淚水,苦苦的笑一下,跑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