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師傅不知該如何向梅香解釋,那種痛一下一下撞擊在心靈最深處,讓她不由得打了一個寒顫,很冷。
「讓開……讓開……」柳爺帶著幾個人闖進來,跟著的那幾個人無一不是腰圓膀粗,擼起胳膊走向挺著兆平尸體的床板子。
「柳爺,您這是做什麼?」妙雲撲上去緊緊將兆平的尸體護在身下。
「雲姑娘誒,您這是做什麼,兆平他是死人了,死人怎麼能呆在王府里呢。快讓開吧您吶。」
上來兩人掰開妙雲的手,生生架起她的手臂,將她拖往一旁,余下幾人迅速抬了床板子就要走。
「你們要將他弄到哪里去?」
「平哥哥……嗚嗚……平哥哥……」梅香的哭聲。
戲班里的人此時多半已克制不住,紛紛落下淚來,只是拿袖子不停的擦,不敢哭出聲。
柳爺回過頭,舉了袖子象征性的抹一把眼淚,張張口,到底什麼也沒說,揮揮手催著那些人快些走。
妙雲從地上爬起來,就要追出去,泥水雨水澆了一身,繡花小鞋早已污濁不堪,沒跑幾步,院門砰一聲在她面前關上,柳爺在外面還上了鎖。
「妙雲,別追了,人都死了,現在說什麼都晚了。」師傅攬住她的肩膀。
「師傅,你還是懷疑那件事是兆平告的密?」妙雲沒有回頭,緊緊盯著那扇門。
「不是師傅懷疑,恐怕事實就是如此,兆平也許是被人滅了口,他死了,至少我們沒有辦法知道真相了。」師傅攬著妙雲肩膀的手又緊了緊。
「師傅,兆平是我在這個班子里最好的朋友和伙伴,我相信不是他。」妙雲回過頭,懇求的眼楮閃著無力的光芒。
「嗯,師傅也寧願不是他。」師傅笑一笑,但這笑,妙雲清楚,不過是安慰。
雨漸漸下的小了些。
班子里的人盡數散去,臨走偷偷用可憐和同情的眼光望一望妙雲,好似死去的兆平真的就是妙雲的小情郎一般。
「哼,假惺惺。」
董小玉紅著眼圈兒,倔強的眉梢兒掛著憤怒與不甘心。
妙雲懶得理她,輕輕轉身,扶著師傅的手,經過董小玉身邊時,看也不看她一眼,冷漠的走過,要回房間。
說時遲,那時快,董小玉忽一下擋在門前,眼神中帶著狠戾。
「不能就這麼算了,你們要跟我說清楚。」
「要我們說什麼?我們有必要同你說清楚什麼?」師傅仰仰頭,也緊緊盯著她。
「你們跟我來……」董小玉抓起師傅的手臂,飛快的將師傅拽進她自己的房間。
妙雲與梅香在身後急的大呼,董小玉邊走邊回頭冷冷說道︰「不許鬧,小梅香不許跟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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