妙雲的擔心不無道理,她想起最後一次見到薛祥禮的時候,親手送到他手中的那枚‘哄月’,那句‘無論何時我都等你回來’。
妙雲掩飾不住的落寞與煩躁很明顯的掛在臉上,坐立不安。
師傅只道她還在為了兆平的事情懊惱,安慰道︰「別想了,命中注定的事情,誰也改變不了。」
董小玉撇撇嘴,不悅道︰「命中注定?我卻不信這個,難道我們要眼睜睜的看著偌大的大清國被他國瓜分吃掉嗎?我們雖為女兒身,但我們也可以為強大國家盡一份自己的力量,只要去做,就有可能,這是皇上親口說的。」
妙雲知道皇上自然是不會說出這般通俗易懂的口諭來,但董小玉的愛國情操在妙雲的心里埋下了一顆種子。
師傅皺著眉,似乎是很難理解,她知道‘女子無才便是德’還知道大家閨秀不可拋頭露面,像她這種拋頭露面上街賣藝的女子是最下等的下九流,是讓人看不起甚至永世不得翻身的末等人。
「你若真的做了皇上的妃子,豈不是成了人上人?又何須這般自苦?」
師傅的話不無道理,即便不是妃子,就算是最微末的侍妾對她而言都是飛上了枝頭。
董小玉嘴角劃出一個優雅的弧度,並未生氣,慢慢言道︰「今日和你們說了這麼多,也不妨再告訴你們一次。」
她稍微頓一頓,用舌尖舌忝一舌忝嘴唇。
「我與皇上真的不是你們想象的那樣,我被招進皇宮,來時帶回的那些金銀珠寶,都是用作改革經費的,私下都送到了一個秘密所在,自會有人去取,這樣的傳言,其實對我也是一種保護吧,至少柳爺他們沒有再為難過我。」
董小玉笑的很苦澀。
妙雲此刻知道,眼前的這個女子,完全與自己存在在兩個世界,或者說,她的境界是妙雲與師傅完全不能接觸的。
忽然,院子里傳來一陣狂喊。
「董小姐……董小姐……」
董小玉聞聲,迅速跑過去將門打開,將那人拽進屋內。
那人方要開口,又見屋內還有妙雲與師傅二人,遲疑著抬眼看著董小玉。
董小玉略略一想,道︰「無妨。」
那人松一口氣,斷斷續續講道︰「您要小的打听的那個人,他被帶進皇宮去了……其……其余那幾位被帶到了天牢,說……說是三日後要在菜市口斬首示眾。」
「什麼?」三人異口同聲,報信的人嚇得縮起了脖子,不停的探腰點頭。
董小玉從袖袋里去了一小錠銀子,拋給那人,揚一揚下巴示意那人出去。
那人歡喜的領了銀子,退出去。
師傅快步上前,四下望一望,關好了房門,回轉,擔憂的問︰「這消息可靠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