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吹過,雲散 兩杯香檳

作者 ︰ 明燕玉林

靜如在藝術節畫展的二樓租了一個展廳,專門展出布藝畫作品和布藝人偶藝術品。

先別看這些藝術品怎樣,就單單是「吳靜如設計出品」這七個字,就已經吸引了無數前來觀看的藝術愛好者和中外畫廊畫商及藝術商家。

吳靜如的畫作得獎太多,名聲在外,而且她的設計作品更是奪得了許多廣告設計大獎和去年的服裝設計大獎,她的作品展覽豈有錯過之理。藝術圈中的許多評論人也寫出了「設計創意非常看好」之類評論文章刊登在各大報紙。

總之,這第一炮看樣子是打響了。

有很多畫廊表示,只要有作品出品,一定先要通知他們來看,也有很多藝術品專賣店留下名片表示對古典布藝人偶很有興趣,如果有產品出品,也一定要通知他們。

程峰帶著夢蝶,還有靜如,三個人在二樓招呼著來訪的客人。幾位設計師負責為客人做簡單的作品設計構思講解。

二樓展廳很大很寬敞。牆上掛著的是靜如設計出的布藝畫作品,展台上擺放著的是布藝人偶作品。

大廳正中間,一張大長條會議桌上擺放著鮮花和香檳,還有一些飲品和水果。

桌子正中是一個水晶的名片投放盒,有意向或者有興趣的客戶可以把自己的名片投放進去,會在第一時間得到吳靜如布藝藝術品信息。

程峰看到客戶們一張張感興趣的笑臉,看著快要放不下名片的名片盒,心中的喜悅溢于言表。

他端起一杯香檳走向靜如,靜如也正好回頭看到程峰那滿溢希望的面孔,看到他端著酒杯走過來,也趕緊舉起一杯香檳。

程峰走過去,緊緊擁抱住了靜如,「謝謝你,謝謝你!靜如,你做出了我想象不到的成績。」程峰在靜如的耳邊輕輕地說。

靜如本以為程峰很開心,要過來和她踫杯,沒想到他緊緊把她擁抱在懷里。愣了一下,然後,她感覺到了程峰對她的欣賞和一種遠遠超出欣賞之外的喜愛之情。

靜如閉上眼楮,享受著這難得一刻的幸福。

看到兩位合作者擁抱在一起,很多客人鼓起掌,表示對他們作品成績的肯定和辛苦工作的贊賞。

幾位工作人員和夢蝶看到這一幕也很感動,也跟著鼓起掌來。掌聲中,程峰慢慢放開靜如,「靜如,感謝你,給了我希望。」說完,他舉起酒杯與靜如干杯,然後又擁抱了一下。大家又是一陣熱烈的掌聲。

現場的記者有的忙著拍照,有的等著采訪,真是忙得不亦樂乎。

夢蝶也很開心。她知道程峰這幾個月以來為了玩具廠的工作每天睡不到幾個小時,終于找到了一條新的出路,她為程峰高興,也為靜如喝彩。她佩服靜如的聰明才智,更佩服靜如對市場的敏銳頭腦。

靜如與程峰干完杯,和程峰一起應酬完那些記者。忽然想起了什麼,假裝不在意的樣子,偷偷觀察夢蝶的反應。

夢蝶的反應大大出乎靜如的意料。靜如以為夢蝶會一臉氣憤,至少是一臉嫉妒吧。沒想到,這個傻夢蝶在那兒猛拍巴掌,一臉喜慶。靜如可真不懂了。

找了個機會,靜如蹭到夢蝶身邊。

「你有病啊?」靜如假裝喝酒,輕輕踫了一下夢蝶的杯子。

夢蝶一愣,怎麼又找茬兒啊?這,這有事沒事干一架,有意思嗎?

「我有病,你有藥嗎。」夢蝶一邊回答,一邊也喝了口香檳。

「別給我裝傻。我剛才都看見了。」靜如一臉看透了夢蝶的表情。

「你看見什麼了?」夢蝶還真沒听明白靜如的話。

「你不是太精明就是根本不愛程哥。」靜如忽然說。

夢蝶愣住了,「這話怎麼講?」

「別以為你戴個大鑽戒就是程太太了。你真的愛程哥嗎?憑我對你李夢蝶的了解,你不是那種會跟我玩兒心眼兒裝精明的人,那麼,就只有一個可能,你根本不愛程哥。」靜如十分肯定地分析。

「你,你憑什麼亂說我們的事。」夢蝶忽然有一種自己被看穿的感覺。

靜如把夢蝶拉到沒人的一個角落,「李夢蝶,我勸你如果不愛就趁早放手,不要傷害到程哥的感情,玩弄感情的女人是沒有好下場的。」

夢蝶心中忽然就涌起一陣氣憤,不知道是因為靜如看出了她對程峰感情的猶疑,還是因為她說的「玩弄感情」這四個字刺傷了她的心。

夢蝶一抬手,一杯香檳潑在靜如的臉上。

「你太過份了!」夢蝶說。

靜如被潑了一臉的香檳,忽然就笑了,「哈哈,李夢蝶,我果然猜對了。我的激將法果然擊中了你的軟肋。你自然不是一個玩弄男人的女人,那麼,只剩下一種可能,那就是,你對程哥,並不是全心全意的。」

「你憑什麼這樣說?」夢蝶還想逞強,無奈底氣不足。

「因為剛才你看到程哥擁抱我的時候,眼中沒有絲毫嫉妒,這太不現實了。一個即將成為你老公的男人,去緊緊擁抱著另外一個女人,還對著她喃喃細語,你的眼中竟然連一絲嫉妒都沒有,這簡直太不可思議,太不符合常情了。」

听完靜如的這番話,夢蝶呆住了。

是嗎?是的。她真的沒有嫉妒,沒有一點嫉妒,別說是擁抱靜如,可能剛才他們當眾親吻起來,她都不一定會有嫉妒的反應,這太不正常了。

可是,在志勇哥家的樓下,不大正常的曉曉只說了幾句話她就受不了跑回了家,連志勇哥敲門她都不見。那是為了什麼?那不就是嫉妒在作怪嗎?嫉妒為了什麼?愛。

夢蝶傻在那里,沒了話,不知道是陷入了回憶還是被靜如點到了死穴。

靜如自然知道自己說對了,看到夢蝶沉默不語,抬起手,一杯香檳潑到了夢蝶的臉上。

「醒醒吧!自己不愛還佔著不撒手,你病得不輕!」說完,轉身往衛生間的方向走去。

夢蝶也被潑了一臉的香檳,心里沮喪到了極點。是的,活該被潑,是該醒醒了,夢蝶,你真的愛他嗎?真的愛你的學長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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