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吹過,雲散 所需承載之痛

作者 ︰ 明燕玉林

年少的時候,我們對于愛的那種執著,是病態的,非健康的。有的時候我們以為付出就會有回報,有的時候,我們又以為即便什麼都得不到,依舊要去無怨無悔地愛。

究竟什麼是愛,為何而愛,青春年少的我們何曾去想過太多?所以,常常是傷了就哭,然後再自戀著療傷,因為我們常常缺乏思考,欠缺理性和面對現實。

曉曉,畢竟還是太年輕,十八歲的她,現實的生活和心中的愛情相差太遠。

而長她七歲的志勇,對于這種生命中還未長成的成熟也是無能為力的。

很多時候,我們只有等待,讓時間帶我們慢慢向前。

我們總是在太年輕的時候,不知道自己想要的是什麼,終于有一天,當我們知道想要什麼的時候,我們卻已不再有追求的資格。于是,我們總是在恨自己成熟得太晚,卻又衰老得太快!

曉曉終于放下一切,乖乖跟著喬姨去睡覺了。

一直到第二天的中午,志勇才在疲累中漸漸恢復過來。

喬姨做了志勇愛吃的菜,並煲了滋補的湯品。

志勇吃的不多,少半碗飯而已,就放下了碗筷。「我吃飽了,喬姨,曉曉,你們多吃點。」然後就坐在那里,看著曉曉吃,時不時幫曉曉夾上一口她喜歡的菜。

「志勇,你最近瘦了很多呢,怎麼不多吃點?」喬姨問志勇。

「我減肥呢,如果想要形象上鏡比較好,就需要比現在再瘦十斤左右。」志勇說。

曉曉忽然看著志勇,筷子咬在嘴里,靜靜听他說話。

「曉曉快吃,別咬筷子頭兒。」志勇提醒她,曉曉有咬筷子頭的習慣。

說著,志勇又幫她盛了碗湯,繼續對喬姨說,「是啊,人在屏幕上的時候,其實是比本人顯得胖兩圈的,有的人還會顯胖,所以,一般演員本人都比屏幕上的瘦很多很多。」

「那也得吃飽啊,健康重要啊,再吃點,嗯?」喬姨勸著志勇。

「不吃了,我飽了,真的。」志勇笑笑,回頭看到曉曉大眼楮一眨一眨的,有淚珠在閃爍。

「曉曉,看你,你又想多了。志勇哥真的飽了呢,你吃你的,不要總是那麼敏感那麼多心事,對身體不好,啊?」志勇趕緊拿過面巾紙幫曉曉擦眼淚。

從昨天晚上罵過曉曉,一直到現在,曉曉一句話都沒有講過。

「吃飯,別想了。下午好好休息一下,晚上志勇哥帶你去外面走走。」

曉曉低下頭,默默點了下頭。

難得的一天假。志勇什麼都沒做,全部用來陪曉曉,一分一秒都沒有離開她的身邊。

陪她一起喝茶,說話,兩個人一起看一本書,曉曉握著志勇的大手,教他畫幾筆素描。

陽光滿溢的室內是安靜而的溫馨,卻又有著某種淡淡的不安。那是一種被傷感浸泡了的不安,它縮在牆角不走出來,一個人在默默流淚。只有沒人的時候,它才敢發泄出它的痛楚。

傍晚,志勇帶曉曉出去散步,天橋劇場旁邊的小廣場上有人在放風箏,兩個人一邊溜達一邊看著地上的天橋藝人雕刻。志勇看了看表,「曉曉,我有兩張今天晚上德雲社演出的票,不知道你有沒有興趣?」

志勇不清楚曉曉是否喜歡相聲,朋友送了他兩張票,他走到德雲社門口了,想試著問問曉曉,志勇非常喜歡听郭德綱的相聲,終于到了北京了,能到德雲社去听現場了,志勇其實是很是期待。

曉曉看了看德雲社三個大字,「我喜歡。」曉曉笑著對志勇說。

看到曉曉笑了,志勇松了口氣。

領著曉曉走了進去。

志勇很細心地把兩張正包廂的票悄悄與人換了,換成了兩張位置也不錯的散座。

听相聲,坐包廂,不如回家買碟听。相聲,听的就是一種氣氛,人越多越開心。

很遺憾,今天的節目單上並沒有郭德綱和于謙的演出,不過演出還是非常精彩,曉曉不停地在笑。志勇第一次發現曉曉能笑得這麼開心,她的嘴幾乎沒有合上過。

散場的時候已經不早了,兩個人慢慢往家走。

「曉曉,你必須明白一件事情,那就是當你對某人很佩服很贊賞很羨慕的時候一定要想到,TA付出了你難以想象的苦與累,這些,和運氣還有命運完全無關。如果你也希望向TA一樣優秀,就一定要經歷煉獄般地奮斗。」志勇忽然對曉曉說。

曉曉回頭看了看志勇,點點頭,「曉曉明白。」

「沒有誰會隨隨便便成功,無論是你喜歡的畫家還是剛才我們去听相聲的時候,台上的那些相聲演員們。一個人,受到的挫折和他的成功是呈正比的。所以,當你正承受挫折,想想這是你通往成功的必經之路。怕挫折,就不要去想成功!」

志勇好像是在對曉曉說,又好像是在自言自語。

曉曉看著志勇,志勇的眼神望著前面,橘紅色的路燈燈光,交叉著鋪滿了街道。

志勇把曉曉送到家門口。

「我不進去了,我明天清晨的飛機,飛香港。幾天就回來,曉曉不可以再鬧情緒,記得志勇哥剛才對你說的話。嗯?」

曉曉拉著志勇的手,不要放開,用力拉著。

志勇不敢強硬地走開,只好站在那里,用眼神示意曉曉不可以任性。

曉曉就那麼站在家門口,緊緊拉著志勇的手,每次志勇離開,她總覺得會分開很久很久很久,久到她根本沒有本事去讓自己的心乖乖等待。可是,就這樣牽著手,就可以嗎?

終于曉曉還是掉了淚,松開了志勇的手。

志勇把她抱在懷里,「記得志勇哥剛才的話,都記住沒有?」

曉曉用力點頭。

「我們不可以什麼都靠爸爸,那樣,我就不是值得你愛的志勇哥。」

推開曉曉,「進去。」志勇簡短地命令著。

曉曉對著志勇,很勉強地笑了一下,然後走進了家門。

在孤獨的夜色中,志勇打車回公司,稍作準備之後,就要乘清晨七點半的飛機飛往香港。

「機遇從未離開過你,只不過有的時候當它稍作停留,你就將它放棄另尋‘新歡’了。要想成功,必須要耐得住寂寞,忍得下平庸,放得下虛榮和張狂,受得住腳踏實地的枯燥與乏味。成功說難也不難,要看你是否給了自己機會。」志勇在心中默默對自己說著,「惦念曉曉是一種痛,但是,需要我承受的痛,還太少太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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