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吹過,雲散 《凝望》

作者 ︰ 明燕玉林

無論什麼事情,當你全身心投入進去的時候,那種忘我的狀態是一種很美好很舒服的感受。

志勇站在台上,台下坐滿了人,很多歌迷手中揮舞著熒光棒,還有的手舉著子夕名字的霓虹牌……隨著音樂的節奏,整齊地晃動,還有很多歌迷在跟著他一起唱。

志勇在最一開始的時候很緊張,盡管排練了很多次,並沒有什麼失誤,可是真正的現場還是不一樣。

但是,幾首歌唱下來以後,志勇不是那麼緊張了。其實除了VIP席可以看到以外,後面全是黑壓壓一片,根本什麼都看不到,唯有熒光棒在閃閃發亮,其他一切都是黑的。

與VIP席上的朋友偶爾對上了眼神兒,他就笑著打個招呼,揮揮手。VIP席的票送出去了一部分,曉曉要走了兩張,說是給朋友,公司也送出去了一些。

志勇此時,完全不知道夢蝶和蘇一朋也坐在VIP席位上,他也完全沒有想到。

兩首不快不慢的情歌過後是兩首勁爆的舞曲節奏的快歌。

為了練舞,志勇真的是豁出去了。這兩年沒有一天間斷過訓練,完美的體形也就在不知不覺中練成。從沒有一丁點兒舞蹈基礎到可以上台演出,其中付出的艱辛只有志勇自己知道。

夢蝶是第一次看到志勇跳舞,心中真是什麼滋味都有。她知道志勇為了這一天一定付出了常人難以想象的努力。

志勇在音樂嘎然而止時定格在舞台中央,升降梯徐徐降落,志勇消失在舞台中央。台下再次爆發出熱烈的掌聲和歡呼聲,「子夕子夕」的呼聲此起彼伏。

再升起來的時候,志勇坐在一架純白色的三角鋼琴面前,正彈奏著一首曲子的前奏,白色鋼琴上面沒有任何裝飾,志勇自彈自唱的歌曲是——《百合花》。

是的,就是他寫給曉曉的那首歌。

潔白的花瓣是你單純的愛

淡淡清香吻住我流浪的心

你是喜歡沉默的百合花

開放在我走過的每個地方

你的美麗是我靜靜的風景

每一次回眸都看得到溫柔

你是愛上寂寞的百合花

開放在我漂泊不定的港灣

百合花我的百合花

綻放在你自己的世界

百合花我的百合花

想要懂你的心

先要愛上你的真

單純的琴聲,配著志勇干淨的音色,完美的旋律為全場渲染了清新又柔和的氣氛。

夢蝶隱約听出,這首歌是志勇為了一個女孩子寫的,而這個女孩子,一定是志勇現在深愛的。是曉曉吧,夢蝶想。那個安靜聰慧的女孩子。

想到這些,夢蝶的心莫名其妙的平靜了下來,想到志勇心中有著心愛的人,她的身邊坐著體貼入微的蘇一朋,忽然,她就釋懷了,她從志勇的聲音里听出了愛與思念,听出了心的歸屬與依戀。

夢蝶回過頭去,看著蘇一朋,蘇一朋也看著她。

蘇一朋看到了夢蝶眼神與心情的變化,他看到了夢蝶眼中那種逃避與膽怯已經逐漸在消失,取而代之的,是一種安定和欣慰。他伸出手臂,抱了下夢蝶的肩膀。

這次演唱會,志勇也邀請了一位嘉賓到現場支持他,他邀請的,正是曉曉。

曉曉作為志勇的神秘嘉賓出場,沒有介紹,沒有報出姓名,甚至,在節目單上都沒有印曉曉的姓名,只是宣布,會有一位神秘嘉賓到場。

《百合花》曲終,琴聲並未停止,而是很自然地切換到了下一首曲子,一首志勇與曉曉對唱的歌曲——《凝望》。

全場的燈光全部暗下來,只有一束溫暖柔和的光照著白色的鋼琴和志勇,前奏結束,志勇最先唱起第一段。

隨後,曉曉的聲音響起,另一束光從天而降,曉曉如同一只美麗的百合花綻放在舞台的一端,距離志勇的鋼琴有一小段距離。兩個人就那樣相互凝望著演唱著這首歌曲。這樣不遠不近的距離感,卻給了觀眾無限遐想的美好空間。

曉曉的聲音寬厚又不失清純,聲線平穩又很善于表達細微之處的音色變化。

曉曉的出場引起了場下觀眾的轟動,歡呼聲,尖叫聲,掌聲,喊聲,連成一片,不時有人在相互打听著這個女孩子是誰。

(志勇)凝望你眼為你歌唱

想起昨日難忘

欠缺溫柔拋卻風度

假裝硬漢逞強

但是你的情義始終如故

無論蒼天如何辜負

今生今世只想為你流浪

(曉曉)凝望你眼為你歌唱

但為今日鼓掌

忘了那些往昔舊事

歲月不會成傷

因為我的情義始終如故

無論蒼天如何辜負

今生今世只想與你流浪

(合)凝望你眼為你我歌唱

身邊有你不再彷徨

無論蒼天如何辜負

今生今世只想與你流浪

「這個女孩,是你說的曉曉吧?」蘇一朋問夢蝶。

夢蝶點點頭,她已經被曉曉的蛻變驚呆了。

曉曉如同一朵綻放在春天的百合,短短不到兩年的時間里,她,已經從一個不經世事的小女生,成長為了一個小女人,盡管青澀和羞澀都還未退盡,卻更顯得她嬌女敕而柔美。

蘇一朋看到夢蝶傻呆呆看著曉曉,笑了,是的,他就知道這次堅持帶夢蝶來看這場演唱會一定沒有錯。

想讓一個人從過去釋懷,最需要做的一件事情,就是要讓她親眼看到現在,要讓她親眼看到從過去走來的現在的種種情景,她才可以放得下過去的種種傷痛。

白色的鋼琴和百合花般的曉曉一起消失在漸漸變小的光圈中,舞台上又是一片黑暗。

樂隊的音樂聲再度響起,燈光一處,一處閃亮,制造出一片夢幻般的場景。

夢蝶依稀記起,這首歌曾擠入排行榜第九名,後來爬升至第一名,並且蟬聯四周,最終被志勇自己的另一首歌取代。

是的,就是那首——《就這樣吧》。

忘記你是我言不由衷的選擇

對與錯都比不上思念更重要

我極力從你的世界走開

不知道這樣的愛你什麼時候能夠懂

就這樣吧就這樣慢慢將我淡忘

我再也走不到你的面前

做不到因為這樣的愛太殘忍

就這樣吧就這樣忘掉我的電話

最後這句話你要記得

沒有我你沒有想象中那麼痛

風雨中你我相依的畫面太唯美

對與錯都比不上現實更真切

我極力抑制住依依不舍

總有一天你會懂我的離開是因為愛

就這樣吧就這樣慢慢將我淡忘

我再也走不到你的面前

做不到因為這樣的愛太殘忍

就這樣吧就這樣忘掉我的電話

最後這句話你要記得

沒有我你沒有想象中那麼痛

舞台呈T字型,伸出來的部分是為了方便歌手與觀眾交流的一段平台。

志勇隨著音樂聲從舞台上走過來,邊唱,邊走向這段T字型的舞台頂端,而這一頭,坐著夢蝶,和蘇一朋。

「子夕,子夕」的喊聲更加響亮起來。

恍惚間,志勇以為自己在做夢,誰?在舞台盡頭的那個座位上?是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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