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吹過,雲散 靜如的取舍

作者 ︰ 明燕玉林

程峰捏著林曉的電話號碼,捏了一天都想不出來用什麼辦法請這位大神。她的脾氣程峰也見識過,是那種想理你就理你,不想理你一個字都不講的人。至于她還有什麼怪脾氣,程峰就不得而知了。不過像這種大神級別的人物,哪個沒有怪脾氣呢?這麼一想,程峰心里就特平衡了,可是自己心里平衡有什麼用,問題是怎麼請大神?

晚上回到家,靜如看到程峰那為難的樣子,說︰「我懷著雅莉的時候,志勇還當街打過你一次,你跟他怎麼回事啊?林曉現在可是志勇的老婆,志勇現在又是現在當紅歌星,你請林曉可真不容易啊。」

程峰忽然想起了那次在茶葉店門口與志勇的相遇,志勇因為夢蝶的事情把他揍了一頓,程峰當時總覺得自己的確理虧,有點對不住志勇和夢蝶,所以從始至終打不還手罵不還口,還真對了,當時沒還手就對了,程峰眼楮一亮,對呀,去拜托志勇,總不能讓他白揍我一頓吧。

其實志勇和程峰之間沒有什麼特別突出的矛盾,兩個人因為夢蝶的事情也沒怎麼口角過,要不是當時志勇看到程峰手里牽著另外一個,也不會那麼沖動地動手。

程峰把想法告訴了靜如,靜如想了想,說︰「如果我是志勇,我絕對不會原諒你,你想啊,他和你曾經是情敵啊。就像我,永遠都不會原諒夢蝶當時跟我搶你。」

程峰一听,笑了,「搶我?你們倆當時怎麼搶我來著?哎,說來听听。」

靜如白了程峰一眼,「還能怎麼搶,非打即罵唄。」

「喲,還動手啦?!」

「打了兩回呢。」

「我怎麼不知道?」

靜如忽然發現程峰兩眼發亮,那興奮勁兒比剛才想請林曉可大多了。「你怎麼對我們打架這麼感興趣啊?」

「我不是對打架感興趣,我對你們倆搶我興趣比較大,我那麼香餑餑呢?」

「看給你美的,要不是我下定決心……」說到這兒,靜如忽然發現程峰特有成就感的樣子在旁邊听著,「喂,這陳年爛谷子的事兒,你還听著挺上癮的哈?」

「我向來很喜歡听別人提起我輝煌的過去。」程峰壞笑著。

「吃飯啦!」

靜如和程峰听到媽媽在樓下叫他們,沒再繼續這個話題,抱起雅莉下樓了。

女乃女乃看到程峰抱著雅莉,又不高興了,「說了多少次了,都一歲多了,快點兒讓她自己學走路吧,你總抱著她,對她發育不好。」

「她自己下不了樓,沒事,也抱不了幾步,我們上班走了,您再家想怎麼教她就怎麼教她。」靜如說。

「女乃女乃教。」雅莉竟然說出了三個字,大家都驚喜地看著雅莉。

「哇,今天我的小公主竟然會說出三個字了,你真棒!」程峰沒舍得放下雅莉,抱著又親了一口。

雅莉一直都是一個字一個字的說,吃,喝,尿,拉,找,玩兒……叫爸爸媽媽爺爺女乃女乃的時候也不是特別利索,忽然說出三個字,真的很不容易,成長的喜悅讓全家人都很感動。

靜如從程峰手里接過雅莉,驚奇地看著雅莉的臉,她很少注意觀察孩子,不知不覺,孩子都會說三個字了,而且也基本上會自己走路了。明天,她即將飛往日本,雖說她一直是東奔西跑的,但是這一次,她的心中忽然涌出一種不舍,看著雅莉白白胖胖的小臉蛋兒,柔軟的小手,她發現自己記不清雅莉什麼時候會叫的媽媽,什麼時候長的牙,什麼時候會爬的,什麼時候會坐的……她印象最深的就是雅莉剛剛生出來的樣子,丑丑的,像一只小猴子。

靜如剛剛發現,自己在另一個世界里錯過了很多東西,而那個世界,本應該是她最親密最熟悉的世界,她,卻不知不覺疏遠了。

「來,我喂吧。」女乃女乃習慣性地伸出手來,「來,雅莉,女乃女乃喂飯飯啦。」

靜如剛想說,我來喂吧。忽然看到懷里的雅莉伸著兩只小胖手,咯咯笑著要找女乃女乃。

「媽,明天靜如要去日本了,今天讓她喂孩子吧,這一走又是十幾天看不見雅莉。」程峰從靜如的眼中好像看到了某種對孩子的渴望,及時說出了這句話。

可惜,雅莉並不領情。媽媽的懷里好別扭,腿放得太低,雅莉總是向下出溜兒,抱得也不舒服,手腕還是什麼地方總隔著雅莉的胸,喂的口太大,雅莉總是向外吐出多半口去,而且喂得太快,雅莉不住地搖頭,拒絕吃那麼多。

最後,雅莉終于忍無可忍,「女乃女乃。」雅莉大叫了一聲,「喂。」後面又接了一個字。

雅莉這斷開的兩句話給大家都逗樂了,爺爺一個沒忍住,一口湯噴在碗里。

靜如無奈地看著雅莉那生氣的小臉,繃得緊緊的,撅著嘴,靜如遞到嘴巴的勺子被雅莉堅決地推開。

女乃女乃趕緊過來把雅莉抱過去,雅莉的臉上立刻綻開了滿意的笑容,舒舒服服坐在女乃女乃腿上,伸著小手,「這個。」女乃女乃就給夾一口「這個」,「那個。」女乃女乃又給夾一口「那個」,雅莉吃得很香,小嘴巴鼓鼓的。

程峰看看靜如,靜如看看程峰,都苦笑了一下,「還是跟女乃女乃最親啊,女乃女乃可沒白疼你。」靜如說。

吃過晚飯,一家人聊過天,就到了睡覺的時間,雅莉照舊跟女乃女乃睡,靜如本想臨走前跟孩子親熱親熱,可是看到雅莉追著女乃女乃滿地跑的樣子,又不想讓孩子不開心。

程峰感覺到今天靜如有點不同。輕輕摟過她的肩膀,「沒見你這麼依戀過孩子,今天怎麼了?」

「孩子好像一眨眼就長大了,我都沒記住她小時候的樣子呢。」

「她現在也不大啊,等你回來,多花點時間和她相處,慢慢的她也會賴上你的。」

靜如若有所思地看著程峰,想起自己的夢想,想起她為了這個夢想做出的那麼多努力,付出的那麼多辛苦,想起她要去美國繼續開創自己的事業……

靜如在家庭和事業的取舍中,每次都會毫不猶豫地選擇她的事業。

這,就是靜如。

第二天的晚上,靜如去機場,程峰開車送她。

「你再好好想想,一定要請林曉嗎?你真的準備去求志勇嗎?」

「我覺得,志勇不會拒絕我的,我們倆之間,其實沒什麼深仇大恨的,他應該會幫我這個忙。」程峰自信地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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