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吹過,雲散 李夢蝶的“出頭之日”

作者 ︰ 明燕玉林

那句話怎麼說來著?屋漏偏逢連夜雨。用這句話形容蘇一朋和李夢蝶好像有點怪怪的,但是,偏偏趕上夢蝶打完了三針保胎針,需要在家靜心休養的時候,蘇一朋即將被派往國外出差半個月。

說實話,夢蝶心中有著小小的竊喜。她有一種即將獲得某種自由的興奮感,當然,在挨了三針之後,她已經老實多了,特別是這三針是由她那個學生打的,每次去打針,她都以為自己再也回不來了,好像每一針都能給她定到那張椅子上,整個都僵在那里動不了了。

夢蝶好奇心特強,她特想知道到底是哪個老師教這孩子打針的,能把一個意識清醒的人打暈過去,這可不是一般護士能做到的。

好歹這三針算是挺過來了,蘇一朋又要去出差了,李夢蝶以為自己就要撥雲見日了,畢竟每天電話短信監視著自己的那個人就要消失掉半個月啦。

「讓我媽過來陪陪你。」蘇一朋不放心地說。

「我又不是躺床上動不了了,這連肚子都看不見呢,天天利索的,媽媽過來干什麼呢?這不浪費人力資源嘛。」

蘇一朋看看夢蝶的腰身,也是,剛倆半月,什麼都看不出來呢。每天洗衣做飯遛彎買菜,夢蝶一點兒不耽誤,要不是蘇一朋管得嚴,估計白天在家里是看不到夢蝶的。

「我其實就是想找個人看著你。」蘇一朋干脆說出了實話。

「我不能把你孩子拐跑了,不能,不能夠!」夢蝶裝沒听懂。

蘇一朋白了她一眼,懶得跟她嚼舌頭,知道她閑不住。

「我告訴你啊,不可以再出什麼岔子,我不在家,什麼事情都不可以再出。我就出差半個月,就十五天,等我回來的時候,你必須健健康康完完整整地站在我面前。」

「喂,蘇一朋,會不會說話啊。什麼叫完完整整啊,你那意思我搞不好得缺胳膊少腿唄?」

蘇一朋一只大手一下子給李夢蝶的嘴捂住了。

「祖宗,你能不能不烏鴉嘴啊,我明天就走了,你說點吉祥話兒好不好。」蘇一朋汗都快下來了。

夢蝶看看他那緊張的樣子,一撇嘴,「大不了帶我一起去啦,給我放你手提袋里,拎出去得了。」

「你當你是寵物狗啊,再說了,就算是寵物,也得進**動物艙啊,手提袋肯定是不行的。」

「蘇一朋,你才是寵物狗呢。」

「停!咱倆不鬧,你這小身體。我帶你遛彎兒去,走,省得在家里我想起出差這事就鬧心。」

「你陪我多借幾本書吧,正好每本書能借二十一天,這樣省得我自己跑來跑去的去圖書館了,圖書館門口那個大台階好長好高的。」

「也是,走。順便把你看完的書還回去。」

倆人說到圖書館,不約而同想起一個人來。

「忽然想起來那天看到曉曉了,第一次這麼近看到她,看著是蠻正常呢。」蘇一朋說。

夢蝶回憶起與曉曉見面的點點滴滴,從開始到最後,的確,不得不承認,曉曉變化很大,夢蝶幾乎沒認出來她,如果不是曉曉叫了她一聲,可能那天擦肩而過她都不會想到能在圖書館相遇。

「怎麼了?想什麼呢?」蘇一朋問。

「啊,沒什麼,走吧。」夢蝶拿起包,走到門口換上鞋子。

「你對曉曉的感覺很怪啊。」蘇一朋接著說。

兩個人坐電梯來到地下停車場。

「也許是吧,因為第一次見她的時候她正追求志勇哥,當然,那時候她還小,做事很自我,她很喜歡志勇哥,就拼命去追,早晨晚上都跟著志勇哥,這也是當時我和志勇哥之間的一個挺主要的矛盾。不過反正都已經過去了,無所謂了。」

蘇一朋看看夢蝶,「你不是記仇吧?」

「怎麼會?」夢蝶笑笑,「我只是覺得,一個如此自我,而且很少顧及別人感受的女孩子,她會常常生活在自己的世界里……算了,人家的事情,不管那麼多,我只是總覺得曉曉個性很自我罷了。」

蘇一朋听出了個大概,「有的時候,多為自己想想並不是一件壞事,只要不是很極端的做法,誰不希望自己愛的人開心呢?如果你凡事都在為我著想,從來不考慮自己,這樣的話也會令我很不自在,不是嗎?」

夢蝶想了想,「我們不提那些過去了好不好,很影響情緒。」

「既然都已經過去了,就不要讓它來影響你的情緒了,開心點,無論過去孰是孰非,現在的你,不是很幸福嗎?你,我,我們的寶寶,我們的未來,多想想這些,不要去在意過去,因為,它已經過去。」

說完,蘇一朋低頭吻了下夢蝶的額頭。

夢蝶抬起頭對他笑笑。

蘇一朋總是那麼善解人意,對她體貼溫柔,她的心事逃不過蘇一朋的眼楮,蘇一朋卻又從不在意。

蘇一朋開車,拐彎,出了停車場,向著圖書館的方向開去。夢蝶回頭看著蘇一朋,笑了。

「笑什麼?別以為我開車看不見你啊。」

「笑我好幸福,能擁有你。」

「那是,我多優秀啊。」

「蘇一朋,你能不能別總是別人一捧你,你就蹦高兒啊。」

「哎,這話說的,那叫受用,你這話,我听著很受用,還不許自我驕傲一下啊?」

「其實我李夢蝶的眼光是很高的,當年要不是你在咖啡廳死乞白賴地賴著我不撒手,我也不一定就跟了你了。」

「唉,你眼光是高,誰讓我眼光低呢,一低頭,就看見你了。」

「去!又來佔我便宜。」

「還不是你先想佔我便宜來著,這下沒佔到吧?」蘇一朋壞笑。

「算了,不跟你一般見識,反正我李夢蝶的出頭之日就要到了,馬上就要月兌離你蘇一朋的掌控之中啦。」

「這話可不能開玩笑啊,別我前腳走了,你後腳自己逛街去了。就算是散步,也一定找人少車少的地方,人多的地方……」

「蘇一朋!你能不能每天少念幾回經啊!我腦仁兒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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