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吹過,雲散 真希望只是一場夢

作者 ︰ 明燕玉林

生命,是一個令人感動的過程。

從出生到死亡,從蹣跚學步到滿頭銀發,就是這樣一個完整的過程,也不是每個人都能夠完整地走下來。一路上的挫折打擊,意外失誤……不知道有多少坎坷在等著你我去經歷,所以,能夠堅持走到最後,你已經是勝者。

把耳朵輕輕貼在夢蝶的肚皮上,蘇一朋好奇地想知道寶貝到底在做什麼?會不會發出什麼聲音?

「好像……有咕嚕咕嚕的聲音,是不是寶貝在吞口水了?」蘇一朋盡情發揮著想象力享受著即將成為爸爸的快樂。

「那個……不是吧,一朋,我……又餓了。」夢蝶很不好意思地說。

「啊?不是八點剛剛吃過早飯?」蘇一朋驚訝地看著夢蝶,然後看了看指向十一點的表針。

「是啊,但是,就是餓了……」

「想吃什麼?我做給你吃?」

「……那個,烤鴨。」

蘇一朋當時樂得趴夢蝶肚皮上都起不來了,「寶貝兒啊,你一個人一個星期吃了三只烤鴨了,你不怕生出來長翅膀就會飛啊?」

「滾!」夢蝶把枕頭砸在蘇一朋腦袋上。「你才長翅膀呢。」

「錯了錯了,不是長翅膀,是長鴨毛兒。」蘇一朋繼續貧嘴。

「我真餓了。」夢蝶求饒。

「走,誰讓我寶貝兒想吃呢,就便宜便宜你吧。」

賣烤鴨的那個伙計已經認識了蘇一朋和李夢蝶,看見他們倆又來了,高興地嘴咧到耳朵根兒了,「大哥,今兒再來一只啊?還是打包?」

「不了,今天就在店里吃了,不帶走了。」

蘇一朋和李夢蝶坐在桌前。

「要不,咱還是打包回去吧,在這兒我都不好意思吃……」夢蝶嘟嘟囔囔地對蘇一朋說。

「哪兒那麼多事兒啊,今天難得周末我在家不用加班,天氣又這麼好,吃完了我帶你逛街去,你不是自己一個人不敢去人多的地方嗎,我帶你去逛逛。」

正說著,鴨子和餅上來了。

夢蝶看著鴨子和那一大摞餅,偷偷看了看周圍,還好,剛剛十一點多,飯店里人很少。

「你怎麼吃飯跟做賊似的?咱這鴨子又不是偷來的,吃!」

蘇一朋邊說著邊幫夢蝶卷鴨肉,然後喂到她的嘴里。

「行了行了,我自己來,多不好意思……」

「呵呵,你什麼時候還學會不好意思了?」

「去,別跟我貧嘴啊,我從小到大就沒這麼能吃過,我自己現在都不認識我自己了。」

「最近你體重剛剛穩定下來,大夫說要慢慢增長一些呢,你想吃就吃,可不能餓著我們寶貝兒啊。」

春日的陽光暖暖地從玻璃窗透進來,兩個人邊吃邊聊著,話題大部分都是對未來的憧憬,對孩子的期待。一個無比寧靜的中午,美好和溫馨溢滿在兩個人的心間。

「我想去逛逛商場,平時你不在家,我自己都不敢去逛。」

「喲,這會兒裝得跟淑女似的,你不敢逛商場?可敢坐火車找秋月玩兒呢。」

「我,我那不是有事要去商量嘛。」

「你就強詞奪理吧你。」

「哼。」

「算了,看在你最近比較乖的份上,走吧,我今天帶你好好遛遛。」

「嘿嘿,謝謝老公。」夢蝶撲上去,在蘇一朋的臉上強吻了一口。

「喂,油,油,嗨,你擦沒擦嘴啊你……」

午後的街頭灑滿了陽光,哪兒哪兒都是人。夢蝶逛得卻很開心,一點兒沒因為擁擠的路況而影響了心情。

「一朋,那邊兒有個小丑兒呢,好玩兒吧?」夢蝶拉著蘇一朋要往那邊擠過去。

「夢蝶,那邊好多孩子呢,別撞了你。要不,咱別去了。」蘇一朋有點猶豫。

「不嘛,我想和小丑照相呢,哎,他在發氣球呢,快走嘛,我也要。」

「你幾歲了還喜歡氣球啊?夢蝶,喂,喂,夢蝶,你等等我好不好……這孩子,一個氣球有啥好玩兒的。」蘇一朋一臉不樂意地緊跟著夢蝶走過去。

夢蝶自從懷孕以後,因為身體原因,很少自己出門,難得出來一次,總感覺眼楮不夠用,看哪兒都覺得新鮮有趣,看哪兒都覺得開心。

邊向著小丑身邊走過去,夢蝶的眼楮也沒閑著,繼續在四周圍劃拉著,恨不得多找到幾個熱鬧點兒,一會兒繼續去踩踩。

雅莉小小的身影,站在馬路邊兒上特別不協調。

大概是因為懷了寶寶,夢蝶對孩子,特別是小孩子,非常在意,走在路上,遇到漂亮可愛的寶貝總會多看兩眼,有時候太喜歡了,還會走過去逗逗孩子。

夢蝶一眼就看到了雅莉,因為她蹣跚學步晃晃悠悠地樣子,在川流不息的馬路上特別顯眼。

夢蝶忽然就站住了,然後不由自主向馬路對面的雅莉走去,邊走還邊喊著,「喂,寶貝兒,別走了,別動,你別動!」

雅莉已經走到了快車道上,夢蝶發現的時候可能已經有點晚了,一輛出租車正向著雅莉的方向沖了過來。

夢蝶感覺自己的腦子里一片空白,一種寒意猛地充滿了全身,她忽然就跑了過去,向著雅莉跑了過去。

「快躲開!」夢蝶使勁把雅莉推向路邊。由于停車太多,路邊早已經成了停車場,雅莉正好摔倒在車與車之間,被推了個墩兒,哇的一聲大哭起來。

隨著一聲刺耳的剎車聲,夢蝶感覺自己被一股無法抗拒的力量猛地撞擊了一下,但是她還是掙扎著去看雅莉,看到她坐在地上哇哇大哭,夢蝶感覺心中有什麼東西溫暖了,剛才的寒意正在慢慢散去,她想要站起來,卻覺得小月復中尖銳的揪心的疼痛讓她不得不蜷縮起來。

夢蝶疼得閉上了眼楮,耳邊傳來了蘇一朋撕心裂肺地呼喊聲,孩子的哭聲,好多人圍著她講話的聲音,怎麼好像還有一個熟悉的聲音,是誰?……

夢蝶覺得自己在做一個沉沉的夢,夢中的她明明知道自己在做夢,卻怎麼都無法醒來。

她夢到自己站在雲彩上,隨風飄著,雲帶著她忽高忽低,讓她覺得頭暈,對面的一朵雲上有一個漂亮可愛的小女孩蹦蹦跳跳在玩耍。忽然那個小女孩走向雲朵的邊兒上,好像想要跳到另外一朵雲上去。

夢蝶想要去阻止,可是不管她怎麼喊,那個小女孩兒都听不到她的聲音,她一著急,向著那個小女孩兒跑了過去,卻一失足從雲端掉了下去。

昏昏沉沉中,她好像就要醒來,卻又好像沉入了另一個夢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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