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一樓的一個角落的一個不算大的小房間,前面是一排水晶簾子,可以清楚的看到一樓大廳的每個角落,房間的另一邊有個門,可以通到後面的院子里,沒事還可以看看草賞賞花什麼的。
打了一上午的盹,看著那些小丫頭還有伙計忙的熱火朝天,我坐著這里真的是很過意不去啊,上天還算眷顧我,一上午還算太平,里里外外按著程序進行的有理有條,也沒有人鬧事,真的是有點覺得自己是多余的。並且一個月還問人家要一千兩銀子,我實在是太太太不厚道了。
中午吃過飯我就對著桌子上放的一盆景珍花發呆,一只小螞蟻順著花徑緩慢的向上爬,我用簪子把它撥下來,它又爬上去,我又撥下來,它好像是生氣了,轉過頭朝另一個地方爬過去。
小螞蟻生氣了,我更無聊了,趴在桌子上睡的迷迷瞪瞪的,也不知道睡了多久,突然被一陣摔盤子 里啪啦的聲音驚醒,怎麼?地震了?我差點就鑽桌子底下了,想想不對啊,這古代哪能跟現代一樣,沒事就玩地震呢。
這時一個穿著粉紅色衣裙的姑娘急匆匆的撥開珠簾跑進來,姑娘,你快出去一下,外面出事了。
什麼?我要不要這麼衰啊,來的第一天就出事?我冷靜了一下,問,三娘呢?雖然三娘把事情大多數都和我說清楚了,但是第一次遇到這樣的情況,難免會緊張。
三娘上午出去到現在都還沒回來,姑娘,你快出去看看吧。小姑娘焦急的說。
三娘不在,看來只能我去做了,我定了定神,跟著小姑娘走了出去。
一出來就看見一個尖嘴猴腮的大約二十五歲左右的男子正在氣憤的把桌子上的碟子往地上呼啦,而他衣服上似乎有一大塊菜漬,我皺著眉頭走過去,盡量讓自己看起來心平氣和些,這位公子,不知為何發這麼大的脾氣,是不是姑娘們伺候不周,得罪了公子。三娘能笑,我也照樣能笑。
他斜著眼楮瞥了我一眼,似乎頗為不屑,怎麼?你是這里管事的?好好管教管教你們這里的丫頭,一個賣笑的,居然敢把菜水潑到本公子的身上,你知道我這件衣服值多少錢嗎?就算把你們倆都賣了也賠不起。
這時我才發現地上還有一位姑娘,頭發也有些亂,臉上似乎還有紅紅的巴掌印子,面無表情,我暗暗的想這個姑娘果然有些氣魄,要是換做普通姑娘,受這樣的委屈,肯定會在這大庭廣眾之下失儀,更會叫人笑話。
我走上去把她扶起來,握了握她的手輕輕的說,別怕,她抬起眼感激的看了我一眼,又面無表情的把頭垂下去。
這明擺著就是欺人太甚,居然還動手打人,你丫不是很有錢麼?有錢你倒是再去買一件啊,用得著拿一件衣服來為難一姑娘嗎?我強壓住心中的怒氣上前一步說,這位公子,這件事是我們的不是,我在這里給您賠不是了,但是我想這位姑娘也並不是有意的,公子您大人有大量,您這樣風度翩翩要是和一個小女子計較,豈不是有失您的氣度。
話都說到這份上了,要是一般人肯定打個哈哈就過去了,但是這個二貨卻冷笑一聲,你是個什麼東西,你以為道個歉就可以了麼?就憑你,給本少爺提鞋都不配。
既然你丫這麼不識抬舉,就別怪老娘跟你玩狠的,對付這種吃軟怕硬的人就只能用一種方法。我冷笑一聲,公子要是執意為難我抱月樓的人,別說我不同意,只怕我整個抱月樓都沒有人會同意的。
話音剛落,後面齊刷刷的圍上來十幾個拿著明晃晃的刀的彪形大漢,我嚇了一跳,這麼配合?我再扭頭看了看他,早已嚇得面無人色,哼,早點听話點兒不就什麼事兒也沒有了嗎?
你你們干什麼?你們知道我是誰嗎?原來不止我一個人緊張的時候會結巴啊。
不管你是誰,來我們抱月樓的就是我們的客人,但是要是敢和抱月樓過不去的,一樣不管你是誰,就是我們抱月樓的敵人。哼,我看你丫還不嚇癱。
他嗦嗦的身後揮了揮,對身後兩個一樣嚇的不輕的小廝說,我們走。
慢著。公子剛剛摔了我抱月樓的盤子,還打了我們這兒的姑娘,再算上這位姑娘的精神損失費,一共是三百兩銀子,請公子付了錢再走。雖然我說的很客氣,但是我想再借給他三百個膽子他也不敢不給吧。
他果然是嚇到了,哆嗦了一下,惡狠狠的對身邊的一個小廝說,掏錢。
說完又回頭陰冷的看了我一眼,你給我等著。
我又換回了那副微笑的表情,公子慢走,下次再來。
他明顯的嘴角抽動的一下,看來這孩子氣的不輕。
罪過罪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