淨璃的心驚跳起來。
隔著樓房兩翼的中央大廳,仿佛就像是兩個劇組之間的楚河漢界一樣,沒事兒切莫輕易跨越,否則就有可能無法全身而退。
淨璃站在原地深呼吸了幾下,還是邁步走了過去。
她記得劇務劉真的提醒,她也知道自己的言行會影響到阮靈和劇組——可是她,終究不能眼睜睜看著他一個人,就那麼孤零零地站在那片寂寞的燈影里。
只能僥幸地去想,自己終究只是個小小的助理,是劇組里最微末、最無關緊要的人員,所以她的言行影響力也該極為有限吧?
要感謝這酣然的夜色,更感謝酒店鋪在走廊里的地毯都是這樣好的質量,能這樣安然地包裹起她的腳步聲。
淨璃悄悄走到青爵眼前去,嘆了口氣,在寂寞的燈光里仰頭望他,「好了,又是我錯了。我跟你道歉,行麼?你回去休息吧……」
淨璃的話還沒說完呢,青爵伸手抓住淨璃的手腕,徑自推門就將她拖進了房間去!
「你干嘛?」淨璃不敢大聲喊,背抵在門板上,驚慌低呼,「這樣,不行的!」
「好了,你不用這麼小心了。」青爵掀了掀嘴唇,徑自走到沙發邊兒去,將運動衫扯下來,「這是這間酒店最好的房間,隔音做的也很好。我來這間酒店,住的都是這個房間。當初為了要配合我練歌,這房間都做過格外的隔音設施的。」
他月兌下汗濕的運動衫和背心來,光著上身,只穿著七分的運動褲轉頭來望她。黑瞳染著迷離的光,「現在就算你喊得再大聲,也沒人能听見。」
淨璃心這才一松,腿一軟,順著門板坐下來,「這房間里,就你一個人?」
青爵叉著腰瞪她,「不然你希望里頭還睡著個女人?你希望是誰?我明天就滿足你的幻想!」
淨璃爬起來,瞪他一眼。
剛剛心軟,還以為他被她傷到了呢,她于心不忍。可是此時看來,他分明一切如舊,還能這麼跟她貧嘴。
不過終究是在他的地界里,淨璃有點小小的局促,「我是說,錢大哥,還有小孟……」
「嗤……」青爵從冰箱里抓出一瓶依雲,緩緩喝著,「只有阮靈那種剛出道的,才會同意跟助理睡一個房間。再說現在異性睡一個房間沒人懷疑,同性住一個房間那才出事兒了呢!」
淨璃趕緊過來搶過他手里的水瓶,「不許你喝冰凍過的水,你怎麼不長記性啊?喝常溫的,不然聲帶受不了。」
動作自然到,仿佛都不是條件反射,而是本能。
「嘁……」青爵竟然沒堅持,在淨璃眼前松開了手指,笑笑地看著淨璃將水瓶給搶走。
他當然知道她會怎麼反應,所以這瓶水他根本就是故意的,就是留給她搶的。否則,他干嘛一小口一小口慢慢地喝,又不是要學林黛玉。
淨璃搶得太容易了,搶到手里才霍地明白這家伙是故意的——淨璃捏著水瓶紅了臉瞪他,「你又要干嘛?」
青爵嘆了口氣,「這樣,才是我正常的生活。」
「嗄?」
「笨。」青爵回手拿過常溫的水來大口地喝,邊喝邊笑,「到了豎店好幾天了,我耳邊這麼清靜,我哪兒適應啊?沒點噪音,我覺著自己這房間跟真空似的。」
淨璃的臉騰地紅起來,「你,你說什麼呢你!你說我在你耳朵邊聒噪,是不是?」
「嗯。」青爵笑意擴大,「就跟個蒼蠅似的,嗡——」
「你!」淨璃氣得轉身,將水瓶扔到一旁,「原來你說你的房間里隔音設備好,讓我喊多大聲都沒事兒——這就是你存心要跟我吵架呢,是不是?不搭理你了,我走了。」
「小孩兒,你為什麼會走過來?你不是擔心你們劇組的提醒麼?」青爵不急不忙在後頭問.
淨璃攥了下指尖,「剛剛電梯放你鴿子嘛。就哄哄你唄,省得你又要鬧。就怕你丟人都丟到豎店來,讓整個劇組跟你一起受罪。」
「是麼?」青爵嘆了口氣,從後頭走過來。他腿長,兩步就趕上來,伸開長胳膊將淨璃給抱進懷里來,「我發脾氣是因為什麼,你可知道?」
他的氣息霸道氤氳而來,籠罩了她周身。淨璃只覺呼吸都急促起來。
他光著上身,汗水和體溫透過她的裙子,侵擾著她的身子。
「你傅青爵大少爺,生氣還需要理由麼?反正生氣不花錢,想生就生唄。」
「胡說。」他沙啞地笑,面頰貼著她的發絲,
「我陰陽不調了。」
淨璃輕輕閉上眼楮。
抗拒不了他,無論他的邪肆,還是他的溫柔。他強要她時的野蠻會讓她疼,卻會上癮;他更經常用這種猝不及防的溫柔和耍賴,一點點卸掉她的防備。
「哦?不調了?」淨璃嘆了口氣,依舊忍不住反擊,「傅青爵大少爺原來也會月經不調麼?好像,你沒這個功能吧?」
「顧淨璃,你找打啊!」
青爵恨的嘶吼起來,大手去擰淨璃的PP,「再胡說八道!」
淨璃此時穿著的長裙是莫代爾面料的。莫代爾
棉有彈性,又最為貼身,箍在身上就仿佛是她的第二層皮膚。他的大手捏來,掌心的溫度、甚至是指月復的紋理,全都真實地透過莫代爾傳導過來。
淨璃輕輕地喘息。
「你剛剛,真的生我的氣了?」用力扯開注意力,借著說話來抵抗他給她的感受。
「嗯。」他的手指不再擰,而變成了輾轉的撫模,「尤其是看見你跟韓賡一起上來,該死的,你敢這麼惹我!」
淨璃喘息著靠著他的身子,「是巧遇。」
「嗯,我看見了。」青爵垂下唇來咬淨璃的頸子,「我從挑空圍欄那一直看著你,也看見韓賡跟郭榮他們一起進來,後來與你遇上的。要是讓我看見你原本是跟韓賡約好了,這才放我鴿子的話……」
青爵發了狠,用全部的牙齒咬住淨璃的頸子。像是惡狼撲食小羚羊一般,「我會殺了你!」
「啊!」淨璃驚得低呼,輕輕推著青爵,「疼了……」
青爵粗濁喘息了聲,這才緩緩放開牙關,「真想給你咬個牙印兒,讓韓賡給我看清楚!」
「青爵!」淨璃努力轉頭,小鹿一般的眼楮忽閃忽閃地望著他,「別鬧了。我跟你鬧脾氣,只是因為我自己的問題。跟他沒關系的,你記住了。別動不動就因為他,跟我沒完沒了。」
他的心情,她也懂。听著她說跟韓芷一起喝酒,他心中的擔心自然擴大。
就像說韓國能一起吃烤肉的男女,一般都定然有了**的關系一樣;女人能一起喝酒的女人,也通常來說可以成為知近的朋友。
烤肉的煙燻火燎,會讓約會的男女撕掉表面的偽裝;女人跟女人喝酒也一樣,喝酒後往往都是自己最狼狽的一面,說出來的都是酒後的真言。
「我跟韓芷一起喝酒,也只是因為她是韓芷,而不是因為她是韓賡的姐姐。只不過很巧,她的身份恰好是韓賡的姐姐而已。」
淨璃伸開掌心推著他的身子,卻忘了他原本是光著上身的。她這樣平伸雙手去推拒著,掌心便正好按在他男性的乳上……
「喂……」青爵沒再去細听她在說什麼,只是垂了眼楮去看她的手。玄黑的目光越發幽深下去,他挑了眉尖兒邪邪地瞄著她笑,「你非禮我……」
「你!」淨璃一下子慌亂起來,趕緊想抽回手來。可是早被他先一步按住,掙月兌不得。
淨璃便想起他之前對她說的話來,「你還說我一個人帶著酒氣,是邀人來非禮——可是你看你這樣兒,月兌得半果了,還好意思怪別人非禮你麼?」
原本只是口舌之爭,順著說下來的反擊,可是話出了唇邊,淨璃才猛然覺得不對!趕緊咬著舌尖兒不許再說,卻也晚了。
青爵得意笑起,「是啊,我想的就是這樣。我身體力行,言出必踐——快來非禮我啊,來啊……」
「青爵……」淨璃費力地呢喃。像是魚兒離開水面之後垂死的掙扎。
「噓……」青爵沙啞地在她耳邊,「你的小嘴兒那麼美妙,別讓它繼續聒噪,讓它——做點更美妙的事。」
青爵粗啞地喘息,親手握著淨璃的小手,開始在他的身子上游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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