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戀》比《畫心》殺青更早。對面走廊的《初戀》劇組,已經走得七七八八。阮靈的戲份兒原本也完了,卻被郭導留下來再補幾場戲。
導演都是慧眼識珠,如同淨璃的小狐妖給了陳導驚喜一樣,阮靈的戲也讓郭導刮目相看。
阮靈在電話里跟淨璃得瑟,「哎,姐妹兒這把真沒想紅。想著就一個女三號唄,充其量就是給人家女一號和女二號提鞋的份兒。可惜呢,天生麗質難自棄,姐妹兒這把是注定要紅了!」
淨璃也笑,「我也听說了。郭導說你身上有種特別的氣質。外表嫵媚美艷,可是骨子里有種能讓人心疼的哀傷。這正好符合韓國導演最喜歡的氣質。尤其郭導,最中意用模特兒當女主角。比如《野蠻女友》的賢賢,所以他對你情有獨鐘是肯定的啦。」
阮靈在電話里夸張地笑,「情有獨鐘?淨璃你想扯我緋聞,嗯?我倒是替劇組擔心,我多呆一天,說不定盧一山那個不要臉的會帶人來收保護費!」
淨璃也笑,「反正現在又出現個盧一山了。你也不多這一樁緋聞了,嗯?」
阮靈咬了咬手指,「其實我現在倒是有個邪惡的想法。比如做個局,讓盧一山揍徐如軒一頓!這樣盧一山會被警察叔叔請去喝茶,不會再干擾我;徐如軒姐姐也能就此得個教訓,不再有事兒沒事兒跟我找茬。」
淨璃听了便一皺眉,「徐如軒還沒完沒了的?」
「是啊。」阮靈說到那女人,很有點不**,「就因為上回在飯桌上,韓賡暗自幫我了,管徐如軒叫徐姐;結果這事兒就被那幫記者給添油加醋地寫出去了,順帶揭露徐如軒的真實年紀。結果這女人就跟我扛上了!」
「昨天記者來探班采訪,你知道這不要臉的女人干了啥?她竟然當著好幾十號記者,公開管我叫‘阮姐’!我K,她比我大了快20歲了好不好!」
年紀是女星的軟肋,圈內經常有女星用這種互相叫姐的方式彼此別苗頭。比如圈內的那兩位冰姐,就曾經公開這樣玩兒過,自此徹底撕破好姐妹的表象,唇槍舌劍相見。
淨璃听見阮靈也遭遇到了這樣的事兒,只能嘆息,「讓盧一山嚇她一下倒是也行,畢竟娛樂圈人都惹不起黑道的;但是阮靈你听我一句,別太過分,否則這女人反擊更凶。」
「我知道。」
阮靈懶洋洋嘆了口氣,「盧一山辦事有分寸,這事兒我只需要跟他說一聲,剩下的他自己就知道怎麼辦了。」
「這個盧一山……」淨璃在電話里調皮地笑,「應該有許多故事。阮靈,你何時給我全盤交待?」
「交待你個腦袋!」阮靈笑罵,「你當你是我媽啊!我可沒那義務跟你交待!」.
夏天出院,他拒絕了夏涼等人來幫他的要求,獨自靜靜坐在病房里收拾東西。
掌心的傷,雖然將來會落下疤痕,可是不過只是皮肉傷,原本也沒什麼大不了的;想用這傷來讓淨璃多來陪陪他,這個願望現在看起來也注定成空,那麼他就更沒必要繼續留在醫院里浪費時間。
淨璃的決絕,是他從前絕對沒想到的。她那樣善良,那麼柔軟,從前就算與他吵架,也總會主動走過來哄他,跟他道歉……他以為她還會如同當年那麼對她。可是卻都錯了,這一回見面,她再也沒給過他,往日的溫柔。
淨璃說他變了,其實變的是她才對!
她對他的溫柔都去了哪里?她與他說話時,面上不自禁的嬌羞,都去了哪里?
當年他微微表露一點心意,便能看見她眼中閃爍起的火花,他確定那是她的欣喜;可是如今他將自己的心都直接扯開了給她看,不留一點隱瞞,可是她卻只有宛如恐懼一般的面色蒼白……
究竟為什麼會這樣?
他雖然不解,但是他更不甘心!
他想逆天,他想將時光調回曾經,調回少年時代山水清透的郎溪!
那個時候、那方天地,只有他與她獨獨相伴。沒有今日這些紛擾,更沒有——傅青爵!.
門上傳來敲門聲。
夏天停住思緒轉頭去望門口。便一怔。
這個世上果然有超自然的力量存在吧?他方才正在仇恨想著傅青爵,沒想到此刻傅青爵就站在門口!
越是不想見到的人,就越是主動來到他眼前麼?真希望就這樣閉上眼楮,看不見惡眼前這人,于是這人便也從世上消失!
青爵卻不請而入,徑直走向夏天來,「再不想見到我,也晚了。若真的不想見我,就別惹我的人;否則你就好好面對我!」
夏天霍地睜開眼楮,「我記得我沒邀請十二少來。」
青爵聳肩,「可惜醫院是公眾場所,不是你私宅。不請也能自來。」
「請直說來意吧。」夏天起身,迎向青爵。
兩個男子正面相對,身量幾乎平齊,更少見的是面容相似。看著對方,仿佛看見另外一個自己。
「听說你被瓷片扎到了手。」青爵殘忍地笑,「我只是遺憾,那瓷片只傷到了你的手,卻沒扎在你身上。一點皮肉傷就讓你這麼要死要活,我便忍不住好奇,如
果我將那瓷片捅到你心上,你又會怎麼樣?」
夏天眼楮眯緊,「你什麼意思!」
青爵繼續笑,周身宛如有黑色霧氣繚繞而起,最終匯聚在他頭頂,宛如一條黑龍盤踞周身,「我來給你看一樣東西。」
青爵說著將手機調出圖庫,舉在夏天眼前。夏天一看,便是面色大變!
——照片上,正是青爵親手黏合好的那只杯子!
「知道她為什麼壓根兒忘了拜托你再燒一片瓷片了吧?那是因為,我已經給了她最想要的。她找不到的那片瓷片,永遠握在我的手里;你即便能再造一個,看似相似,卻事實上是完全代替不了的。」
夏天一震。便是他也絕對想不到,那個冷酷狂傲的傅青爵,竟然真的會為了淨璃而小心將他親手打碎的杯子再一塊一塊黏合回來!
「其實這瓷片本身倒也沒什麼,夏天,它真的不值得你演出這樣一幕苦肉計,鬧得要死要活的。淨璃的性子恬淡,你這樣折騰,非但不能讓她心疼,反倒會讓她不適應。人生如戲,只可惜淨璃原本就是專業學表演的;夏天你的演技雖然看似還不錯,可惜過猶不及,你太過夸張的演技,在哪小孩兒的眼里,一看即穿。」青爵依舊不留情地,字字如冰。
「傅青爵,你真狂妄自大。你當你自己是誰?你的感受憑什麼就能代替淨璃的感受?你又不是她,你又如何知道她心中作如何想?」夏天縱然被打擊,卻也不放棄反擊。
青爵邪惡笑起,上前一步,仿佛極親近地附在夏天耳邊,「……因為,我到過她最深處。所以你說,我怎麼會不知道她如何想?」.
「你!」
夏天大驚,絕想不到青爵竟能說出這樣的話來,「傅青爵,你不要臉!」
青爵淡然一笑,「話粗理不粗。夏天,你該明白,你永遠做不到我對于她的意義。」
青爵嘆了口氣,悠然自在在沙發上坐下來。長腿交疊起來,手肘撐著扶手,修長的手指彼此相抵。一雙冷眸悠閑卻又冷酷凝著夏天,「听說還有人執迷不悟地說是那小孩兒先喜歡上他的,並且以此為理由,糾纏不休。嘖嘖,我就想問一句了,就算我剛剛那句話有點不要臉;可是這世上怎麼還有人會比我更不要臉一萬倍呢?」
「傅青爵!」夏天被氣得說不出話來。
原來上回他的直覺沒有錯,傅青爵果然跟著淨璃一起來了,是不是!
「夏天,盡管我很願意將你的胡言亂語歸結為精神病;但是我總歸還能清醒地意識到你不是精神病。你要真的是精神病,那我就不能說你不要臉;只有確定你不是精神病,我才知道這世上竟然有不要臉到你這地步的人。嘖嘖,真是天上難找,地上難尋。」
「傅青爵!」夏天出離憤怒,如果不是忌憚著病房門還開著,否則他一定撲向青爵去。
青爵冷冷一笑,「那讓我叫醒你吧。夏天,你說當年淨璃是先喜歡上你的,事實其實是這樣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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