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芒果娛樂的阮靈小姐?」
阮靈正擺台位呢,耳旁冷不丁一聲輕問。那嗓音有一點別扭,是典型的港台腔。好在那男人的嗓音很輕柔好听。
阮靈轉頭瞥過去,自己卻好懸噴了——眼前衣冠楚楚立著的男子,正是剛剛衛生間被她驚著那位!
可是問話卻不是他問出來的,而是他身旁另外一個男子。那男子的斯文跟錢未然有的一拼,唯一讓阮靈不是很滿意的是他鼻梁上的金絲邊眼鏡。阮靈不喜歡戴眼鏡的男生,總覺得那有點斯文過頭了,顯得溫吞。
見阮靈目光轉過來,那在衛生間被嚇到的男子很有點尷尬,卻還是伸手做自我介紹,「小姓莊,莊重;阮小姐多多指教。媲」
阮靈又是嫵媚笑到彎腰,避過那男人的手,只看他遞過來的名片。
那男人的手,方才在衛生間里,阮靈記得好像他被驚嚇之下就忘了洗…丫…
「雅禾公司?」阮靈挑眉瞄莊重,還是忍不住笑。真可惜,她剛剛看見的翩翩就是莊重不莊重的那一面。
那金絲邊眼鏡男仿佛對阮靈這一連串嫵媚的笑很好奇,便也主動自我介紹,「阮小姐你好,我也是雅禾公司的,也姓莊;莊臣。」
阮靈緩緩收了笑,挑起下頜,「真是受寵若驚。能得到雅禾公司兩位莊經理的青眼,真讓我如墮夢中。
雅禾是莊家產業,坊間更盛傳莊家二公子空降大陸分公司的消息。
莊重是莊家旁支的子弟,如今算是雅禾大陸公司這邊的負責人;莊臣則是正根兒二公子。看起來無害,阮靈卻最知道這種看起來溫文爾雅的,咬人才最疼。
莊重終于收起尷尬,含笑道,「也算與阮小姐有緣。听說莊小姐最近在啟動薛安?」
「消息好靈通啊。」阮靈不意外地笑。雅禾從前是走港台演藝圈的,這一兩年才向內地伸出觸角,顯然他們對薛安的興趣也許更大。
莊重點頭,「不知道日後能否有榮幸邀請阮小姐出來喝杯咖啡?」
「沒問題啊。」阮靈點頭,「都是同行,保持溝通是應該的。」
阮靈說完都想掐自己一把。真是跟在錢未然身邊日久了,如今說起這些面子上假惺惺的話來,都這麼自如了。要是以她過去的本性兒,女乃女乃的,一看這兩個人模狗樣的過來就沒安什麼好心,她能搭理他們才怪!可是此時,她已經能笑意吟吟,點頭應諾.
「莊二主動過來與你打招呼?」
錢未然遠遠就看見阮靈這邊的情況,卻礙著身份一直沒過來。待莊臣和莊重離開,錢未然便再也按捺不住,趕緊走過來問。
不知是不是他自己錯覺,只覺如今的阮靈似乎在點點改變——她還是那個大妞的性格,可是那性格在職場的打拼中,漸漸綻放出耀眼的光華。就像男士衛生間里,有人會被阮靈嚇叫了;但是轉頭再回味,卻一定忘不了阮靈的特立獨行。
這是一個崇拜個性的年代,阮靈身上的稜角越發被打磨出鑽石一般的璀璨來。
錢未然也越發覺得——他好像漸漸再也掌控不住她。她越發燦爛,就越在一點點遠離他。
「嗯。」阮靈輕描淡寫哼了聲,順手將自己手中的高腳杯擱進錢未然手中去。沒拿他當老板看,卻簡直當成侍應生,「我早跟你說過,薛安是個好項目。你如果再攔著我,不讓我帶他;他就會被人挖走了。」
錢未然聞言皺眉,「他們是瞄著薛安,才來找你的?」
阮靈伸手搭在錢未然肩上,湊近他耳朵,紅唇呵氣,「還約了日後見面。我想他們手中最後的底牌是︰將我一起挖走。這年頭經紀人跳槽,順帶帶走手下藝人的事兒,還少見麼?」
錢未然面色果然一變。
阮靈終于笑起,腰肢越是妖嬈扭轉,「錢未然你說怎麼辦呢?我也不是劉胡蘭,我最禁不住糖衣炮彈。如果他們能給二倍的薪水,也許我還扛得住;一旦他們非要我不可,出到五倍以上的薪水呢,那我這個**絲女就真的扛不住了……錢未然,雖然我有時候看不起你們這些有錢人,可是不代表我不想過有錢人的生活。你說是不是?」
錢未然轉頭對上阮靈的目光,平靜的眼波下,終于透了慍怒出來。
阮靈更是開心,媚眼如絲扭轉,「……所以老板,你得想個法子留住我。你說呢?」.
晚上終于在網上找見淨璃,阮靈便按捺不住地將薛安的照片發過去給淨璃顯擺,「淨璃你快看,薛安是不是簡直就是為《危險愛情》里盧江川而生的!淨璃你同意跟他搭檔不?」
淨璃也發過來眼楮冒紅心的表情,「阮靈其實我心里原本有個更好的人選,想要跟你說來的;不過你既然能發現一個適合的,那也很好啊!」
阮靈扔過去一枚炸彈表情,「小樣兒,我知道你安的什麼心!盧江川這名字,是你跟編劇小艾一起定的吧?我當初一听這名字,就知道你惦記誰呢!」
盧江川——盧一山,又是個黑道背景的男主,阮靈這是故意拿盧一山在這兒調.戲她呢,阮靈豈能不知道?所以阮靈才要更迅速地找一男演員,趕緊將盧江川這角色給替代了再說。
淨璃就也坦率承認了,「我都跟青爵說好了。以青爵對盧大哥的影響力,如果青爵出面邀請盧大哥來演戲,估計盧大哥沒什麼機會能逃月兌……我就是想用盧大哥來刺激刺激錢大哥嘛。不然看你們這麼吊著,我跟青爵都不好意思享受我們的甜蜜婚姻生活了。」
阮靈幾乎能想象到淨璃那小狐狸精似的笑,就罵,「去你的,我實際上是目送你們走向愛情墳墓呢,我同情你們還來不及,誰要你同情我!」
兩人笑鬧了一陣,淨璃那邊忽然半天沒有反應了。阮靈邪惡了,猜到估計十二少又把淨璃給抓走了。阮靈正要下線,忽然看見淨璃磨磨唧唧在那發表情。
「怎麼了,趕緊說!」
淨璃磨磨蹭蹭問,「阮靈啊,我的行李最後是你幫我整理的吧?是不是落下了什麼東西?」
「沒有啊!」阮靈頭一大,「你這不是質疑我身為經紀人的專業素質?我絕對都裝好了!」
淨璃又在那磨嘰。
「究竟發現缺了什麼?」阮靈真是急了,打電話過去問。
淨璃的嗓音這個含羞帶怯的,磨蹭半天終于說,「是那個什麼……小雨衣啦!」
「噗……」阮靈站原地先是一愣,繼而直接樂得滾地上去了,「就算找不到了,你不能現買啊?」
「不行啊……」淨璃對手指,「在普羅旺斯呢,我也不會法語。青爵還說外國人也不計劃生育,所以不許滿大街賣TT……」
阮靈樂得幾乎內傷。她發誓她真的沒落下行李里任何一樣東西,可是那東西怎麼會不翼而飛,那就只有傅青爵童鞋能說得清嘍……
阮靈決定還是幫青爵一把,于是故意憋住笑,「好像是的。歐洲人信基.督啊,認為故意避孕是違反自然的。內個什麼淨璃啊,度蜜月就不要小雨衣啦,甜蜜到底唄……」
淨璃那邊顯然受不了了,電話直接被掐斷。
阮靈笑到肚子疼,忍不住再發短信過去,「其實我一直好奇,以十二少的脾氣,這麼多年跟你在一起,是不是從來就沒穿過羽衣?」
淨璃那邊沉默良久,終于賭氣似的發回來,「等我回去,就批發一大堆小雨衣,都送去給錢大哥!」
阮靈捧著手機,漸漸泯了笑意去。走到窗口,望這座燈光閃爍的城市。其實她也很想知道,錢未然隨身有沒有小雨衣;還有,錢未然有沒有跟別的女人一同分享過小雨衣——譬如,韓芷。
每個人心里都有莫名其妙的小賭氣吧?比如傅青爵大少爺非要在蜜月里加上一站地在普羅旺斯,為的就是非要讓淨璃看一眼真正的薰衣草花田,以徹底比過夏天當年在郎溪帶淨璃去看的那花田。
而她自己呢,就算一百遍告訴自己,可以暫時忍受錢未然跟韓芷的婚約;可是還是會忍不住去想,他們有沒有過身.體的親密。
錢未然跟傅青爵不同。傅青爵雖然桀驁不馴,但是早早就認定了身邊的淨璃,所以他的心、他的身子都是留給淨璃的;可是錢未然卻比傅青爵成熟,比傅青爵更早走向這個聲色犬馬的娛樂圈。臉酣而熱的機會肯定不會少,就算是應景的應酬也總少不了女人……所以縱然知道他心里有她,卻又如何確定他的身子只屬于她一個人?
小雨衣的忠貞不過都是用過即扔,男人心的忠誠是不是也是一樣地只能持續那麼幾分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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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更新到這里,稍後去更弄棋番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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