惡少,不做你玩偶! 【阮靈番外】25、放手也是一種勝利(6000字)

作者 ︰ miss_蘇

當著眾多媒體的面,錢未然輕輕閉上眼楮,「今晚是《危險愛情》的發布會,其實我本人正經歷著的同樣是一場‘危險愛情’。我明白這場愛情對我將意味著什麼︰我與韓芷小姐的婚約已經締結數年,雙方家長都是殷切期望,業界也都已知曉,而一旦背信棄義,這對我錢未然來說,將是個人信用的巨大挑戰;」

「同時,我錢未然雖然可以對外人說,我今天擁有的一切都是白手打拼而來,但是我現在仍要跟大家坦白承認︰我能順利走到今天,背後實則有家族的巨大支持。這不光是家族會提供相應的資助,更重要的是家族提供給我的這個身份——因為我是錢家的子孫,所以出去辦事,無論是政府相關部門,還是家族的世交舊友,都會看在這個身份的面子上給予巨大的支持。如果沒有這個身份,我想走到今天,絕沒有這樣順利。我能擁有家族這樣的支持,實則是當年以這個婚約作為交換——如果我背棄婚約,家族一定會失望之下,撤掉原本給我的支持。我知道我的事業將因此而面臨巨大的挑戰,我就像個斷女乃的孩子一樣,終于要獨自面對這個社會,真正白手來做自己的事業。雖然有自信,可是心中自然難免失落;」

「還有,今天我的背信棄義,會讓韓家對我生出埋怨。我知道韓家長輩都是高風亮節,可是日後我與韓芷公司的合作卻終究不能再厚顏持續。我從韓家得到的資源也要一並還回……」

錢未然向來都是風姿翩然的男子,身在娛樂圈沉浮,卻總是衣不染塵。可是這一刻,他向媒體露出了他脆弱的一面。再不是從前的游刃有余、意氣風發,此時的他看起來是灰暗的,甚至有些虛弱。身在娛樂圈中的人,都是小心藏起自己這樣一面,而只露出自己光輝燦爛的表面來——單就錢未然此時的狀態,對于娛樂圈中來說可能就是危險。

他今晚的承認,所能帶來的危機還不止是他說出來的這些。還有諸多的經濟成本︰比如他們醞釀的企業上市,會因為這個丑聞而受到打壓;比如傳言有風投想要投資芒果娛樂,也會因為對錢未然本身的失去信任而終結這次合作……事業與愛情,永遠是一個男人在人生中必須要做的、勢不兩立的選擇。錢未然此時如果想要選擇愛情,他必須就得付出事業的代價;雖然他在事業上已經擁有了很多,他卻有可能失去一多半的事業未來。

作為圈內多年與錢未然交好的媒體,許多記者都忍不住暗自替錢未然捏了把汗。

錢未然語氣稍頓,目光卻越見溫柔,「可是愛情就是愛情,縱然它的修飾詞是‘危險’,卻也終究改變不了它的中心詞——我愛阮靈,愛那個與我沒有婚約的姑娘。所以就算‘危險’,我也決定要牽住她的手。」

「今晚我趁著《危險愛情》發布會的機會,再約阮靈上樓來,其實就是做好了被你們發現的準備。好了我的聲明就到這里,還要懇請各位媒體朋友,如果有指責,請盡數向我來,不要再讓阮靈受傷;還有,請盡量保護韓芷小姐。整個事件當中,最無辜的人就是韓芷小姐。我沒能信守婚約承諾,沒有給她一個合理的解釋,我已經虧欠她太多,于是便懇請諸位能筆下留情……這是我唯一能再為她做到的事。拜托了……」

錢未然說罷,90度深深鞠躬。

滿場靜默。縱然是恨不得刮骨挖料的娛記們,此時都一時緘默,不是不知該繼續追問什麼,而是此時此景不忍再繼續多做追問。

那個在娛樂圈里幾乎可以呼風喚雨的男子,此時向他們剖開了心窩子,又是這樣深深鞠躬。人非草木,誰能真的狠心下去,只為了一則八卦爆料,而不給人再留下半分余地?.

錢未然帶著媒體進了小會議室,阮靈哭著要跟去,卻被青花和月給攔著。那四個家伙變身四大門神,都立在門口守著,閑雜人等一律不準進去;薛安和菊墨兩人一邊一個夾住阮靈,將她拖入房間去休息媲。

阮靈終究是阮靈,大哭過五分鐘,便起身走進衛生間去洗臉。洗完臉出來,臉上的妝是全都沖沒了,不過不施粉黛的她看起來反倒更嬌小,更真實。阮靈走出來就橫刀立馬跨坐在薛安面前的沙發上,瞪著一雙已經哭過了紅腫了些的丹鳳眼狠狠瞪著薛安,「你給我說!你跟韓芷,究竟怎麼回事兒!」

菊墨湊過來笑眯眯,「薛大哥快說啊,我也想听……」床鋪上的情形早落入菊墨眼楮,菊墨特地還伸手研究了下那被子是怎麼打成的麻花結……

阮靈轉頭瞪他,便起身直接將菊墨給推出房門去,「少兒不宜!」.

菊墨在上頭又轉了兩圈,發現大家都各自在忙著自己的事兒,就他一人兒是無事閑人,便下了電梯去。樓上情勢雖然嚴峻,樓下那還有個傅二嫂顧淨璃呢,那可是個不能惹的孕婦哎!

傅二哥死活沒讓傅二嫂跟著上來,就是怕傅二嫂動了胎氣,現在下頭肯定沒人照顧了,他得下去守著。

卻滿哪兒都沒瞧見淨璃哪兒去了。

樓下大廳雖然也得了消息,不過好在依舊沒太亂。畢竟芒果娛樂的工作人員都在呢,秩序維持得都還不錯。菊墨特地瞟了一眼嘉怡。嘉怡果然是傅家的女兒,雖然看著柔弱,可是在變亂之前卻能挺身而出,此時看起來已經頗有青爵的幾分氣場,倒也能將現場都壓服住。

菊墨便過來問小孟,淨璃哪兒去了。

小孟嘆了口氣,「在化妝室呢。」小孟再瞟一眼菊墨滿臉的粉女敕,搖頭,「你別去搗亂去啊!老板娘跟韓大小姐在一處說話呢。韓大小姐面色不對,老板娘定是怕韓大小姐會出事。」

「哦……」菊墨點頭,卻哪里肯听小孟的,抬步就朝化妝室去了.

化妝室內,韓芷哭過了,呆坐在沙發上。淨璃微微弓腰,手放在韓芷肩上。化妝室柔軟的金色燈光落在她們兩人肩頭,在她們的發絲上也籠上一層輕軟的金紗。菊墨透過門縫看著她們二人,不知怎地,總有身在意大利,看那些著名的大師雕塑時候的感覺。有一點莊嚴,卻在那莊嚴當中總是呲出一點悲傷的毛邊兒來,就仿佛是在折射,這世間所有莊嚴的事情,都勢必要走過隱忍與悲傷。就像看那些以「聖」字來命名的作品,知道它們所詮釋的是聖經里的故事,卻看那些雕塑中人物的神態身姿,只看到是普通的人。所以所謂神聖與莊嚴,不過還都是普通人的喜怒哀樂;反過來說,普通人的喜怒哀樂,卻可能創造出神聖與莊嚴。

終于,听見淨璃說話。她柔柔說,「韓姐,我不信你真的會以酒亂性。你的性子我最知道,你向來是冷靜自持的人。如果你真的是會被酒精麻醉的人,那麼你行走娛樂圈這麼多年,早已落入無數的陷阱。所以你這段話,我听得感動,但是卻不相信。」

韓芷仿佛一驚,抬頭望淨璃,「為什麼不信呢?那晚我喝醉了,很難過,正好是薛安送我回家。我看錯了人,我將他當做是錢未然,我與他上.床……這都是最自然不過的事情。淨璃,我知道你是聰明的,可是你此刻未免自作聰明。」

淨璃垂下頭,忽地小小聲說,「韓姐,你竟然在欺負孕婦……這是有罪的……」

門外的菊墨都忍不住呲牙笑出來。傅二嫂果然是天大地大都不如孕婦最大,這樣的時候都能抬出這身份來。

「……韓姐,你這是在教十三爺撒謊。如果將來十三爺出來了,天天跟我們撒謊聊皮的,你得負責……」淨璃依舊委委屈屈地說,像個受氣的小媳婦兒。

縱是還在情緒懸崖上的韓芷,都沒能忍住,撲哧兒一聲笑出聲來,瞄著經理搖頭,「淨璃,我此時倒是慶幸韓賡沒能娶到你,否則還不被這樣的你。日日吃死,永無超月兌?看看現在吧,就連那一向冷硬難惹的傅青爵,也日日在你身邊陪著笑臉;對外人他可能會說是因為你們孩子的緣故,他不敢惹你生氣,可是看他眼角眉梢那真正泛起的笑意,就知道他根本是心甘情願。」

淨璃也笑起來,淘氣望韓芷,「韓姐是想說一個真理︰男人都是賤.人麼?」

「哈哈……」韓芷終于笑出來,無奈地搖頭。

淨璃卻不放松,依舊循著之前的話題,「至少,薛安就不是的。我雖然與他交往不多,但是畢竟在劇組里共事這麼久;也算是借著《危險愛情》相愛了一場。所以我想我能知道他的性子——他不似外表曾經的那樣落拓,他是有堅持的人。」

韓芷有些怔住,卻還是點了點頭,「是的吧。我跟他的交往還沒有你多,所以說不上什麼。」

淨璃輕輕閉上眼楮,燈影下她的睫毛微微彎翹起,點點輕顫,「所以啊,就算韓姐你喝醉了,可是薛安這個有堅持的男子也不會趁人之危才是。同樣是你麼兩個都這麼冷靜的人,怎麼會荒唐地只給我一個‘酒後亂性’的說辭來做借口?」

淨璃咬著唇,睜開眼楮嗔怒地瞪韓芷,「韓姐,你該不會是以為,我懷孕了之後就真的便笨了吧?」

韓芷只能嘆息著垂下頭去。她知道她能騙過很多人,不過騙不過淨璃。

淨璃卻皺了皺鼻子,再一眨眼,已是落下眼淚來,「韓姐,我知道你好強,你不想對任何人服輸。你不會放棄婚約,但是你很早以前已經明白告訴過阮靈,那婚約不過是家族交換的產物;同樣地,你現在知道錢大哥和阮靈都被這婚約所困擾,你有心想幫他們,卻不想讓人知道是自己拱手退讓……」

「你是韓芷,是娛樂圈里著名的女強人,你更是韓家的大小姐。你有自己的自尊,你有自己要維護的家族臉面,所以你不能草率而為;便是對阮靈,你也是一樣的——她是你的情敵,可是你卻還是能讓她進你公司的經紀人培訓班,一手栽培她;縱然外頭蜚短流長,你還會約她一起喝咖啡,跟她當推心置月復的姐妹……但是姐妹歸姐妹,情敵卻還是情敵,所以你不會選擇拱手退讓,你不想讓錢大哥和阮靈知道,你是在幫他們……」

韓芷輕輕怔住.

時光閃回,那個在酒吧與阮靈攤牌的晚上。

她借著酒意,告訴阮靈,家中長輩決定讓她與錢未然盡快完婚。那時酒吧里燈影閃爍,赤橙黃綠青藍紫都映入阮靈眼底。阮靈那個女人就是古怪,越是這樣燈光喜慶,就越顯出她骨子里的薄涼;越是這樣五光十色,卻越反倒映出她眼中那唯一不退的悲哀……而她越是這樣,就反倒越顯嫵媚。

她以為阮靈會哭,會發作……卻沒有。阮靈只是坐在燈影里微笑著,再微笑。最後笑到讓她都不敢再面對,借著朋友邀請唱歌而遠遠逃到台上去。站在台上,再去回望阮靈,便越發顯得阮靈好瘦啊。那樣的又高又瘦,雖然是當模特兒的最好身材,可是在夜色燈影里卻顯得那麼孤單,就像一片削薄了的紙片人,仿佛一陣風吹來便會飛走了的。

韓芷知道,阮靈這一路走來也有多不容易。從小便沒有家庭的溫暖與扶助,她一路自己掙扎著磕絆著頑強地走到今天。外人都只道阮靈是大妞,整天大聲說笑、生冷不忌,什麼葷段子黃笑話全都來者不拒……可是只有同樣用堅強來做自己外殼的女人才知道,這樣的女人除非天生,那麼便無非都是在用那些大笑的假面來掩藏內心的軟弱。

只有這樣看似強大,才不會有人去深究,沒有家庭扶助的她,一路走來是否艱難;才不會有人想要問,自己這樣凡事苦苦支撐,是否疲憊……她只給人看她的笑,看她的張牙舞爪。她唯有在提到錢未然的時候,才會露出這樣孤單又軟弱的神情。

這些這些,韓芷全都能看懂,因為曾經無數次在夜色里的鏡子中,韓芷也曾經看見過這樣的自己。

看著身邊的女子一個一個地獲得了幸福,她的同學與手帕交,此時泰半結婚生育,就算暫時沒結婚的也都有了固定男友。唯有她,身單影只——或者她也沒資格這麼說,畢竟還有婚約,還有錢未然;但是她卻早就知道,錢未然給她的除了一紙婚約,便什麼都沒有。

阮靈像個制片人一樣單薄得讓人生憐;那麼一紙薄薄的婚約,便空洞得根本無法承托起一生的時光。她也想濃墨重彩地愛恨那麼一場,就像淨璃跟傅青爵,或者淨璃母親與傅豹生……哪怕後來不得圓滿,至少在自己年輕的時候轟轟烈烈過那麼一場,便也沒有遺憾。

可是此時,細數手中已經不多的青春時光,卻始終沒能遇見那麼一個能點燃自己的人。

她本性是如火的女子,她自己知道;只可惜,沒人願意陪她一同燃燒。

于是隔著舞台的距離,她遙遙望著阮靈的悲傷,又如何不是看著自己的悲哀?

于是,她按下電話,那是薛安的號碼。

否則薛安又怎麼會那麼順利地找到那個酒吧?就算微信搖一搖的軟件能創造一些偶遇的奇跡,但是這個現實的人世間,並不總有奇跡發生的。

薛安來了,她醉著過去打招呼。阮靈今晚很冷靜,雖然一直在悲傷地微笑,卻沒喝太多的酒;反倒是她看似早已爛醉如泥。

她熱絡地與薛安對飲,薛安也默契地沒說是她打了電話,于是兩人合作完美地騙過了阮靈。直到,阮靈離去。

薛安是個紳士,他明知道她沒喝太醉,卻還是堅持送她回家。

她進屋的時候沒開燈,窗外的街燈,以及遠處一塊巨大電子廣告屏的光一起花花綠綠篩進窗玻璃來,將房間照得迷蒙如夢。她蹬掉高跟鞋,光著腳蹣跚著走進房間。

她在那迷蒙如夢的燈影里抬頭望薛安,她說要跟他跳舞。

她光著腳踩著薛安的皮鞋,初時冰涼的,很硬;可是跳著跳著他腳上的皮鞋開始變軟、變暖。同時變軟變暖的還有她的身子……她依偎進薛安的懷抱,去用力呼吸他身上男性的氣息。

這麼多年,從沒有一個男人這樣地擁抱過她。在模特圈的時候,有過設計師禮貌地擁抱,卻沒有過這樣的溫暖;跟錢未然有過多年婚約,她卻從來沒機會進入他的懷抱去吸入他的氣息……她忽然很委屈,委屈得在薛安懷抱中抽泣。

然後就像心有靈犀,她主動抬頭去吻了薛安,纏住了薛安的身子……薛安猶豫,很猶豫,可是最終還是配合她完成了一切……

那一夜,他們的身子火熱,可是他們兩人的心卻都是冰冷。

她明白,薛安是真的聰明的。從她給他打電話,到她踩著他的皮鞋要與他共舞,他怕是早已知道她的企圖——于是他雖然猶豫,卻終究還是配合了她。

因為他們各自都知道,他們兩人之前發生的這一切不是為了愉悅自己,而不過都是為了給那個人,一條通往愛的生路。

她是自己選擇一夜亂情,于是她對自己說︰韓芷,夠了。是你先出軌,所以你放了錢未然吧。

她再對自己說︰看見阮靈難過,你便也仿佛看見了自己。女人何苦為難女人,你放了她,自己便也得到了解月兌吧?沒人會笑你被情敵打敗,你沒敗給任何對手,你只是自己選擇放手……

于是自尊便得到了圓滿。而薛安也是心有默契,她自覺不算利用了薛安。薛安對阮靈的眼神,她也早已看得再明白不過。

于是這一夜的關系,對于他們四個,都只有好處,而沒有害處吧。

只是她永遠不想讓人知道,永遠。她依舊是高高仰起頭的女強人韓芷,她不是會主動退出的膽小鬼.

她原以為一切做得都很好,好到完美無缺。

可是當今晚的發布會,當雙方的家長再度默契地聯袂出席的時候,她卻發現自己原來真的沒有想象中堅強。她想在今晚便將一切挑明,說是自己想要悔婚。可是今晚的場合也許太過盛大,燈光太過閃耀,讓她一時間不得不去重新審視自己的家族身份。倘若這樣公布了,父母顏面何存?

整個發布會,盡管她的目光多次飄向錢未然,但是錢未然無一例外地沒有回望過她。全場人眾,她卻只覺孤立無援,對自己的決定越發有些失去信心。

倒是那影片的男主角、薛安走過來,仿若無意湊在她耳邊,「我在上邊開了個房間。」

她遽然明白,真的可以借用這樣一種方式來公開。也許不需做什麼,只需媒體捕風捉影,說他們兩人一同進了一個房間……就夠了。

她便與薛安一前一後上了樓,進了房間。可是卻沒想到,後來是阮靈隨後而來。

她與薛安之間什麼都沒做,可是薛安卻在阮靈敲門的幾乎同一剎那,將床鋪扭亂,而且生生扒下了她的衣裙!

韓芷那一刻怒不可遏。她知道薛安這樣做是為了阮靈,是為了讓阮靈看到他最不堪的一幕,然後就此安心轉身離去——可是那一刻,薛安將她當做了什麼?是同謀,抑或只是個道具!

她也是個女人,她也是個高傲的女人啊!

于是她悲愴離去,終究忍不住甩了薛安一個耳光!——盡管,這一切原本是她啟動。

她不後悔自己的決定,就像這麼多年一樣;甚至就算此時淨璃已經猜到她的用心,她也不會承認。

她只告訴自己,所有的選擇都是自己做出,只是為了自己。

她不是為了幫錢未然和阮靈。

她也永遠不會讓他們知道這一切。永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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即便退出,也要留一個傲然的背影,而不只是簡單地出讓,這是韓芷一直在某蘇心中的映像~~今天更新到這里,稍後去更《小菊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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