牽掛 第五章第五節

作者 ︰ 柯可丹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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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靜看過不少言情小說,張小嫻的,亦舒的……曾經對書里描寫的那些愛情場面有過數不清的想象和小小憧憬,但任何一本書都不及自己的愛情真正到來時的沖擊。那種如飲甘泉的甜蜜感覺,很多年之後每每想起依然讓安靜心神震蕩。

爬山回來後,歐陽山和安靜每天都會想辦法見見面。安靜正放暑假,歐陽山則正好利用以前加班攢下來的調休。兩個人手牽手逛遍了S市的植物園,博物館,美術館……哪怕這個地方以前安靜已經去過,現在和歐陽山一起再逛一次,仍然興致盎然。他們兩個之間還有個默契,不需要安靜開口,歐陽山每天都會算好點,在安靜父母下班回家之前將安靜送回家。安靜心里對歐陽山的理解充滿感激,更是平添一份對他的好感。那時的歐陽山也很愛笑,至少和安靜在一起的時候經常笑容滿面。看著他陽光帥氣的面容,安靜有時候都會不知不覺痴了。

那天下午在植物園玩得開心,看天上白雲朵朵,文科生安靜忽發奇想,想到了「閑雲野鶴」一詞,覺得能永遠如此過日子,該是多麼美好的事情啊。于是,她決定從今後,她就叫歐陽山「野鶴」,自己則是「閑雲」。此提議馬上得到歐陽山的響應。正當他們兩個「閑雲」、「野鶴」地互相叫著的時候,天色突然暗下來,眼看一場雷雨在即,他們決定提前回家。眼看已經快把安靜送到家了,忽然狂風大作,天色頃刻之間黑沉如夜,一場大雨挾著電閃雷鳴就倒了下來,一時間無處躲避,歐陽山和安靜都被澆了個渾身濕透。摩托車在雨霧里左突右擋,箭一般沖到安靜家樓下。

安靜下車,剛欲揮手告別,忽覺讓歐陽山再沖進大雨中去,內心著實忐忑。

「到我家休息下吧,等雨停了再走。」安靜把頭盔遞給歐陽山。她知道離父母下班回家還有段時間。

「好吧,正好參觀下安同學閨房。」渾身淌水的歐陽山不忘幽默。

進了安靜家門,歐陽山就站在門廳不敢動了,他的腳下沒一會兒就是一灘水。安靜趕快進去拿了塊干淨的大浴巾給他,讓他先大概擦一擦。安靜找出一套她爸爸的運動衫褲,讓歐陽山去沖個澡換上,歐陽山卻讓安靜先去洗。濕噠噠的夏天衣衫貼在安靜身上,她青春的身體曲線已經讓歐陽山眼楮不知該落在何處。好在安靜不再推讓,乖乖進去衛生間淋浴。等安靜進去,歐陽山月兌下濕透的體恤和褲子,換上了安靜給他的運動褲,看褲腿短了一大截,自己看著也笑了,就沒有再穿上裝。然後找了個臉盆到廚房將衣服搓了搓,然後掛在椅子背上。

趁安靜在洗澡,歐陽山大概瀏覽了下安靜的家,不是很大的三房兩廳,也就一百余平米的樣子,牆上掛著三口之家的合影,安靜就是她媽媽年輕時的翻版,母女倆都是瘦瘦的。環顧一圈,看得出安靜媽媽是個能干的主婦,家里打理得異常整潔,裝飾也很素雅。歐陽山走進安靜的小屋,心跳有些微加快,這是他第一次走進女孩的臥室。粉綠的碎花牆紙襯著一套白色的雕花家具,一張單人床上鋪著粉色瓖木耳邊的床套,書桌上攤著幾本書。吸引歐陽山視線的是牆上掛著安靜的一組寫真照片,其中有一張以雛菊花田為背景,安靜穿著黃色裙子,戴著一頂圓頂草帽,側臉對著鏡頭拍的照片,凸顯安靜純淨,飄逸的氣質,歐陽山盯著照片出了神……

安靜很快洗完澡出來,客廳里不見歐陽山,她走進自己的臥室,正看見歐陽山對著照片發呆。歐陽山光著膀子的後背,肌肉結實,肩膀寬闊,標準的倒三角體型,下面卻穿著安靜爸爸明顯小了一號的運動褲,整個畫面顯得頗為滑稽。安靜正想笑,歐陽山突然轉過身來,恰好對上安靜的視線。安靜馬上移開視線,感覺自己臉都熱了。歐陽山慢慢走過去,扳住她的肩膀,看著她,洗完澡的安靜,散發著洗發水的芳香,像一顆水潤的櫻桃,盈光暗轉,鮮艷欲滴。安靜剛想說點什麼,歐陽山的吻就蓋了上去,安靜只來得及發出一聲悶哼,旋即覺得身體像觸電一般,電流迅速傳遍全身。歐陽山的舌頭強硬地撬開安靜緊張閉緊的牙關,迅速攻城掠地,仿佛要吸走她全部的芳香。安靜身體發軟沒有力氣,感覺雙腿站立不住,一步步往後退,歐陽山邊吻著她,邊跟著她後退,直到把安靜逼到牆角,抵在牆上輾轉反側。就在安靜覺得連呼吸都困難了的時候,忽然,歐陽山放開了她,迅即沖進衛生間去。很快,里面傳來「嘩嘩」的水聲,歐陽山站在水流里,任由冷水沖醒自己發熱的身體和頭腦。

安靜呆呆地坐在床沿上,讓劇烈的心跳慢慢平息。好一會兒後,理智終于回歸。她想起歐陽山的濕衣服,看看牆上的鐘已經指向四點鐘,得趕緊用電熨斗去把歐陽山的衣服熨干。

歐陽山洗完澡出來的時候,臉上的神色已經完全恢復常態。他走到正在幫他熨衣服的安靜後面,兩條手臂輕輕環住她盈盈一握的細腰,脖子輕扣在安靜肩上,喃喃低語︰

「閑雲,你要快點長大,野鶴想娶你。」

十八歲的安靜立時淚流滿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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