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白忙活了一陣,見在我身上沒有得到什麼,他們徹底失望了,其中一個五大三粗的人抬手就要給我一個耳光,這個動作我比哪個都反應得快,在他剛出手那一瞬間,我閃電般地一肘,他被擊得踉蹌一下,退到了屋角,頭重重地撞在牆壁上。
另一個撲將上來,我飛起一腳,罵了一聲「你他媽的找死!」他被我踢到先前那一個的身上,痛得下面的那一位哇哇叫。牆角有一個朽木尿桶被他的腳拌倒,尿水灑在他的腳上,一股騷臭味撲鼻而來。
我被擊怒了,然後指著坐著的幾個厲聲問︰「你們還來不來,老子陪你們玩玩!」那幾個不停地搖著頭,沒有一個發出聲音。
我拍了拍手,順手把牢里那唯一的一張凳子挪過來坐下。
「對不起,兄弟,我們冒犯你了!」一個中等身材的漢子,他下了床,走到我面前,兩手打打躬向我說道,很晚顯他就是牢里的老大。
我仔細觀察了他,眼楮長得像老鼠眼一樣的,臉上實更接近于癩蛤蟆一樣坑坑窪窪的。那肥大的鼻子像個充血的膽囊吊在坑坑窪窪的臉上,兩只老鼠眼笑成一條縫,厚厚的嘴唇讓你聯想到兩片過期的回鍋肉。
我看見老鼠眼前來道歉,也有禮貌地站起來︰「都是同胞兄弟,何必呢?」
「是是是。」老鼠眼連聲說,從口袋里模了一會兒,模出一個干癟的饅頭,遞給我,「兄弟餓了吧。」
看到遞過來的饅頭,我才意識到確實餓了,我不客氣地接過饅頭吃了起來。
「還不過來給兄弟道歉!」老鼠眼沖著屋角那兩個家伙叫道。兩個家伙灰溜溜的跑過來,向我點頭哈腰,我也揮手意示他們去。
老鼠眼見我津津有味吃著饅頭,笑著問我︰「兄弟,犯什麼案進來的?」
牆上的監規紀律禁止互相打探案情,可是他們還是湊近我這個高不可測想打听是犯了什麼。他們紛紛圍過來,你一句我一句地問。
「搶劫?」
「侮辱女生?」
「偷盜?」
「殺人?」
我沒有回答他們,我自己也不十分清楚,我只是聚眾賭博,難道聚眾賭博也要進監獄,法律上沒有吧。王興兒,還有溫姐,他們關在哪兒,我也不清楚,我只知道自己在七號監獄。
我也知道,對于同獄的犯人,如果對他們說實話,說我是聚眾賭博,他們肯定認為很荒唐,瞧不起我,屁大個事也進來,我說是強#奸,他們更瞧不起,犯罪的最瞧不起的是這個犯案。于是我說︰「我的案子也不是很大,只殺了一個人!」
「殺死沒有?」
我搖了搖頭︰「不知道。」
全屋人「刷」的安靜下來,他們竟為我擔心背了命案。他們七嘴八舌地說著,給我量刑。有的說︰如果人死了,估計有死刑的可能。有的說︰如果對方先行凶,你最多五年。他們引經據典,分析此案判輕的必要條件,由此看來,真正懂法的人正是這些幾進宮的油子們,他們捧著《刑法》法律條款,鑽研它,琢磨它,為的是給自己開月兌罪責。
我真的沒想到會進入監獄,我做夢也沒想到有牢獄之災。我仔細觀察了一下這牢獄房.牢房不大,大約二十平米,屋頂的上面前後有兩個離地4米多凹進來的玻璃窗,武警們可以從上面觀察到屋里的每一個角落,左邊是一條走道,右面是大通鋪,鋪邊都用角鋼焊死了。窗台上擺放著漱口的茶缸,斜插在里面的牙刷排列得整整齊齊的,監舍里顯得干干淨淨、井井有條。
我不知能在這兒呆多久,一個星期?一個月?總之我沒有犯事,不可能會呆上很久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