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中午,刁德一打來電話,我才從睡夢中醒來,他叫我晚上又去他那兒一趟,說又有要事要商量,務必在晚上八點鐘之前趕到。
刁雯雯買了早點回來,當她听我說又是她爸爸打來的電話時,她感到非常驚訝︰「怎麼,我爸爸老是找你,究竟是為什麼啊?」
「沒……沒什麼。」我一時不知怎麼回答她,馬上話一轉,「他想我當他女婿吧。」
「你吹吧……」她很不服氣,「難道你都不對我說實話嗎?」她的表情嚴肅起來。
「呵呵,」我說,「我在他的企業投了資,可能叫我去就是商量這個事吧。」
「真的啊,」刁雯雯顯得格外高興。
「今晚跟我一起回去嗎?」
「回哪兒?」
「你家啊!」
「我一般回大眾縣鄉下。」刁雯雯說。
「鄉下的家嗎?」
「是啊!」
這我才想起幾年前,我幫江中正追債去過刁德一的家,也是刁雯雯的家,在打斗結束那一瞬間,我看到的那兒女孩子不是刁雯雯嗎?對,一定是她,這我不會告訴她的,那必竟是我做了一件對不起她家的事。當然刁德一到現在也不知道。
「你不回你星火酒店嗎?」我問。
「星火酒店?我不知道在哪兒。」
「你怎麼不知道呢?」
「當然不知道啊!我只听說我老爸開了幾個大酒店,幾個房地產業。」刁雯雯說。
「那今晚敢不敢與我一起去呢?」
「這……我不知道去合適不。」
「沒事,跟我一起回那兒,相信你老爸不會罵你的。」我鼓勵刁雯雯說。
刁雯雯點了點頭說︰「我老爸問起我們怎麼在一起,就說路上偶然遇到了,搭車過來的。」
「呵呵,你還是怕你老爸了,」我說,「你怕他說我們在交男女朋友嗎?」
「至少現在不說,因為我還在上學啊!」
「好吧!」
我們早早吃了晚飯,然後開著車去了星火酒店。
到了酒店,也到了二十二層樓,刁德一看到我帶著刁雯雯一起來,感到有點異外,臉色有點變了問刁雯雯︰「你怎麼也來了?」
「我們路上遇到,我順便把她搭來了!」我忙解釋。
刁雯雯低著頭嘴里在嘀咕著什麼,一臉不高興說︰「我不該來玩嗎?」
「好好好,你去玩,到上面一層去上網,我與小胡商量一下事情。」刁德一見女兒不高興,上前拍了拍刁雯雯的肩,哄她上二十三層樓去了。
刁雯雯一離開,刁德一就讓我坐下,屋里還有吳王與周扒皮兩個。
刁德一遞給我一支煙,給我點上後說︰「現在接到一個新的情報,是文局長透露的,江中正要派他的保鏢王阿五到雲南去接一批貨,有人向文局長告了密,叫人在車站把王阿五扣留了下來,文局長當然也想撈油水,想叫你去接那批貨,怎麼樣?」
「你說的王阿五是不是那晚我收拾的那個中年漢子?」我問。
「對。」刁德一又深深吸了一口雪茄說,「他想乘公共汽車去,要不是在身上搜到槍,還沒有證據。」
「他與賣家肯定有電話聯系……這……」我一下反應了過來,想說什麼,卻被刁德一打斷了。
他掏出一張手機卡與一張叫張五的身份證遞給我說︰「這就是王阿五身上搜到的身份證和手機卡,去那兒,你就是張五了。」
干這一行的,每一個人都不可能以自己的身份去辦事,都辦有好幾張假身份證和手機卡,隨時變換身份與卡與對方交易。
「江中正知道王阿五被扣嗎?」
「當然不知道。」刁德一說,「文局長想賺錢,會做得天衣無縫的,你放心去吧,吳王配合你,周仿當你司機。」
我明白了他的意思了,不外乎讓我充當張五,把那批貨給黑了。
「什麼時候出發呢?」我問。
「明天下午出發,晚上九點半在雲南普雄叫假日酒十五樓一客房,老板姓習,中等身村,牙齒微暴。」刁德一說著從口袋里模出一張照片,「記住他的面貌。」
「王阿五見過習老板嗎?」我又問。
「听說見過一次。」
「那怎麼行呢?我與王阿五相貌差遠了。」
「做生意的老板不一定都記得買家,今天與這個打交道,明天與那個打交道,他能記住嗎?況且王阿五是去年與他見了一面,只要你記住他就行了。」
據刁德一這樣一說來,還真壯了我的膽。
「不是單線聯系嗎?」我問。
「當然是單線聯系,吳王听後你的通知再登場啊。」刁德一說著叫周扒皮拿出那箱子,周扒皮打開密碼箱,一疊疊嶄新的百元大鈔展現了出來,「面上的過得看,呵呵。」
原來是一箱假鈔。
川江開往雲南的路有四百公里,不走高速路要六個小時,進入高速路要快一半,三個小時就到。
我把把五四式手槍撤成五部分,分別裝在內褲、內衣,腰帶里,然後緊了緊腰帶,穿上一件休閑西裝外套。皮鞋擦得 亮,頭發用發水梳理得很光滑,提上皮箱,看上去我就象一個典型的老總模樣。
「出發。」
我的一聲令下,周扒皮把我的車換了假牌照。開上路了,過了收費站,向高速路直沖雲南方向。
車上我布置好吳王的任務是十點進入假日酒店房間,十點半周扒皮在酒店門口接應。
車到了普雄縣城,再向兩位強調了一遍所布置任務,然後叫了一輛出租車直徑開往假日酒店。
到了酒店,已是下午六點了,我入住假日酒店1602房間,我打電話給吳王說了客房號。
我看了看客房服務指南,整個酒店一共二十層,第五層是按摩服務的地方,第六層是桑拿城,第七層是洗腳城,第八層是歌舞廳,第九層是休閑娛樂城,也就是十層以下的全是為客人服務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