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斗正和斷腸草聊著,兩人見到我,揚了揚手中的杯子,斷腸草說道︰「怎麼把自己的媳婦給拋下了,我們這些大老爺們可沒什麼可陪的。」
「什麼話啊,隨時都能見面的,也不差這一時半會,你們不會看著大伙成雙成對的,心里妒嫉的慌吧,呵呵,那就趕緊行動,好姑娘可不多,被找著一個就少了一個。」
斷腸草這兩年已經基本上從以前那種悲傷、憂郁的狀態中走了出來,和大家接觸的久了,心思也放開的多,打趣道︰「是啊,可你呢,一下就弄走兩個,老實說我真妒嫉的緊,你這小子是不是練了什麼邪功,讓她們死心塌地的。」
「冤枉啊,我們之間的事情,你可是最清楚不過的,現在可不是說我,而是說你們,看看無痕淚和昨夜星辰他們,樂的跟朵花似的,我就不信你們心里頭不著急?」
「哎……」北斗輕輕地嘆了一口氣,將酒杯中的酒全都喝了下去,接著便轉身去倒酒。
斷腸草狐疑地看了一眼北斗,低聲問道︰「他是不是遇到了什麼麻煩?」
我無奈地搖了搖頭,說道︰「每個人都會經歷的,你不也是這樣過來的麼!老兄,你也老大不小的了,該為自己的將來想想,有個人說說貼心的話,給你暖床,也是不錯的……至于二弟,我找他聊聊吧,你也別往心里去。」
斷腸草若有所思地點了點頭,接著又拍了拍我的肩膀,說道︰「去吧,這人啊,沒有過不去的坎!」
我來到北斗身旁,放了酒杯,說道︰「我們出去走走吧,好久沒有在飄葉城閑逛了,你今天可得給我當一回向導。」
北斗一愣,繼而笑道︰「你這城主當的,連自家的地盤都不熟悉……」
現在外面已是夜晚,我倆出了城主府,誰也沒有開口說話,一路向嘯天廣場走去,席席涼風吹來,不由讓人一陣舒爽,路上多有出來閑逛的行人和情侶,我們似乎又回到了現實當中,不知不覺的,我們來到聚靈塔下,這里因為放置有守護之光的緣故,閑雜人等都不讓進入,兄弟倆很有默契,到此後都停了下來。
「哎,大哥,謝謝你還記得我的事情,可我卻一點辦法都沒有?」北斗嘆道。
「這兩年多來,你只找過我一次,還是因為查出胭脂紅的真實身份,當時我听到後也大吃一驚,這事攤到誰頭上都不好受,你能堅持走到現在,已經很不容易了,你們之間有點進展了麼?」
「胭脂紅很理智,當然這也和她的家世有很大的關系,當初我私下里拆穿了她的身份,她很鎮定地說任我處置,可是我又怎麼會處置她呢,要不然也不會私下找她了,我厚著臉皮表白了自己的心意,她只是笑了笑,淡淡地說了一句不可能便離開了……我並沒有放棄,一直和她保持著聯系,她回去後並沒有進入無極任職什麼的,而是在南方的朱雀城開了一家首飾店,我想她對我還是有好感的,如此做法也是為了擺月兌兩邊的爭斗,置身事外,于是我們的關系便一直這麼僵著,偶爾聊聊天,但是我從未說起過飄葉以及家里的事情,她也從不提及無極的事情,有時候我在想,是不是我也放棄飄葉城這職位,跑到朱雀城去和她一起開店,或許那樣我會開心一些,不會像現在這樣累了。」北斗說道。
「你這是在逃避,解決不了問題的。」
「我又何嘗不知,可是我真的很難,那種痛苦好像我被什麼東西撕裂了一般,不知道為了什麼,我一直在苦苦支撐著,我也不知道我那一天會崩潰掉。」
「想听听我的意見麼?」
北斗來了精神,兩道炙熱的磨光緊盯著我,好像我這有什麼靈丹妙藥一般。
「你可別報什麼希望,如果我和你互換角色,我做的不見得比你好,只是我不希望你這樣下去,我們是兄弟,我唯一希望的是能夠為你分擔一些痛苦。」
我頓了頓,繼續說道︰「這個游戲改變了太多東西,人們的價值觀、世界觀和人生觀,它創造了一個又一個的奇跡,一部分人因為它而扶搖直上,成為了
富人,或者變成了強者,而大多數人卻因為它付出了太多,這並不是你我能夠左右的,但是可悲的是,游戲中正在形成一次巨大的風暴,這場風暴足以影響到人們正常的生活秩序,或許是經濟崩潰,或者是新的精神疾病,這些情況一旦發生,必將是致命的打擊,我想不亞于歷史上的金融風暴、自然災害或者是世界大戰等造成的影響,而你我,都在這風暴的中心位置,說句不好听的,我們是提著腦袋玩命。」
「這並非危言聳听,兩年時間,我們幾大家族從游戲中獲利可以用天文數字來形容,唐家極力地擴張,這便是前奏,他們利用手上的資源,研發出了不少新玩意兒,你在部隊,這些比我更清楚,BF軍區在兩年時間內進行了三次大換裝,二叔在這方面恐怕沒少操心,而我們呢,為了那個外太空的移民計劃,游戲中得到的錢一大半都投進去了,卻遲遲不見動靜,父輩們等不及了,也不能再等下去了,因為我們都不知道,現任主席會帶領唐家干出什麼事情來,所以,我們在游戲中必須行動起來。」
「在游戲中,我們必須贏,輸掉的一方將滿盤皆輸,再無翻身的余地,表面上看起來,我們聯合潛龍和逍遙,對上無極是三比一的比例,實際上不然,他們兩家只能合做一家,而唐家有主席的支持,勝負也是五五之數,還記得鬼魂界中孟婆的徒弟星月無痕麼?據我所知那些異能人士全都被無極收編,星月無痕他們,我們知道也便罷了,但是還有多少這樣的勢力是我們不知道的呢,這就很難說了,在會議上,大伙都分析的很透徹,但是我卻能看出那麼一點憂慮來,戰事一起,大家辛苦多年得來的或許將在瞬間失去,說句不該說的話,到那時我們的凝聚力又有多少?錢莊的問題很麻煩,飄葉集團的利益保證也很麻煩,心里話我一直不想將戰事升級到我們不能控制的範圍。」
「胭脂紅已經預料到了結果,所以她很聰明,也很理智地選擇置身事外,你們慢慢打吧,這是男人的事情,關我小女子何干?為什麼要我來作犧牲品?所以,我猜測這也是為何你們沒有什麼進展的原因,她並不是不喜歡你,我想依你的條件,沒有理由不讓女孩子喜歡,她是在躲避這段感情,心中又有些不甘,和你不離不棄的這麼拖著,當你和她的家族真的發生了不可調和的矛盾時,她並沒有投入太多的感情能抽身出來,如果你和他的家族還沒有到不死不休的局面,那你們還有機會……」
「你不能像她那樣置身事外,你有你的責任,你的命運要麼被無情地拋棄,要麼挺身而上,沒有別的選擇,當然我也一樣,其實我很早便厭倦了這樣爭名奪利,你死我活的生活,我喜歡平淡地過,但是可能麼?我嘗試過,但卻失敗了……所以你別想撂下擔子跑掉,那樣你會後悔的。」
「在我看來,你和胭脂紅坦白了也好,事情明朗了許多,大家不用猜來猜去,而且有利的是,你們倆也算郎有情妾有意,問題的關鍵是,我們和無極之間的爭斗會不會發展到不死不休的局面。」
北斗默默地想了一陣,似乎想明白了,忽而表現的高興,忽而又露出失落感,我想這也是所有被情所困的人的通病吧,就我剛才講的那些道理,並不難理解,其實很多人都看的出來,可是一旦將事情牽扯上胭脂紅,北斗就可能犯糊涂。
「這麼說來,我和胭脂紅之間沒有希望了?」
「呵呵,那胭脂紅沒有必要守在朱雀城,還和你保持聯系了!」
「這話怎麼講?」北斗急切地問道。
「那我問你,我們和無極在游戲中打起來,會出現什麼後果?」我問道。
「第一,游戲經濟的破滅,連帶這現實中經濟體系遭受重創,當人們熟悉並依賴這種方式後,甚至會有崩潰的危險;第二,雙方利用各種方式對現實目標進行打擊,綁架、暗殺等等手段都有可能;第三,因為方程式和研究成果的緣故,華夏會出現戰亂,出現分裂……」
「不錯,分裂,這個詞語太沉重,似乎讓大多數人忘記了,我說的不死不休的局面正是此點,但是誰願意做華夏的罪人呢?」
北斗忽然醒悟過來,驚叫道︰「你的意思是,新的能源、破解方程式以及游戲是世界重新洗牌的導火索,而保持大局穩定便是我和胭脂紅的一線生機?這太讓人難以接受了。」
「這是最壞的情況,整個世界格局的重心在華夏,而華夏則暗潮洶涌,華夏一旦出事,世界將會掀起多米諾骨牌效應,這並不是不可能的事情,最好的情況則是,人類突破地球的束縛,邁步走向外太空,當人們控制了更廣闊的空間領域後,再起爭端,出現分裂,便不是我們所考慮的事情了,但當前若能成功完成這個目標的話,將會起到一個緩沖,至少我們這代人可以安然渡過後半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