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菲的視線,透過慕容澈的臂彎落在衛國太子身上。與早前在衛國宮殿里所見的清俊男子不同,此時的衛國太子,臉上盡是暴躁的戾氣。
衛太子站定,細長的眼楮微眯起,宛若在欣賞激情戲碼的觀眾似的,上上下下打量著蘇菲,沉默片刻,他突兀的笑道︰「沒想到流雲帝這麼激情啊。」
被他用猥瑣的視線審視一番,蘇菲恨不得剜了他的眼楮,抬眸看到衛太子眼中的陰鷙時,她的雙手開始顫抖,身子下意識偎入慕容澈懷里。
眼看衛國太子已踱步走入內室,如果他發現了藏在衣櫃里的清秋,那麼,兩國關系就會正式破裂。
衛國太子和慕容澈一言不發地打量著對方,帶著警惕意味的視線在半空交會。他們無聲的對峙著,四周的空氣變得冰冷凝滯。從小看遍深宮爭斗,也經歷過權勢的燻陶,他們身上都有著一種雍容倨傲,凌厲尖銳的氣勢。
蘇菲夾在慕容澈腰際的腿慢慢下滑,幾乎花了全身的力氣才控制住不讓自己發抖。這個衛國太子好變態,看到別人在親熱,他一點都不懂得避險,還大咧咧的充當觀眾。
「太子殿下深夜造訪,所為何事?」慕容澈優雅的攏起蘇菲的衣衫,把她整個人護在懷里,隔絕了衛國太子窺覬的目光。
慕容澈自己也許並未察覺到,他剛才的舉動有著明顯的保護之意。發現了這一個有趣的事情,衛國太子嘴角的笑容越發詭異,「流雲帝懷里既然已經有一位絕色佳人,何必與本宮爭奪清秋?」
衛國太子突然伸手掬起蘇菲的頭發,那種彷佛被蛇纏繞上的觸感,讓蘇菲忍不住瑟瑟發抖。
「清秋從小就能輕而易舉的讓男人為她爭斗,其實,她很喜歡看著他們為了她,斗得死去活來,你和清秋相處三年,從未看出她柔弱外表下的惡毒心腸?」
說完,衛國太子轉身離開,剛走了幾步,他忽然站住,轉頭看向慕容澈,「流雲帝,害死你皇兄的人其實是……」
「唔——!」衛太子說話時,慕容澈的手臂猛然收緊,蘇菲被他勒得差點斷氣,忍不住痛呼出聲。
「是誰殺了他?」慕容澈眯起凌厲的鷹眸逼視著衛太子。
「是誰呢?我不記得了……哎,記性不好。」衛太子揉了揉額角,視線滑過蘇菲的小腿,勾唇笑道,「被那雙修長瑩白的大腿夾著的滋味,一定很銷.魂吧?本宮擅自闖進來打擾流雲帝尋歡作樂的興致,為表歉意,本宮命人帶了夜宵進來給流雲帝和你的寵姬享用。」
衛太子輕笑著拍了拍手,兩名宮女端著銀盤走進來,掀起銀盤後便隨著衛太子走出房間。
「皇——兄——」
蘇菲突然听到自己的肩胛骨,被慕容澈捏得喀嚓作響。側頭一看,那銀盤內盛著一塊冰塊,冰塊中央有一根戴著玉石扳指的手指。
這根手指是慕
容澈那位慘死的兄長的?
慕容澈的身體慢慢繃緊,森冷的面容配上眼中嗜血的寒芒,讓人有種看到伺機撕碎獵物的猛獸的恐怖感覺。
冰塊下方壓著一張紙,上面寫著,用清秋換他的尸身。
蘇菲安頓好清秋後,只見慕容澈咬著下唇,死死地盯著逐漸融化的冰塊。俊美的臉龐上全無半點血色,連嘴唇都淡得近乎慘白,唇角一絲鮮紅艷麗的血,妖冶得驚心動魄。
「以前流雲國並不強盛,皇兄被迫來到這里做人質,我花了五年時間讓流雲國足以與其他強國抗衡時,他卻病逝在衛國皇宮里,我不信他是因病去世,我要查出是誰害死他。」慕容澈面無表情的低語著,雙眸宛如被大霧繚繞,朦朧得無法看清里頭的感情。
蘇菲沉默不語,上一次穿越,慕容澈的皇兄被衛皇偷襲,慘死在衛國,這一次穿越,慕容澈的皇兄因病死在衛國皇宮,即使少了雲冰玥,慕容澈那可憐的皇兄的命運依舊沒有改變。
這時候,她听到他說︰「皇兄病重時,父皇不允許我來這里探望他,沒想到不過短短數月,他就驟然病逝,衛國還扣留著他的尸身,蘇菲,我恨他們……」
蘇菲微擰起眉,不管是已經消失的過去,抑或是現在,他對衛國的恨從未改變。終有一日,他還是會攻打衛國,歷史不會因為少了雲冰玥而有所改變。
為了緩和氣氛,蘇菲對慕容澈說︰「皇上,你听過這麼一段話嗎?」
「什麼話?」她故作輕松的笑容,換來慕容澈森冷的一瞥。
「我曾經听說過這麼一段話,當你有個兒子,你不好好教他,你就害了你全家。當你有個女兒,你不好好教她,你就害別人全家。所以,你跟誰有仇,很簡單嘛,你就寵壞你的女兒,嫁給他兒子,他全家都完了,大仇就報了,嘿嘿……」
「寵壞我的女兒,再把她嫁給我仇人的兒子?」慕容澈挑起劍眉,冷笑道,「並不高明的美人計。」
蘇菲收起玩笑的表情,正色道︰「衛國兵力雖不若流雲國強盛,但是衛國素來與鄰國交好,皇上縱有再正當的理由,也無法輕易攻下衛國,諸侯國必然會出兵幫助衛國,皇上何不考慮培養一個禍水送入衛國皇宮作亂,再收買衛國朝廷內的官員,從內部擊破衛國,如此一來,不必發起大型戰爭便可慢慢侵佔衛國。」
「禍水……」慕容澈冰冷的指月復滑過蘇菲的臉頰,蘇菲愣怔時,突然感覺眉心一暖,卻是慕容澈伸手把她攬入懷里。
他說︰「睡吧,朕不會踫你。」
蘇菲闔上眼楮時,有點委屈的想,可是……我想你踫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