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在這里做什麼?」她瞪大眼楮,凶巴巴地質問。
「陪你啊。」他無辜的眨眼,在她凶狠的目光逼視下,終于收斂住流水般柔和的笑臉,淡淡的說,「韓王爺托付我隨你潛入皇陵,東華你應該略有所聞吧,瘟疫疫情如此嚴重,皇上卻不顧手足之情,竟勒令王爺親自走入封鎖區為病人治病,這一舉措讓擁戴王爺的貴族很不滿,朝堂上頻頻有呼聲逼皇上退位。」
「退位……」夏依琳愕然地抬眸,「可是韓湮根本無心稱王。」
「連你也看出來了,真是聰明的好孩子,本公子有賞~~~」鄂爾德雙眼一亮,不等她反應過來,頭一低順勢吻住她的唇。
夏依琳冷眼看著他儒雅的俊臉,任由他得意地輕啃著她的唇,手迅速抬起拔下金簪朝他的眼楮刺過去!
「嘶~~~~」鄂爾德狼狽地閃過,伸手攫住她的手腕,一貫儒雅的臉龐登時多了幾分戾氣。
夏依琳冷笑著看著他,「下次再踫我,也許遭殃的就不止是眼楮。」說著,視線若有所指地往下移,鄂爾德的嘴角微微抽搐,不知該稱贊她,還是該發怒。
「你這女人怎麼這麼狠毒!」他動了動嘴唇,小聲抱怨,側過頭看到她雙目盈盈地看著自己,平靜的心緒驀然混亂起來,「你干嘛目不轉楮的看著我?」
「想起了你哥哥。」夏依琳的思緒飄回了初入南疆的時候,笑容迷離飄渺,他忍不住伸手輕觸她的嘴角。
指尖突然傳來一陣劇痛,讓他從恍惚中回過神,看著被咬出一道紅印的手指,他怏怏的抱怨,「你這女人怎麼這般牙尖嘴利。」
夏依琳挑眉笑笑,「抱歉,我的溫柔只會對我的男人一個人展現。」
鄂爾德露出一副被噎著的表情,然而在片刻後,他突然欣喜莫名地握住她的手,「我也是你的男人……」
看著她瞬間清冷的眼楮,他沒有把話說完,只輕扯嘴角,笑得一臉無所謂。
馬車緩緩停下,鄂爾德一劍解決掉一個侍衛,稍微喬裝了便緊跟在夏依琳身後走入皇陵。
信步在皇陵的白玉石階上走著,夏依琳心想,從皇宮的構造布局,以及皇陵的設計便可以看出,楚國皇族一定是天生就屬于浪漫型的人。
「這種時候,你還有心情發呆?」鄂爾德的俊臉在她面前放大,夏依琳絲毫不多想直接揮拳將他打開。
他不死心地又晃到夏依琳面前,單手勾著她的肩膀曖昧道︰「娘子,不要板著臉憋悶氣,小心把肚子里的女圭女圭氣出來哦。」
夏依琳頓感渾身無力,現在,連生氣的力氣都沒有了……
她仔細地觀察著皇陵里的一景一物,將每一扇通往皇陵外的門都默記在心里,直到走到正中央的祭壇前,她才慢慢收回視線,靜靜地看著站在祭壇中
央的依蓮神女。
「喲,他終于將長命鎖送給你了?」依蓮神女看著她脖子上的長命鎖,眼底流瀉出一絲奇異的光芒,「我果然沒猜出,這副長命鎖是你的。」
「什麼意思?」
「是長命鎖將你帶來這里,同樣的,它也會將你送回你原來的時空。」依蓮神女縴細的手指直指著夏依琳,「你與蘇菲和我並不相同,蘇菲是注定要來到這里的人,我是執意追隨她來到這里的人,而你呢,你是誤闖時空而來的人……」
「那個……請問你說了這麼長一段話,究竟想表達什麼中心思想?」她同情地看了她一眼,這孩子的語文肯定沒學好。
「簡單的總結一句,你不屬于這里,終有一天你會回到你的時空。」依蓮神女撩起她的長發,一縷一縷的抓起來,又一縷一縷的松開,彷佛當她是人偶一樣把玩著。
「具體是哪一天?」
「我心情好的時候自然會告訴你。」依蓮神女慵懶地看了她一眼,繼續順著她的頭發,似乎要將所有的頭發都模個遍。
「那個……請問你在做什麼?」
「抹發油,待會祭祀的時候,強光照射下會讓你的頭發看起來閃閃發光。」說著,她伸手按住夏依琳的肩膀不讓她逃跑,神秘的笑著說,「很快你就會知道它的功效,還有,別妄想逃跑哦,神壇四周埋伏了一千死士,外面還有兩萬士兵,你跑不掉的。」
夏依琳面容一凜,這根本不是活捉,是圍剿!
「你真的以為楚皇打算活捉韓湮,別傻了,這世上只有死人是唯一能讓人放心的。」那麼陰狠怨毒的笑容,出現在這樣一張傾國傾城的臉龐上,夏依琳只覺得惋惜,如果把那張臉龐送我,我一定會笑得很好看。
「不要做徒勞無益的掙扎,韓王爺必死無疑。」低頭整理著祭祀用品的依蓮神女,突然扭頭看著她,「其實我也不想傷害你和韓湮的,但是我有我必須做的事情,所以只能對不住你們了。」
她迷離的眼瞳宛如被迷霧纏繞,朦朦朧朧讓人看不真切,因為捉模不透,讓人倍感危險。
夏依琳在忐忑不安中迎來了皇陵的大型祭祀,侍衛簇擁著楚皇走上祭台左側的席位,依蓮神女面無表情地站著,雙眼靜靜地盯著中央的白玉祭台,不知道在想什麼。
「時辰到,將祭品送上祭壇。」
當看清祭品的面容時,夏依琳渾身的血液頃刻間凍結,「鄂、鄂爾倫?」
他不是應該在流雲國嗎,怎麼會出現在這里,而且他的表情有些不對勁,好像恍恍惚惚神志不清的模樣。
「罪孽深重的人啊,吾將挖出你的心髒祭典給已升仙的皇族祖先,幫助你洗刷你的罪孽……」依蓮神女面無表情地盯著鄂爾德,嘴里念念有詞。
在她高舉起匕首的瞬間,一群只見一群穿著藏綠色衣衫的人,從四面八方殺過來,顯然他們的目標是楚皇。
楚皇抽出寶劍,長劍指天,朗聲命令道︰「布陣!活捉流雲帝王者得黃金一萬兩,刺殺逆賊韓湮者賞黃金萬兩!」
神壇下頓時一片刀光劍影,夏依琳正惶恐地思索著該怎麼辦時,依蓮神女突然拿起杯子對著她的臉潑過來,在她愣怔的瞬間,依蓮神女突然將她按倒在白玉祭台上,高舉地匕首決然地刺下!
死定了……夏依琳嚇得猛然閉上眼楮,然後卻沒有感受到預期之中的痛楚,睜開眼楮看到匕首就落在她臉頰旁,她錯愕地看著依蓮神女,我沒有感受到痛楚啊,為什麼會有血流下?
「我抹在你頭發上的香油,沾到水會變成紅色。」依蓮神女淡淡的說著,利索地割斷捆住她雙手的繩索。
「你——」夏依林愕然地看著她,她不是要殺我嗎?
「你的命對我來說毫無意義,我的目標是流雲帝,我要走了,自己保重。」依蓮神女拍了拍她的肩膀,從神壇中央躍起來,不要命地朝遠處的某個方向攻過去,那瘋狂地姿態嚇壞了夏依琳。
夏依琳這時候才想起,祭壇上還有個鄂爾倫,解開捆住他的繩索,她抬手狠狠地扇了他兩巴掌,「清醒點,不想死在這里就給我清醒點。」
鄂爾倫目光渙散的看著她,沒有絲毫反應。
她咬了咬唇,現在沒辦法了,只好拉著他跑下祭壇,望著藏青色的侍衛和棕紅色的楚國禁衛軍,她糾結地咬著唇,如果她跑向藏青色侍衛的方向,算不算投敵叛國?
「夏依琳,你這丫頭給我站住,不準亂跑!」熟悉的聲音從某個方向傳來,她只見一個身披盔甲的男人,像披荊斬棘般一刀解決一個人,朝她一路走來。
「韓湮?」她眨了眨眼楮,不太敢相信渾身浴血的男人是他。
「對不起,來晚了。」他長臂一伸緊緊地抱住她,然後又猛然退後一步,驚愕地望著滿身血污的她,修長的手指顫抖著扣在她的肩膀上,「你別慌,我馬上封了你的穴道……」
「我……」
「可能會有點痛,但是,你會沒事的!」他月兌下披風包裹住她,這次連聲音也有些顫抖了。
「韓湮,你听我說……」
「你什麼都不許說,我說過不準離開我!」他抱著頭跳上馬,夏依琳提了一口氣大聲喊道,「我沒受傷。」
「該死的你,說了不準亂動……」他下意識呵斥道,隨即微微一愣,慌亂的神情稍稍淡去,一雙清亮的眼楮將她從頭到尾看了個遍。
「真的沒事?」
捧著她滿是血污的臉,他這時候才發現她頭上和身上的根本不是「血」,清逸的臉龐罕見的染上了淡淡的紅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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