東瑞戰事變緊,雲雅晨還是像往日一樣一臉寒冰地威坐龍椅上,只有雙眸因疲倦而看上去更顯陰沉。
他的心現在根本就不關心什麼戰事,一想到她那似乎永遠也止不住的淚水,一滴滴地流了下來,流進了他的心里,他好心疼。
他在寢宮可是站了一個晚上的,要不是太監總管膽怯怯的聲音在他身畔輕輕響起「王,該上朝了」他才知道這一站竟是一夜。
瞬間,他忽然覺得讓那個哭的睡著了女子出家,成全了她,也許對他或她都好……不然,他們只能這樣彼此傷害著對方……
「王,王……」站在一旁的子者察覺他的失神,輕聲開口喚醒他的神志。
雲雅晨沒有回應他的叫喚,周圍的氣憤中透著一種緊張的氛圍,他知道這些人想要他為昨天一掌劈壞了佛堂的事做個合理的解釋,他可是東瑞的王,他的一舉一動都應是天下人的楷模和形象。
「王,昨兒……」一個大將才不過提到昨兒二字,就已被雲雅晨那駭人冷絕的眸光瞪得發不出話來。
「昨兒怎麼了?」雲雅晨的聲音冷淡地可怕。
「昨兒,我東瑞邊防有小部份流寇來犯,為臣已先行處理,不……不知……王……您有什麼新的建議?要我怎麼做?」子都用盡全力好不容易才說出本意,但最後的一句話幾乎斷不成文。
「本王沒意見,這些事你處理就行了」雲雅晨在簡短的下令後,心里又是迫不及待了「有話快講,有事上奏的話沒事的話本王就退朝了,本王可不想在這里浪費時間。」他極不耐煩地盯著子都,想听听他到底要說些什麼。
子都尚未開口,已經有其他大臣已沖出來,激動地發表著息的看法「王,臣等都以為那名新妃娘娘,絕對不能封為東瑞皇後,更不能得到王的恩寵,那個念姑娘,現在沒有任何的封賜,憑什麼住在東瑞皇宮?還請王認清事情真相,不要被那妖女給迷亂心志,給天下人一個交代。」
「听你這麼說,好像子恩非死不可了,本王不殺她就是徇私不公了。」雲雅晨的臉黑了下來,眼中閃動著更深的懼意。
「她何罪之有,她可是救了本王的命的,要不是她,本王恐怕早就命喪蛇穴,是我硬要留她在宮中,你們卻個個主張要殺她,還有,她可是子都的妹妹,子都在怎麼說也是我東瑞的護國將軍,你們怎麼敢左一句妖女,右一句妖女的辱罵子恩?」雲雅晨狂怒之余,向那個大臣怒罵著。
「臣當然不是說子都將軍,只是王是東瑞的九五之尊,那子恩身份大有可疑,子都將軍一直是獨身,這麼多年也沒听說過有一個叫子恩的妹妹,現在突然冒出這樣一個天仙一樣的妹妹,何況她對王的恩寵半點也不領情,惹得東瑞後宮是不得安寧,實在罪該萬死。」大臣激動地說。
這個大臣的女兒本是這一次新進宮的美人,本想父憑女貴,可是沒想到雲雅晨的心竟一心撲到了那個子恩的身上,自己的女兒正當花樣年華,這樣意味著則會在後宮虛度年華,他是何等的心痛憤怒,當然會把這所有的怒氣全發在子恩的身上。
「高大人所言差矣,子恩的確是本將軍的親妹妹,只是一直隱居深山,她並不想招惹紅塵俗世的一切,她並不屬于東瑞的皇宮,就連王自己也說了,是王強留子恩在後宮的。本來王執意如此,我們為臣子的也不能說什麼,但最近因子恩進宮一連發生了這麼多事,本將軍主張送子恩去尼姑庵出家。」子都竟主張送自己的妹妹出家。大殿上所有人皆愣了下。
他可是她的哥哥,怎麼會主張讓自己的妹子好好的皇後不做,去做尼姑,因為子都的話,本在強忍著的雲雅晨也暫時緩下怒意,靜听起殿上所有人的爭執。
「子都將軍,你可真是舍得啊,竟讓自己的妹子出家,不過,這尼姑出家迷惑君王的事不是沒有過的,出家並不能保證我東瑞就會得到安寧,只有徹底的連根除去方能保一方太平,這紅顏禍國、滅國的事可是不少的,王不能不防啊。」高大人不悅地盯著子都,臉色氣得發青。
「上天有好生之德,開口處死閉口死的,不是更不應該嗎?」也有大臣說不殺的。
「死不死是王說了算,你以為你是什麼?不就是因為你的女兒進宮了嗎?怎麼?怕你人家妹子得到獨寵,你女兒沒有出頭之日?……」高大人還未反駁,又有一名大臣站了出來攻擊他。
「可是那女子**是不爭的事實,听說就連西吉王莫哲也和她有一腿,而且她曾經懷的听說是南祥城主凌與墨的孩子,像這樣水性楊花的女子怎麼可以配做我東瑞的皇後?若她真是什麼貞德女子,就應該自行了斷,不該這樣苟活于世上……」高大人一臉鄙視地說。
雲雅晨的眸子瞬間迸出憤極的光芒,似要把那個姓高的碎尸萬段,他猛地向他一瞪眼,高大人立即什麼也說不出,只能呆站當場,嚇得渾身發抖著。
「那並不是她自願的,她也是受害者,正因如此她自己也覺得配不上王,所以才不接受王的寵愛,若像高大人說的這樣,什麼事都來個自行了斷,那世上早就沒多少人可活了。」子都也據理力爭著,他可不要天下人用這樣的目光看鳳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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