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隱站了起來,置身于朦朧縹緲的霧氣中,如同到了仙境一樣,霧氣那麼輕盈,輕風拂過,感覺它就仿佛是流水一般,從她身邊悄悄滑過,竟然帶走了她心中的憂慮,留下了濕潤的水汽。而且從那麼高的地止掉下來,身上竟然沒有半點傷痕,難道就是這些水霧的原因嗎?
懷著激動的心情向旁邊的山路走去,此時的山路已全然被霧氣遮住了,向下望去,深幽幽的,無法看到下面是什麼,只在她的腦海中留下了無數的夢幻。
此時站在輕紗中的她突然產生一種別樣的幸福,它是那麼輕爽,清爽中又透著一股溫暖,暖氣逐漸的代替了清爽,抬頭一望這才發現剛才還白茫茫的世界現在卻變得有些淡了。
淡中還隱約透著金色,這時她才突然感覺的霧景已經漸漸離她遠去,日影正悄無聲息的來到,仿佛它已在她身後。
雨隱有些慌亂了,不停的看霧中的景色,使它記在她腦中的最深處,但時間不等人,突然一道刺眼的陽光射來,把她從霧景中刺醒,此時的霧氣已經輕輕的散去。
這時,雨隱心中又有了感觸,霧景是短暫的,但又是魅力的,就像對于瞬間相遇的幸福,也許做不了什麼,但起碼會讓自己應該學會留戀、留戀瞬間的幸福。
也許這是新的啟示,不能像秋雨一樣,也許可以做這白霧,她陶醉在霧的世界里,此時遠遠的一抹白光分外耀眼,正慢慢向她靠近。
「有人?難道是師父?」雨隱的眼中閃動著光瑩,是激動?是欣喜?
白光很近了,霧也慢慢散去了,陽光照在剛被霧氣洗淨的山間,萬物更顯生氣,樹葉是那麼的翠綠,小草是那麼的悠青,花兒是那麼的紛芳,這個世界是多麼美好,自己真的不應該輕生的,雨隱的心境豁然開朗了。
突然,那個人影倒下了,天色也突然變了,這里一下子太靜了,靜的可以听到心跳的聲音。開始起風了,陰冷的風吹動著樹林,發出「簌簌」的響聲。看來太陽是不能出來了,這兒的天氣怎麼變化的這麼快?
風越來越大了,只見四周昏天暗地,雨隱頭上陰雲密布,雷聲陣陣,若巨蛇般的閃電在天上狂舞,似乎只要一個不小心,那電蛇就會猛的竄下來,擇人而噬。
她心里看得有些害怕,應該是要下暴雨了,可是剛才還如此平靜的啊?這兒的天氣不就是一個人的人生嗎?不知道什麼時侯就會經歷暴風雨的洗禮。
上天雷滾滾而過,閃電撕破如墨的天空,張牙舞爪,烏雲和閃電,狂風和暴雨,樹林和天空,都在火焰和箭光中爆發!噴射!傾瀉!掙月兌!
雨隱已經渾身補大雨淋的濕透了,這里找不到避雨的地方,她飛快的跑向那個身影,就要接近了,地上忽然抖動起來,在她的腳下忽然裂開一道地縫,越開越大,直覺告訴她應該要跳進去,抬起頭,呀!那閃電怎麼朝自己劈過來了,不管了,她縱身跳進地縫中。轟隆一聲,天上的閃電以萬馬奔騰的速度劈了下來。
轟隆一聲,天地恢復一片死寂。
……
滴答!
 
;
一滴雨水落到她蒼白的眼斂上,眼皮微微跳了跳,依然昏迷著。不是跳進了地縫了嗎?怎麼還有雨呢,怎麼眼楮想睜開卻又睜不開呢?身邊怎麼有人的呼吸聲呢?那個人也掉了下來是嗎?應該不是師父,可是,這谷底怎麼會有人呢?
滴答、滴答……雨越下越大,越來越猛地砸向大地,砸在她的身上,不行,她用力的睜開眼楮,終于幽幽轉醒,迷蒙如霧的雙眼漸漸清晰,她慢慢坐起身來,打量一旁。
旁邊的人竟然是,是景炎!他怎麼在這里,而且好像受了重傷。
只見發黑的血跡從他嘴里慢慢地滲了出來,漸漸隨著積蓄成水流的雨水流了開去。
周圍高大的樹林在鋪天蓋地的雨幕中仿佛是吃人的怪獸,隨著風雨的吹打,左右搖擺,發出簌簌地怪響。
瓢潑般的大雨落在雨隱的身上,如小溪般流了下來,銀白色長發緊緊地貼在額頭,貼在背上,身上的白色紗衣已經全部濕透,勾勒出她美好的身材。
她就這樣坐在雨水橫流的地上,仰起頭來,張開蒼白無色的嘴唇,閉著眼楮,迎接這塵世的甘霖。怎麼地縫底也有樹林?也在下雨呢?
不知道過了多久,景炎也慢慢醒來,閉著眼楮痛苦地申吟了下「嗯」便又陷入沉沉的昏迷之中,他傷太重了。
雨隱回過神來,神情復雜地打量著面前身受重傷的景炎。他出了什麼事,誰把他傷成了這樣,還有,他怎麼會出現在我們風國?一個個問題出現在她的腦海里也許這些問題只有等他醒來才會有答案。
不能一直就這樣呆著吧,雨隱最終長嘆一聲,吃力地撐起景炎沉重的身子,仔細地尋找可以避雨的地方。天上的雨勢不停,仿佛要把這天地都吞噬掉。
她艱難地在竹林間穿行,終究女子力氣不如男子,而且現在她的力氣也沒有平凡的女子那麼大,靠在她身上的景炎仿佛石頭越來越重一般,壓得她氣喘吁吁。
景炎臉上的血污被雨水一沖,露出原本俊美的面容,昏迷中的他少了冷魅的氣息與那冰冷之極的寒意,好個俊朗無雙的美男子。
雨隱淡淡地收回目光,心中想著和景昊在一起的那段幸福時光,這一切仿佛就在昨天。可是……她心里猛地一窒,那些全只是回憶而已,她和景昊現在是天各一方的。
心口仿佛被重錘敲過一般,讓她頓住呼吸,心痛竟然無處不在,看見的人,想的事,就會無緣故地扯上那道鮮血淋灕的傷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