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見墓園中心的那一方空地的時候,他們一眼就看到了正坐在墓碑上不停喝著酒的男人。
看著那個日漸清 的男人,卓湘雁的臉上不由自主的浮起一抹濃濃的哀傷,為了她,他竟然可以做到這樣,她感覺自己心中的熱度正在一點點的散去,冷卻。
「你能不能不要喝了?每天喝酒很傷身子的,你就不怕七嫂嫂知道了從地底下爬出來嗎?」敏敏怒斥一聲,伸手一把將他手中的酒壺奪了過去。
慕容柒予苦笑,轉頭若有所思的看著眼前墓碑上的銘文,道︰「如果她真的會從地底下爬出來的話,我倒寧願自己醉死。」
「少說胡話。」敏敏說著,將食盒中的酒菜一樣樣都按拿出來擺在墓碑前︰「對了,雁兒姐姐有事來找你了。」
慕容柒予臉上的淡笑瞬間消失不見了,他冷冷看了卓湘雁一眼,徑直說道︰「你回去吧,不要呆在這里的。」
「七哥哥……」卓湘雁的臉上瞬間浮起一抹淒色,哀求道︰「求你能不能放過我爹娘?他們不是故意要這麼做的,要不是因為我……」
不等她說完,慕容柒予就不耐煩的一揮手︰「你不用再說了,對于卓家,我已經仁至義盡手下留情了,要不然絕對不是現在這樣的結果?你快回去吧,不要呆在這里,看到你在這里,小瞳會生氣的。」
卓湘雁的眼眶中瞬間積滿了委屈的眼淚,不敢再多說,迅速轉身飛快的逃開了。
敏敏緊皺著眉頭看著那個抹著淚飛奔而去的女人,忍不住擔心道︰「七哥哥,其實雁兒姐姐也是無辜的,你不能這麼傷害她。」
慕容柒予一臉深情的伸手輕輕撫上墓碑︰「她是無辜的,可是如果不是因為她,小瞳也不會變成這個樣子,一個人孤零零的躺在冰冷的棺材里面。」
敏敏看著他無奈的搖搖頭,沒再多說,她了解他的脾氣,現在這種時候,多說無益。
在距離揚州整整兩天的官道上,一輛馬車依舊日以繼夜的向西行駛。馬車內沉睡多日的女人終于從昏睡中清醒了過來,她揉了揉依舊混沌發脹的腦袋,四下張望了一下,馬車里空空的,除了她根本沒有其他存在。
她猶豫了一下,傾身撩起車簾看著外面駕車的老頭,遲疑了片刻,開口,道︰「請問……」
老頭轉過頭一臉驚喜的看著她︰「你醒了?」
她點點頭,輕皺了一下眉,問︰「嗯,你是誰?」
「我?」老頭煞有介事的緊皺著眉頭想了想,無奈的咧嘴一笑︰「一個名不見經傳的小老頭而已,會點小小的醫術,江湖上的人都喜歡叫我藥王。」
「藥王?」深瞳低頭沉聲嘀咕一聲,突然發現了一個很大的問題,于是,她猶豫著抬頭看看抬頭看看老頭,說話的嗓音微微發著顫,透著強烈的恐懼︰「那我是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