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燕跑近了才發現,花花和柳柳兩個小子正拼命的拽著兩個倒地不起的男人,兩盞燈籠被隨後丟在一旁,已經燒了起來。
「少爺,你們這是在干什麼?這兩個男人是什麼人?」梁燕不解的看著他們說著,忽然臉上浮起一抹慌張,連忙沖過去將兩個小子拉到了自己的身邊︰「不會是刺客吧?」
「是爹爹和閣主啦,他們都喝醉了。」花花不耐煩的掙月兌開梁燕的手,走到倒地的兩人身邊,繼續吃力的使勁拉著。
柳柳也隨即走過去幫忙,同時瞪了梁燕一眼,吩咐︰「還不快去找人來幫忙,傻站在那里干什麼?」
梁燕這才回過神來,轉身就向客房的方向跑去,口中還不停的大叫著︰「夫人,夫人,不好了,不好了,老爺喝醉了。」
深瞳一臉詫異的看著梁燕如風一般從自己身邊竄過,無奈的搖搖頭︰「大男人喝醉了酒找夫人有什麼用?還不如去找兩個身強體壯的小廝來的實際。」說著,她抬眼看了一眼遠處的人影和已經開始漸漸熄滅的燈籠,提著燈籠走了過去,就算幫不上什麼忙,照個明也可以啊。
深瞳走近了,看著那兩個小子一人拉著一條手臂使盡了力氣往上拽,卻始終沒有辦法挪動任何一個,忍不住失笑的搖搖頭,說道︰「像你們這樣怎麼可能搬得動兩個大男人啊?小笨蛋。」
听見有人說自己是笨蛋,兩個小子不滿意了,松開手怒氣沖沖的看著深瞳︰「你說誰笨蛋吶,我們才不是笨蛋。他們那麼重,我們怎麼可能搬得動嘛。」
「所以才說你們笨啊,隨便找兩個小廝過來不就好了。」深瞳瞪了他們一眼,提醒道。
花花和柳柳對視一眼,交換了一個無奈的眼神,然後不約而同的看向深瞳,輕輕搖搖頭,帶著淡淡的沮喪輕聲說道︰「找不到。」
深瞳不由得一愣︰「那就找守門的那兩個。」
兩個小子還是搖搖頭。
深瞳不解的看著他們,自己往大門口走去︰「你們不去,我去好了。」
「不用去了。」花花忽然叫住她︰「現在門口沒人。」
「為什麼?」深瞳更加訝異了。
一旁的柳柳輕癟了癟嘴︰「他們應該是去喝酒了。」
深瞳一驚︰「那現在不是沒人守門?要是被小偷盯上怎麼辦?你們當家做主的都不好好管一管嗎?」
「可是我們平時幾乎都沒人在家啊。」
深瞳頓時無語,擺著這麼棟大房子,還不如拆了蓋客棧合算了。既然沒人在,她也沒有自己跑出去找,至少提著燈籠等在一旁。
可是等了許久都沒有看到梁燕帶人過來,深瞳不由得有些急了,看著腳下的青石板,輕擰了一下眉,利索的捋起了袖子︰「不能再等了,還是我們來抬吧,地下寒氣重,再這麼躺下去,會感冒的。」
「可是怎麼抬?就算多了你一個,我們也根本抬不動啊。」花花和柳柳無奈的一攤手,看著她異口同聲的問道。
深瞳頓時也有些犯難,低頭若有所思的看著趴在地上已經睡的不省人事的兩個男人,無奈的搖搖頭,果斷的指揮兩個小子,說道︰「你們先把這個男人扶起來,我來背,你們的爹,你們自己想辦法,抬著好,一個背著,一個幫著也好,隨便你們怎麼弄,都給我把他們送到客房去,那里比較近。」
花花和柳柳遲疑的對視一眼,卻不敢動手。
深瞳不耐煩的瞪了他們一眼,忍不住催促︰「站著干什麼?還不快動手?」
「哦。」花花和柳柳連忙答應一聲,齊心協力將慕容柒予抬了起來,讓深瞳背在背後。
「KAO,好重。」感覺到沉重的重
量壓在自己的身後,深瞳瞬間佝僂起了背,踉蹌著往前邁了兩步,好不容易才站穩,然後飛快的轉頭瞪了一眼站在一旁正瞪大了眼楮看著自己的兩個小鬼,沒好氣的催促︰「看什麼看,還不快點,你們認識去客房的路嗎?」
花花和柳柳臉上閃過一抹茫然,他們在外面的時間比在家的時間都長,怎麼知道客房在哪里?
看著兩個古靈精怪的小鬼瞬間變成了木頭,深瞳差點氣的吐血,只能一個勁兒的催促︰「拜托你們快點,我快支持不下去了。」
花花和柳柳也不敢再遲疑,一個抬頭,一個抬腳,輕松的將柳亦涵抬了起來。
發現他們竟然抬的如此輕松,深瞳說不出的懊悔,早知如此,她不應該逞強的,現在這就叫做自食惡果吧,不過幸好,這里距離客房並不遠。
可是走了沒一會兒,她就發現這實在是一件非常艱苦的事情,背上的那個男人好好的睡他的覺也就算了,偏偏他的腦袋還不安分的到處亂動,好不容易終于安靜下來了,那個腦袋去正好埋在了她的頸窩處。一股股混著酒氣的溫熱氣體隨著他的呼吸有一下沒一下的輕撫著她露出的脖頸,讓她原本就沉重的步子又顯出幾分僵硬。她輕輕歪歪了腦袋想要將脖子挪開一下,卻又意外的感覺到他濕熱的唇有意無意的磨蹭著她頸部的肌膚,害得她渾身直打寒戰。
「有沒有搞錯,我好心幫忙,不帶這麼折磨的吧。」深瞳欲哭無淚的輕聲嘀咕。
結果,背上的男人竟然更加得寸進尺的又將臉往她的頸窩鑽了鑽,氣的她當場就想要把這個不識時務的男人丟下,卻在听到從他口中溢出的囈語的那一剎那僵硬了。
「小瞳,我的小瞳,我好想你……」
深瞳猛然站住腳步,雙眼瞬間濕潤了,顫顫巍巍的騰出一只手,輕輕撫上了靠在自己肩上的那張臉上,卻意外的模到一片濕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