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等……」看著一擁而上的的侍衛,慕容柒予連忙張開雙臂阻止。
阿九疑惑不解的看著慕容柒予怪異的舉動,又看看從他身後探出頭的那個陌生女人的臉,忍不住皺起眉,正要發問,忽然听到那個女人小心翼翼的問道︰「你……不是阿九嗎?」
阿九頓時愣住了,上下仔細端詳了她一番,好奇的問道︰「你是誰?我認識你嗎?」
「果然是阿九。」深瞳驚訝的看著她,月兌口而出道︰「你是郡主?就是那個鳳祥郡主李鳳舞?」
慕容柒予和阿九同時詫異的轉頭看向她,幾乎異口同聲的問道︰「你怎麼知道的?」
「沒什麼。」深瞳條件反射的搖頭,然後低垂著頭,使勁拉著慕容柒予的胳膊就快步往前走︰「小柒,我們還是快走吧。」
「可是,小瞳……」慕容柒予不解的看著她就要問,但是深瞳根本不給他這個機會,只是滿臉焦急的扯著他拼命快步往前走︰「別說了,我們還是快走吧,我要去看大娘,我要去看大娘……」不知不覺間嗓音中還帶著一絲哽咽。
慕容柒予擔心的低頭看了她一眼,沒再多說什麼,只是轉頭向阿九輕點了一下頭,說︰「我們先走了。」
阿九了解的點點頭,很快將視線停留在了慕容柒予身邊那個低著頭的女人身上,心中閃過一抹疑惑,那張臉明明很陌生,為什麼七哥哥要叫她小瞳呢?
「郡主,是不是該回去了?」一旁的丫鬟猶豫了一下,走到阿九身邊小心翼翼的問道。
阿九猛然回過神來,飛快掃了丫鬟一眼,輕點了一下頭,轉身上了馬車。
听到身後的馬車聲漸漸遠去的聲音,深瞳才稍稍放慢腳步,遲疑的向後望了一眼,看著馬車在視線中漸遠,她忽然重重吐出口氣。
「你到底怎麼啦?」慕容柒予眯眼若有所思的看了她一會兒,疑惑的問道︰「從剛才開始就一直是怪怪的,到底是怎麼回事?」
深瞳搖搖頭︰「沒事。」
慕容柒予見她不願意說話,也沒有多問,心中很快浮起一抹不安定,身邊的人兒隨時都有可能會消失的那種異樣感覺越來越明顯,讓他越來越不安。
當兩人趕到寧府的時候,小谷早已在門口等的不耐煩了。
「我說兩位,你們怎麼真麼慢啊?奴才我都回來快半個時辰了,你們才到,快點吧,我們少爺正著急的等你們呢。」小谷看著他們催促說。
「他們現在在哪里?」深瞳連忙問。
「就在遙望樓。」小谷回答。
「謝謝。」深瞳了然的一點頭,立刻快步向遙望樓走去。剛一走進遙望樓,她就看到傅明則和寧海瀾兩人對面對沉默不言的靠在門上。
「寧姐姐……」深瞳啞著嗓子輕喚一聲,快步走了過去,問︰「到底是怎麼回事?」
听到深瞳的聲音,寧海瀾的身子猛然微微一顫,很快回過神來,轉頭看向她,淡淡說著,抬手指了指門︰「你來啦,就在里面。」
深瞳立刻推門走了進去,看著躺在床上的那具冰涼的尸體,她只覺鼻子酸酸的,卻怎麼都落不下淚來。
「對不起。」寧海瀾走到她身邊,低聲說道︰「我也不知道是怎麼回事?毫無征兆的,突然就……」
深瞳吸了吸鼻子,輕輕搖搖頭,扯了扯唇角僵硬的擠出一抹丑陋的笑容︰「沒什麼,我明白,她年紀也大了,是時候該好好休息了。」說著,她俯身輕輕在床邊坐下,顫顫巍巍的伸出手輕輕拂過範大娘皺巴巴的臉,一滴晶瑩的淚珠從眼角滑落︰「自己守護的東西忽然全都沒有了,所以連自己活著的理由都找不到了吧,不過這樣挺
好,她也該休息了,為了祈家辛苦了一輩子,也該休息了……」
「寧姐姐……」沉默了片刻後,深瞳忽然又叫道。
「什麼?」寧海瀾猛然從自己的思緒中回過神來。
「能不能把大娘葬在她家小姐旁邊?」深瞳紅著眼楮看著寧海瀾問。
寧海瀾毫不遲疑的點點頭︰「這個當然沒問題,婆婆本來就應該跟女乃女乃葬在一起的。」說著,她還有些擔憂的看著深瞳略顯蒼白的臉色,問︰「你沒事吧?」
「我沒事,只是有點累。」深瞳深吸了口氣說,今天發生的事情那個實在太多了一點,讓她覺得身心俱疲。
慕容柒予連忙走上前,不容拒絕的堅持道︰「我送你上樓休息休息,你身子才剛好,本來就應該繼續修養的,可你呢,偏不听話。」
深瞳苦著臉哀求的看著他︰「就讓我再在這里多做一會兒吧,好不好?雖然跟範大娘相處的時間不長,但她那麼疼我。」雖然她想要疼的或許不是她……
慕容柒予終于還是妥協了︰「那好吧,最多一炷香,一炷香之後你就跟我先回房間休息一下。」
「知道了。」深瞳沒有再跟他討價還價,一炷香夠了,而且她也確實覺得自己的身子好像越來越疲累了,渾身輕飄飄的,好像隨便來一陣風就能把她吹走似的。就在這時,從身體的某一個角落忽然涌出一股強烈的悲痛,席卷她的全身,她甚至隱約能听到身體的某個角落傳來一陣陣悲戚的哭泣聲,讓她一時之間甚至無法承受。
「小瞳,你沒事吧?」看著她越顯蒼白的臉色,慕容柒予忍不住擔心的問。
「沒事。」深瞳有氣無力的揮了一下手,輕飄飄的話音還未散開,她卻身子一軟,倒了下去。
慕容柒予一驚,連忙竄上前一把抱住她︰「小瞳,小瞳,你怎麼啦?」
她想說沒事,可是卻怎麼都發不出聲音。忽然,她的身子猛的一顫,另一股奇怪的感覺忽然從身體的某一點擴散開來,蔓延至全身,然後只覺身子一輕,好像有什麼東西從身體里面飄了出來,循著遙遠的某處傳導過來的微弱的熟悉感,上升,上升,再上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