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秀……」靳玉堂低著頭輕聲呢喃著這個名字,再也沒有別的話。
男人急了,催促道︰「喂,阿堂……」
「吵死了,我知道你想說什麼。」靳玉堂忽然一皺眉,猛然抬頭狠瞪了他一眼,臉上原本的溫潤瞬間消失不見。
敏敏目瞪口呆的看著靳玉堂瞬間變化的臉色,無措的看向深瞳︰「七嫂嫂,他怎麼突然就……」
不等她說完,深瞳就飛快的轉頭看了她一眼,伸出食指輕靠了一下唇,做了一個噤聲的手勢,小聲說道︰「等一會兒再說……」
「嗯。」敏敏不情願的點點頭,緊皺著眉目不轉楮的看著陰沉著臉的靳玉堂,驚訝的發現,除了驚訝,她竟然並沒有打消之前做下的決定。
看著靳玉堂臉上的慍色,男人立刻識相的閉上了嘴巴,相識多年,他清楚的了解靳玉堂的脾性,他笑容滿面的時候,別人怎麼說話都沒有關系,但是如果他繃起臉生氣的時候,最理智的做法就是乖乖閉上嘴巴,以免引火燒身。
靳玉堂不耐煩的往嘴巴里面灌了一杯茶,然後抬眼瞟了男人一眼,粗著嗓子沒好氣的問道︰「怎麼突然啞巴了?」
男人一愣,慍怒的抱著手臂瞪著他,說︰「不是你讓我別吵的嗎?」
「那是之前,又不是現在。」靳玉堂隨手拾起一顆花生丟進了嘴巴,一邊嚼著,一邊隨口說道。
「哼……」男人冷哼一聲,怒氣沖沖的看著他,沉聲問道︰「到底是怎麼回事?你最好給我一個合情合理的理由,要是讓我知道你為了什麼亂七八糟的理由拋棄阿秀的話,我絕對不會放過你的。」
「哈……」靳玉堂冷笑著瞥了他一眼︰「就算真的是為了什麼亂七八糟的理由,你打算怎麼不放過我?你打得我嗎?」
男人憤然沖他揚了揚拳頭︰「就算打不過我也要打,為了阿秀,我絕對不會臨陣月兌逃的。」
靳玉堂若有所思的看著他,忽然輕嘆了口氣,說︰「謹嚴,阿秀……就只能拜托你了。」
「拜托我?」羅謹嚴一怔,很快,臉色一沉道︰「你什麼意思?阿秀喜歡的人是你,你怎麼可以拜托給我?」
「你不是一直都很喜歡阿秀的嗎?拜托給你是最合適的。」靳玉堂說。
「可是阿秀喜歡的人是你。」羅謹嚴再一次強調︰「更何況你們兩個早就已經定過親了,怎麼可以說不要就不要了呢?」
「你以為我願意嗎?」靳玉堂不快的瞪了他一眼,說︰「慕容家的老七可不是省油的燈,我現在還不想跟他杠上。」
「怎麼?你怕了?」羅謹嚴眯眼看著他,問。
靳玉堂冷哼︰「怕?抱歉,我還不知道‘怕’字是怎麼寫的。」
「那你為什麼一定要娶那個什麼慕容家的八小姐?」羅謹嚴問︰「那個八小姐有長的多國色天香嗎?讓你這麼快就移情別戀了?」
靳玉堂輕撫著下巴仔細想了想,搖搖頭說︰「我根本不知道她長什麼樣子,只知道應該是一個很嬌小的女人。」
「就這樣?」羅謹嚴驚訝。
靳玉堂點頭︰「就這樣。」
羅謹嚴往後靠了靠,一臉狐疑的看著他,搖搖頭︰「不可能,你不可能連見都沒見一面就隨便答應娶她,甚至還解除了跟阿秀的親事。」說著,他眸光一閃,很快就想到了什麼,們果然一皺眉︰「是慕容家的人強迫你的?」
靳玉堂輕彈手指,仰頭張口接住從空中掉落的花生,使勁嚼了嚼,無奈的嘆了口氣,說︰「確實是慕容柒予找上門的。」
「慕容柒予張上門的?」羅謹嚴想了想
,又問︰「平時除了幾宗生意,你們好像沒有什麼來往吧?他們也應該知道你已經定親了,為什麼還非要把女兒嫁給你?不會是有什麼陰謀吧?」說完,他緊張的看著靳玉堂,焦急道︰「阿堂,如果真的是有什麼陰謀,你就真得小心一點了,可別讓慕容家佔了什麼便宜。」
「那倒還不至于,他們只不過想要我負責而已。」靳玉堂故作輕松的說道。
羅謹嚴不解的皺起了眉︰「負責?負什麼責?」
「負責慕容八小姐的後半輩子。」
羅謹嚴更加疑惑了︰「為什麼要你負責慕容八小姐的後半輩子?」
「因為我把慕容小姐當成了寶香樓的姑娘。」靳玉堂直言不諱,滿臉的無奈。
「你把慕容小姐當成了寶香樓的姑娘?」羅謹嚴瞬間沉下了臉︰「小子,你不會把青樓的姑娘帶回靳府了吧?」
靳玉堂不屑的冷哼︰「那怎麼可能。」
「那你怎麼會把慕容小姐當成寶香樓的姑娘呢?」羅謹嚴詫異道。
「昨天晚上,寶香樓不是有胡姬的歌舞表演嘛,我特意訂了一個包廂去看,結果一不小心喝醉了,然後就一不小心……」靳玉堂沒再繼續說下去,也沒有說下去的必要了。
「慕容小姐去寶香樓干什麼?」羅謹嚴一臉凝重的看著靳玉堂,低聲問道︰「你有沒有想過這可能是慕容家的陰謀?」
「陰謀?」靳玉堂輕笑著搖搖頭︰「不可能,我們靳家除了錢沒有什麼值得他們覬覦的,讓富甲一方的慕容家為了錢犧牲掌上明珠的一輩子?那是絕對不可能的,而且以慕容柒予的個性也絕對不屑做這種事情。」
「那你能不能告訴我,為什麼慕容小姐會出現在寶香樓?」羅謹嚴抱著手臂看著他,不知是有意還是無意的放大音量問。
話一出口,又一次成功吸引了周圍人的注意。
靳玉堂微眯了一下眼,嘴角邊勾起一抹輕佻的笑容,回答︰「我想可能是久居深閨,耐不住寂寞吧。」
話音剛落,其他旁听的人不約而同的爆發出一陣哄堂大笑。
一听這話,深瞳當即不快的沉下了臉,抬頭看看敏敏,只見她白皙的臉漲的通紅,雙手緊緊的握著拳,一副恨不得直接沖過狠揍那個男人一頓的罕見模樣……